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在一朝一夕大變,盛穗也說不出哪里不同。
紅燈還剩七八十秒,男人停在下的右手溫熱,時,能覺到不同于纖細的糲。
不想心里所想從眼睛里跑出來,盛穗避開對視目,視線自然落在周時予把控方向盤的左手。
凸起的指關節泛白,五指修長,極富力量的青筋自掌蜿蜒在手背,再向上便是金紅的照落下時,無名指的戒指越發惹眼。
盛穗只淺淺一眼掃過,目向下,最終停落在周時予骨極重的左手手腕,被定制加寬的表帶環住。
表帶著皮,不,用“”字還不夠確切,冰冷的一條鉑金如鐐銬般箍在男人手腕,仔細看時,甚至能看見表帶微微陷進皮的下印。
記憶里,周時予始終手表不離,使用率甚至高于鼻梁上的金框眼鏡,家里帽間中間的展柜,更是陳列擺放著數十條表帶。
材質設計各不同,唯一不變的,是表帶罕見的寬度。
盛穗從沒見過,誰的手表這樣寬厚、又系的這樣。
那一刻,在疑心的催化下,周時予手腕那東西仿佛再不是表帶,而是用來遮掩傷口的遮布、亦或是堅韌到足以高掛用于自縊的寸尺白綾。
“......在看什麼?”
頭頂左上方的男聲拉回飄遠思緒,盛穗不聲地收回目,心跳卻錯半拍。
“沒什麼,”抬眸進男人鏡片后漆黑的眼,看清其中自己正微笑著,
“就是在想,我挑的戒指很好看。”
-
盛穗覺得,今晚有些殷勤過了頭。
做飯時全程圍著周時予轉還不夠,連吃飯后男人負責洗碗,盛穗都要時不時湊過去,一次次幫他將并未落的袖子挽起。
同時里還念念有詞:“小心袖子不要沾水,服粘在胳膊上,不舒服。”
周時予被折騰的沒法,凈手,單只胳膊就輕松將盛穗攔腰抱起,穩穩放在潔凈的料理臺上。
習慣隨時的親,盛穗摟著男人脖子,剛坐下就覺得耳骨微微刺痛。
周時予的齒關抵在耳垂,意味不明地沉沉笑了聲:“你想現在就做?”
“......”
盛穗意會后臉上一紅,反駁的話口而出:“我沒——”
后半句的本能又瞬間被理智打斷:“——我沒說不行。”
話落就只覺得眼前一黑,高瘦男人俯下、擋去頭頂線,是專屬于某人強勢溫的氣息,鋪天蓋地般落下。
周時予雙手撐在料理臺,寬肩長臂將盛穗圈牢在臂彎,慢條斯理道:
“我發現,周太太最近似乎格外主。”
“......就當作飯后運。”
盛穗哪怕別有所圖,對于主出擊還是笨拙生疏,絞盡腦,也只偏頭輕咬在男人滾結。
聽得低聲時,也不知是在發泄、還是蓄意勾‘/’引,只反問道:“你有意見?”
周時予英的眉皺起又舒展,幾秒后忽地笑了笑,啞聲道:“不敢。”
被打橫抱起時,盛穗直勾勾盯著男人幾秒,忽地手就要去摘周時予的眼鏡。
下意識想側臉躲過,周時予最后腳步頓住,任由將眼鏡撤去,低聲問:“不喜歡我戴眼鏡?”
談不上喜歡厭惡,好看的人怎樣都好看。
盛穗只是突然很想知道,周時予不戴眼鏡時的模樣,小聲:“想和你離的近些。”
男人聞言又是抬眉,意外于今晚表現,最終在吃凈人前,都化作耳邊嘶啞一句:
“那穗穗記得,等下不許哭‘/’著‘/’’‘/’我‘/’出‘/’去。”
“......”
今晚是盛穗婚后第一次覺得,本不是天資愚笨的學生。
人一旦心存目標和信念支持,肯丟去不必要的恥,許多事便會無師自通,哪怕起初不得章法,也能迅速融會貫通。
像是多年沉埋在夾的休眠種子,只要得到土地與水源滋養,便要飛速生長鮮艷麗的花朵,源源不斷地淌出積攢的養分,回饋大地,循環往復。
以及,在今時也終于懂得,周時予過去的樂趣。
上位者有其獨特的視角和掌控權,當深‘/’淺、高‘/’度、與快‘/’慢都盡在掌握時、當男人連呼吸都再不由己時,盛穗清楚到,心底從未曾有過的征服,瞬間得到滿足。
當對方是周時予時,連俯視他、或是見垂落遮掩他無可挑剔的五,都不失為一種就。
盛穗自然比不上周時予的技藝純、連下一秒的反應都事先預判;
但僅僅從男人沒有鏡片遮攔、不再時刻清醒的黑眸中,盛穗能清楚知,周時予此時心中的驚濤駭浪。
在男人過往堅持不懈的教導中,盛穗終于學會,該如何像周時予那樣,利用為的天然優勢。
當兩人都不甘低人一等時,事件便悄然化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
盛穗實在耐心不多,將一頭長發攏高盤起,留出一截纖長洗白的脖頸,隨即低頭。
下一秒又被周時予急匆匆抓起,沉啞低音罕見有一失措:
“......我們是不是說過,不要這樣?”
男人手上明顯用了力氣,甚至讓盛穗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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