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番外

蘇青松的親事說的很順利，納采過後，蘇世文就立刻在京城置辦了家業，買下了一間大宅子，不過京中寸土寸金的，所以蘇宅離國公府還有點遠。

蘇世文買下宅子之後，蘇青松就住進了回去，他也不常回家，多的時候還是待在國子監裡讀書。

蘇宅目前只有蘇世文和蘇青松父子倆住著，何氏還在金陵老家，而且也沒有要來的意思，還說，後小半輩子，只想待在金陵，不來京城，就連蘇世文跟提起蘇青松的親事，讓來京一趟，何氏也推說不舒服，不便出行，死活不肯來。

長姐如母，蘇青松的婚事，全權落到了蘇綠檀的手上。

蘇綠檀雖然想替蘇青松全程把持，又怕別人覺得這個姐姐手的太多，說媳婦一進門，就有兩個婆婆，心裡還是有些擔憂的，所以何氏的做法，真的令有些不悅。

畢竟何氏占了這麼多年蘇夫人的位置，蘇綠檀和蘇青松姐弟兩個，雖說遇著事也會跟頂，但大禮節上，逢年過節請安問候、在外不拂何氏的面子，姐弟倆至把面子上做過去了。

何氏又沒有什麼嫁妝，手裡本不住銀子的主兒，蘇青松都跟蘇綠檀商量過了，假設將來蘇家只有何氏一個了，將來盡孝養老的事兒，蘇青松絕對不會因為對何氏心存報復，就刻意為難。

誰讓何氏好歹也跟了蘇世文大半輩子，也跟著蘇家一起共患難過，蘇青松對是不會有什麼，當銀子和生活起居上，不會為難。

臨到蘇青松的親事上，何氏來這麼一出，蘇綠檀怎麼能沒有想法。

……

一直到問名的時候，需要由男方家主母出面的事，都是蘇綠檀一手辦的，或親自出面，或請了面的人說和。

蘇綠檀態度很謙和，本著“蘇青松這樣的皮小子，能娶到萬家小娘子這樣的好媳婦已經是天大福氣”的心態，非常尊著方家的意思，萬家不過分的要求，都替蘇世文先應下了，事後即刻補上。

這婚事皇后娘娘也了手，蘇綠檀態度又這樣好，萬家還聽說何氏在金陵不來了，蘇青松將來是要一直住在京城的，也就是說，新婦嫁過來立刻就能當家，萬家更樂得把閨嫁出去。

二月下旬天氣暖和之後，就要行納吉禮，蘇青松休息的時候來了國公府，陪蘇綠檀吃了午膳，就跟說：“那大雁……我想親自去打！”

納吉占卜完了，要送大雁給方家裡，一般都是男方家裡去買了大雁回來，蘇青松倒是有心意，想自己去打。

蘇綠檀覺得也很好，便道：“改明兒看你姐夫有沒有空，得空了讓他帶你一起去打。”

蘇青松道：“正有此意！對了，要把三哥也上。”

蘇綠檀笑道：“春闈要放榜了，你三哥要是中了進士，哪兒有功夫陪你去。”

中了進士，就要參加殿試，面見聖上。

撓撓頭，蘇青松道：“也是，那我便不叨擾三哥了，就等著來喝喜酒好了！”

蘇綠檀打趣道：“你先喝他的，他再喝你的，誰也不欠誰的！”

面一紅，蘇青松道：“我還早著呢！”

喚蘇青松坐下，蘇綠檀道：“不早了，萬家小娘子年紀不小了，萬家有意在今年就把婚事辦完，我想著你也不小了，周全一些，儘快為好。”

提起親的事，蘇青松還有些，不過眼裡的堅毅，倒是讓人放心得很。

蘇青松低了頭作揖道：“凡事聽姐姐安排。”

蘇綠檀拉著蘇青松說了會子話，叮囑了好些注意的事兒，還道：“你年紀略小一些，萬家小娘子比你大一點兒，子又比別人更穩重，家中有事你多聽的，不要莽撞，省得讓覺得沒有依靠，傷了的心。”

點了點頭，蘇青松道：“知道！我肯定向疼姐姐這樣疼我的妻子！”

