“在聊什麼。”
遠周時予的聲音突兀打斷對話。
男人走回盛穗邊,將手機遞過來:“你說的角度和亮都拍了幾張。”
隨即又抬眸看向梁栩柏,邊弧度依舊,只是氣場莫名讓人笑不出來。
“你老婆說我照片好看,”面對某人護崽的姿態,梁栩柏忍不住嘖了聲,不耐煩朝周時予手,“邱斯說拍你倆合照要記得要收費,記得啊,回頭讓陳書給我打錢。”
說著男人又挎起相機,哼著悠揚小調就轉離開。
“照片可以麼。”
“嗯?”盛穗看著梁栩柏消失背影,耳邊是男人最后的話,聽見周時予問就連忙抬頭,“好看的。”
周時予沉默看幾秒,抬手頭發,語氣幾分無奈:“你還沒看。”
“……”
走神被現場抓包,盛穗心虛地主握住男人右手,清清嗓子開始胡扯:“我這是相信你的技。”
離開碑石打卡點,這次是三人一同前往塔駝峰名聲在外的山廟,建立于久遠明代,廟里供奉的山神佛像世世代代保護著周圍居民。
久而久之,全國各地的游客也會特來此地許愿,求得山神保佑。
和絕大多數人一樣,盛穗不算信徒,但遇到寺廟也會前去虔誠參拜。
最先上香拜過,看周時予和梁栩柏兩人還需要一段時間,打過招呼,獨自先去了廟宇旁院,看靠墻據說是山神化的百年老樹。
幾人寬的老樹枝椏橫生各個方向,遍布新芽的枝條上掛滿祈福條,從健康、到事業有、到財源廣進、再到姻緣滿,應有盡有。
祈福紅帶被整齊放置在樹旁長桌,有專門僧人負責發放,耐心代游客寫好姓名、再代為掛在老樹上。
“請為您是要求姻緣滿嗎?”
站在桌前選擇時,走來的好心僧人笑著詢問:“我看您盯著這條祈福帶很久了,想來一定很有眼緣。”
盛穗其實最想要求健康,但老僧人這樣一說,拒絕又聽著不吉利,輕聲試探道:“請問除了求姻緣,我能再求一個健康嗎?”
“當然可以,”僧人將兩條祈禱帶和筆給,“請您在空白寫下姓名。”
“好,謝謝您。”
盛穗笑著道謝后走去長桌最旁邊,彎腰先在求姻緣的紅帶上寫下自己名字。
而在求健康的祈福帶上下筆前,手握筆桿停頓兩秒,腦海不知為何閃過昨晚凌晨時分,周時予為了抱、幾次去洗熱水澡的畫面。
最終還是寫下周時予的名字。
反正不那麼健康也活得不錯,一個家里總得有一個好的吧。
從小沒有過宏遠志向,事業財運足夠生活就好。
既然如此,就祈禱日后的婚姻生活滿就好了。
被心理活逗得彎,盛穗將寫好的祈福帶給僧人,雙手合十謝過后去旁邊等待,正好見周時予和梁栩柏兩人先后從廟宇后面出來。
高制的兩人在人群中鶴立群,談兩句,共同走向長桌,各自要了條祈福紅帶。
梁栩柏握筆大手一揮落下“杳秋”兩字,拿起帶子,滿意欣賞他龍飛舞的字跡。
余就見周時予寫完站起,手里求平安健康的紅帶上,赫然寫著“盛穗”的名字,筆跡蒼勁有力。
“喲,我們倆還心有靈犀,”梁栩柏勾笑的漫不經心,揶揄道,“沒想到啊,你還信宿命論呢。”
“......”
周時予平靜將紅帶給對面老僧,雙手合十附鞠躬,表虔誠而鄭重。
他時而覺得人矛盾。
按理說,他該是不信命的人,否則在患上雙相又反復發作的那幾年,就該順應天命結束生命,就該在屢屢失敗后聽從上天指令、再也不要出現在盛穗面前。
這些時候,他的確從未屈服過宿命,堅信事在人為,只要失敗次數夠多、總能找到正確方法。
而在某些時刻,周時予又希這世上真存在神明保佑。
如若神明真的存在,是否能保佑他的孩不要再病痛所累、可否讓一直健康快樂下去。
每當這時,他又總會為這世上最虔敬的忠實信徒。
-
逛過廟宇又祈福后,三人在山峰頂游逛一會,見午后日頭太越發刺眼,便乘坐纜車下山,搭車返回酒店。
哪怕節假日,周時予也不得休息,今日出門他特意關掉工作的黑手機,回酒店開機后,各種消息和未接電話同時跳出屏幕。
廚房里,周時予低頭回復工作郵件,見盛穗將外賣送來的一袋子食材搬上料理臺,起要過去:“要幫忙麼。”
“不用不用,”盛穗連忙制止,催促他先去辦公,“不是說五分鐘后要開視頻會議嗎,你怎麼還坐在這里。”
說著就轉將周時予往臥室推:“你開完會就睡會,等下我弄好了你。”
“那你小心點。”
周時予拿沒辦法,抱著電腦半推半就地關上酒店臥室房門,沒多久就聽對話聲傳來。
廚房終于只剩下自己,盛穗頗有干勁地將披散頭發系高馬尾,擼起袖子,從袋子里依次拿出芒果、牛、白糖等食材。
上次短信里承諾過,昨天來就打算給周時予做牛凍,只是人一來就直接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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