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總在問你結婚的理由，哪怕你給過‘合適’的答案，我又繼續去找與之匹配的方面。”

“所以減法很好，”盛穗終于收斂整理好緒，深吸口氣，“因為當我減去其他因素后，選擇結婚的理由，就只是出于喜歡。”

“周時予，我喜歡你，因而萌生出想和你結婚的念頭。”

盛穗用臉輕蹭在周時予溫熱干燥的掌心，重復先前問話：

“所以僅僅基于這樣淺薄的理由，你要不要考慮和我結婚？”

這是個說出口前、答案就毋庸置疑的問題。

缺乏安全的人最會給人安全，比起聽見周時予的肯定答復，盛穗更希男人知道的態度。

至不想他再多費神去猜。

“于喜歡的選擇從來不淺薄。”

周時予停在臉側的手上抬，以指為筆般游畫過五，從盛滿星的眼、到翹的鼻、最后停在那雙潤的：“把心給另一個人，是這世間最可怕、最危險、最令人困的事*——這意味著，你就此將話語權全權給對方。”

“那你呢，”盛穗定定著周時予，薄數次蹭過男人指尖，“你這樣理的人，也會明知而冒險嗎。”

“當然。”

周時予垂眸沉聲笑了笑，從戒指盒中拿出較小的士款：“對你心這件事，從來不是我能控制的。”

“只是我甘之如飴、沉溺其中。”

男人托起盛穗右手在掌心，為戴上戒指時的表鄭重而虔誠。

最后周時予親吻在盛穗手背，溫聲依舊：“盛穗，我很你。”

“......”

戒指尺寸比想象中還要適配，連盛穗看兩人無名指上的兩枚金圈時，心里再度昨晚的堅韌毅力。

為了達到最佳視覺效果，大廳除卻制造云朵的噴霧劑、加和燈外，再空無一。

想再多看幾眼云霧繚繞，盛穗一時不舍離開房間，人站了一天又酸又累，想靠墻休息會時，就被周時予打橫抱著走去墻邊。

果然在自家格外隨意，男人靠墻坐在地面，不想盛穗著涼，就讓枕坐在自家上，前后背的姿勢，將纖瘦高挑的人整個圈抱懷中。

煙霧持續運行，形態各異的云團形又消散，盛穗目不轉睛地反復觀看整個過程，靠著周時予膛嘆神奇：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原理是很基礎的理知識，”周時予頭靠在肩膀，專心把玩著盛穗右手，手指過無名指指的嶄新戒指，細細挲著，“只要計算好房間溫度、度以及燈，保證房間不通風，就能達到想要效果。”

男人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左手持機，鏡頭對準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按下快門。

盛穗被拍照聲吸引注意，低頭看周時予放在眼下的白手機，骨節分明的手點開朋友圈，在剛拍的數條照片中挑選，卻遲遲不點右上角的綠發送鍵。

“我要發朋友圈了。”

不解時，就聽男人低聲在耳邊說話，曖昧的滾熱氣息著耳骨，昭然若揭的提示：“這也是我第一條朋友圈。”

盛穗先是愣了愣，幾秒后恍然大悟地拿出口袋手機，打開朋友圈后比出OK手勢，示意已經準備好點贊。

周時予朋友圈跳出界面的同一時刻，不出意料地為第一點贊人，打贏勝仗般和男人擊掌后，盛穗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兩個加起年過半百的年人，究竟有多無聊。

“可以說句實話麼，”盛穗輕笑出聲，乖乖任由被男人抓住手，扭頭看人，

“周時予，我有時候覺得，你真的好稚。”

上次發朋友圈就發現，看上去無比穩重可靠的某人，在有些毫無意義的小事上簡直錙銖必較，像極了爭當小紅花第一多的稚園小孩。

“智者不河，”周時予指骨抵著盛穗下顎骨，迫使仰抬起脖子，低頭落吻，

“在喜歡的人面前稚，我認為是值得稱贊的德。”

男人對暗見的事接良好，甚至迅速學會加以利用：“周太太該多夸夸我才對。”

見周時予語氣輕松，表更不像介懷，盛穗終于能問出最好奇的問題：

“可以問問，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高中麼。”

“高中時的確不懷好意，”周時予垂眸避開注視，“至于什麼時候喜歡你，我也不清楚。”

“非要問的話，”男人沉片刻，忽地勾笑了笑，

“大概比你想的，還要長久些。”

盛穗又想問，既然喜歡為什麼從沒來找過，轉念又想到整個高中都忙著讀書、和擔心糖尿病的事不要被發現，幾次被男生告白，都是毫不猶豫地委婉拒絕。

的外形和自條件從不缺追求者；單至今，歸結底是盛穗拒絕向人打開心房。

毋庸置疑，哪怕是周時予在讀書時期和盛穗表心跡，結果也只會是相同敗北。

盛穗忽地想起某次久遠對話，瞳孔微：”所以你上次說，你高考第一志愿選擇魔都大，是因為想和一個人做同學——”

“不想耽誤你高中讀書，當時覺得先去學校探探路也不錯。”

談起往事，周時予總是一貫的風輕云淡，語調溫和：“只是第一年讀完，家里就幫我辦理退學，強行送我去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