蘇綠檀雖然開心蘇青松這麼看重，還是嗔他一眼，糾正道：“那可不行，我有你姐夫疼，還有玉哥兒，將來你好好疼你的娘子就是！我就不要你心了。”

到底還沒親，蘇青松還沒法一下子就把姐姐和未婚妻分個輕重，便沒有急著答話，只問玉哥兒在哪兒。

蘇綠檀想著玉哥兒該午睡醒了，就讓人把玉哥兒抱來。

蘇青松等丫鬟出去了，低聲同蘇綠檀道：“姐，你馬上又要添個弟弟了，比玉哥兒小不了多！”

眉頭一皺，蘇綠檀道：“什麼意思？”

“父親納了妾，都懷孕了。”

蘇綠檀震驚地瞪大眼睛，蘇世文這些年來對何氏多麼疼，何氏又多麼會拿男人的心，可都是看在眼裡的，這才來京城多久，說變就變了！

下眼裡的驚訝，蘇綠檀道：“什麼時候的事？”

“剛來京中的時候好像就了吧，不過我那妾侍懷孕了，我才知道的。”

蘇綠檀恍然大悟，難怪何氏不肯來京中，怕是早在金陵就看到苗頭了。

夫妻兩個共患難，抄家的時候都沒能分離開，蘇世文一到了京中，眼看著蘇家蒸蒸日上，倆人竟然要分道揚鑣了，蘇綠檀不免唏噓。

怎麼會患難容易，同甘難。

思忖片刻，蘇綠檀又擔心道：“不是個好惹的主兒，要是這事兒傳回京城了，還不知道肯不肯善罷甘休……可別在你親的時候鬧起來！”

這麼一說，蘇青松也擔心起來了。

姐弟兩個正不知道說什麼，玉哥兒被人抱進來了。

蘇綠檀這兩年也長高了不，現在都能到鐘延的下了，玉哥兒長的也特別快，一歲多的孩子，胳膊都看著長，以後肯定也是個材頎長的孩子。

簾子一挑起來，剛睡醒的玉哥兒看到蘇綠檀就在夏蟬懷裡掙扎著要下來，直直往母親那兒撲，裡興地著。

蘇綠檀站起去接玉哥兒，把他抱到自己的上坐著，玉哥兒靠在的懷裡，整個人又迷糊了起來，閉著眼，長長的睫掃著眼瞼，在前蹭來蹭去，手背著眼睛，喊道：“娘……抱抱。”

“這不是在抱嗎！”蘇綠檀無奈，又抱了他，問玉哥兒不。

玉哥兒往蘇綠檀手上啃上去，迷瞪著眼睛，吸著的手。

蘇綠檀喂了一口水給他喝，問他道：“還沒醒呢？”

玉哥兒噘著，皺眉口齒不清道：“做、做夢了。”

“夢見什麼了？”

“妹妹，我要妹妹！”

蘇綠檀扯了扯角，道：“哪裡來的妹妹！”這肚子都還沒靜呢。

玉哥兒不知道跟哪兒學了，小孩子呼呼的小手往蘇綠檀肚子上招呼，道：“這裡有妹妹，娘親生妹妹！”

“……你爹教你的？”蘇綠檀想不出別的可能了。

玉哥兒抿了，不說話。

礙著蘇青松在跟前，蘇綠檀沒多說什麼，輕輕地揪了揪玉哥兒的耳朵，道：“等你舅舅親了，你就有妹妹啦！”

玉哥兒好奇地看向蘇青松——誒？妹妹不是娘親才給他的嗎，怎麼舅舅也有。

跳下羅漢床，玉哥兒趴在蘇青松的上，雙手抓起他腹前的裳，到拉，裡著：“妹妹，妹妹！”

捉住玉哥兒的手，蘇青松失笑道：“舅舅可沒有妹妹！”

玉哥兒在蘇綠檀和蘇青松兩人之間來回地看著，他苦惱地揪著頭髮，妹妹到底在哪裡。

蘇綠檀笑一笑，不逗玉哥兒了，沖他招招手道：“吃不吃鏡糕？廚房蒸上了，我聽你娘說你中午沒吃多，醒來不？”

提起甜甜的點心，玉哥兒變得晶瑩剔，笑瞇瞇地跑到蘇綠檀邊道：“吃。”

玉哥兒吃完了糕點，蘇綠檀跟蘇青松兩個在房裡坐了一下午，一直等到鐘延回來。

天黑的時候，鐘延回來之後，又留了蘇青松吃晚膳。

有鐘延在的場合，玉哥兒總是分外老實，吃飯都乖乖的很，不用人追著催著吃，還要自己試著拿勺子挖，規矩的不像話。

等到用完了晚膳，蘇青松自己開口跟鐘延提了打大雁的事兒，他一口就答應了，道：“正好後天我休沐，我帶你去個地方，肯定好打。”

道了謝，蘇青松就走了。

天不早，鐘延讓娘把玉哥兒抱回去。

蘇綠檀一面替鐘延寬解帶，一面問：“玉哥兒吵著要妹妹，誰教他的？”

一臉茫然的樣子，鐘延挑眉道：“怕是玉哥兒跟親爹心有靈犀吧！”

蘇綠檀嗔道：“還給你生個小子！”

地抱住蘇綠檀，鐘延道：“好，那就再生個小子。”

蘇綠檀笑問道：“你不想要……”

“然後再生個兒。”鐘延笑的有些猾。

蘇綠檀在他口捶了一下，道：“就知道你賊心不死！”

捧著蘇綠檀的臉，鐘延道：“夫人長高了，我記得剛嫁給我的時候，還只到我這兒的。”他在鎖骨往上之，比劃了一下。

靠在鐘延肩頭，蘇綠檀輕輕地搖晃著子，道：“誰讓國公府的膳食好，把我給養好了。不過……我剛嫁給你的時候，你怎麼記得我才到你哪兒？”

“自然是比劃過的。”

蘇綠檀一點印象都沒了，哼哼兩聲，道：“後天打大雁，早些回來。”

“你不想去玩？”

蘇綠檀道：“我去做什麼，我親那會兒，不是也有一隻麼？又黑又，很費銀子貴吧？”

了蘇綠檀的臉蛋，鐘延道：“有銀子也買不到。”

蘇綠檀抬頭他：“你打的？”

鐘延道：“自然是我親手打的，跑了一整天，才挑了最合心意的。”

蘇綠檀心生，完全沒注意到這些細節，若是當初有心就好了！

拉著鐘延的袖口，蘇綠檀問他：“你到底還瞞了我多事？如實招來！”

“記不得了。”鐘延笑瞇瞇的，他是真不記得了，有些事就是他想做就去做了，沒太刻意地記著，只是正巧今天知道了蘇青松的事兒，才想起來了一件。

蘇綠檀狹促地笑著，道：“你早就覬覦我了！”

掐著蘇綠檀已經恢復纖細的腰，鐘延道：“覬覦用的可不對，這……”

“這什麼？”

“那就是覬覦吧……”鐘延突然覺得，覬覦這個詞，有點兒合適。

不等蘇綠檀多說，他就著的頭髮，吻了上去。

……

春闈放了榜，鐘延澤賜同進士出，也就是沒中進士，不過這個年紀中舉人，在京中已經非常見。

先帝在世時，就誇過鐘延澤，後來許是在大臣跟前也提過那麼一兩句，竟然還有人記得他，也因著鐘延的關係，皇帝也有要提拔他的意思。

鐘延也問過鐘延澤要不要現在就去吏部謀個差事，他說還想再多讀一讀書，還想行萬里路，三年後，再參加科舉。

鐘延澤這就是一心想中進士了，有志氣，鐘延也很支持他，外邊的事兒，就替他擋下了。

第二天，鐘延帶著蘇青松出去打了大雁回來。

納吉禮。

三月時，納征和請期也都完了，日子定在了五月初六，是個良辰吉日。

日子說快也快，五月悠然而至，蘇青松穿著嶄新的喜服，去萬家迎親去了。

蘇家沒有主人，蘇世文請了蘇綠檀和趙氏去幫忙，婆媳兩個忙到天黑了趕才回家，靠在車壁上，累的話都不想說了。

車裡點著一支蠟燭，還是黑漆漆的，趙氏隨手一，就抓住了蘇綠檀的手，的一隻，頓了一下才鬆開，關心：“回家之後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再休息，我瞧著你在蘇家的時候，也沒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