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劍道人不知道,在黃泉殿外已經有人掂量著手里的鎖鏈準備對他下手了,畢竟何硯初也是煩躁,好不容易能夠在宗門休假,還要臨時被指派這樣一個任務。
原因是赤劍道人來得太頻繁了,已經嚴重影響到很多人的道心了。
“唉……”赤劍道人無奈地攥了手,下一刻自殿外便飛來一段鎖鏈將他牢牢鎖住,其上附著的乃是凌云暗部的法,雖然復雜但并非不能用蠻力來破開的,只是一旦破開了這法,就是要與整個凌云暗部作對了。
赤劍道人瞬間驚了一下:“什麼人?”
楚落與何硯初一并走了進來。
赤劍道人沒有發現,但季清羽早已探查到了他們二人的出現,只不過因為心有些沉重,便不曾多加思考。
“王虎前輩,你說你著什麼急呢?”楚落進來后便直接道。
在見到楚落之后,赤劍道人瞬間覺得自己臉上無。
“你你你,你竟然還是這麼沒禮貌!暗部是你能隨便玩的嗎,快給我解開!”
“誒,這您可就誤會我了,”楚落一攤手,“我只算是暗部編外員,將你捆住的,可是真正的暗部核心員呢。”
何硯初也緩緩笑道:“赤劍前輩,您的心我們可以理解,但您過來凌云宗這麼多次了,這件事看在其他前輩眼中,他們會怎樣想?因為負面影響很大,所以首座特意派我前來,請您回平真宗去,日后也不要再來了。”
赤劍道人脾氣犟了起來,當即道:“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更不像那些齷齪之人一樣都開始想著投靠微塵了,要真是熬不住了,死就死,我就是想多熬幾年怎麼了?”
“赤劍前輩,晚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影響不好。”
“他們的道心早就已經了,還在乎我找了什麼人嗎?哼,我不走!”
這話剛剛說完,便見一旁的楚落拿出了傳訊靈來。
如今做任何作都是能讓人提心吊膽的那種,赤劍道人直接被吸引了注意。
“丫頭,你干什麼?”
“咔噠!”楚落自己給傳訊靈配了個音,然后笑道:“給你兩個寶貝徒弟發過去,讓他們過來接你啊。”
“慢著慢著!”赤劍道人臉大變,“別發過去,我自己走,我自己走還不行嗎!”
真要是讓其他人知道這回自己被凌云暗部的人給管教了,最后還是徒弟到凌云宗來接的,他這張老臉可就丟了啊!
“哎呀,那怎麼行,從凌云宗到平真宗這距離多遠啊,您年紀大了,腳恐怕不太好,讓您一個人走我怎麼能放心呢?”楚落又笑著說道。
赤劍道人還吹胡子瞪眼地反駁著,甚至拋出了厚的靈石來賄賂楚落,但這回楚落可沒有答應下來。
一旁的何硯初看得徹,現在人心浮,赤劍道人的確是比那些心中有齷齪想法的修士好上許多,但他就算覺得自己有理,那頻繁來凌云宗的做法也實在是太過顯眼了。
如今并非所有人都知道天門關閉的事,還有很多的修士心中都是懷抱著對飛升的向往的,一旦這件事被更多人知道,修真界恐怕又要大。
再者,赤劍道人這一舉也可能會引得其他那些修士們爭相效仿,日后將力全都放在了季清羽和楚落的上,影響到那就是更大的問題了。
這回赤劍道人是當著所有人的面來的,那便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被趕出凌云宗,再灰溜溜地被自己的弟子給接回去,也算杜絕了那些人想要來煩季清羽和楚落的念想。
赤劍道人這一回丟了面子,日后肯定也不敢再來了。
當居默煜和時晏來到的時候,天已經接近傍晚,楚落,何硯初和赤劍道人就站在凌云宗的山門口,后者的上還套著那一捆鎖鏈。
兩人從楚落的手中接過了他們那黑沉著一張臉的師尊。
居默煜看著赤劍道人上的鎖鏈,無奈地看向楚落兩人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何硯初自然也讀懂了他這意思,便解下了赤劍道人上的鎖鏈。
“不麻煩,”楚落也輕輕笑了笑:“這一路趕過來,心急的吧。”
知道,赤劍道人是這兩人的師尊,他們自然也知道師尊整日里往凌云宗跑是為了什麼,雖然知道這件事對外面影響不好,但他們又何嘗不希自己的師尊能夠好?
這一次赤劍道人也是真的著急了,不然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而請他們這兩個弟子親自過來接赤劍道人這件事,他們若做了便是違背了師尊的意愿,可為了維持修真界的穩定,他們又不得不這樣做,因此這一路上,他們也沒糾結掙扎。
居默煜無奈地同笑了笑:“時候不早了,我們得趕快回去了。”
楚落點了點頭,而后目又看向了時晏,顯然他的緒要比居默煜更加低落,畢竟自楚嫣然殞落后,他心中想著的便只有師尊能夠過得更好了。
但看他幾次三番言又止的模樣,或許是想要開口請楚落能夠幫赤劍道人一把,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畢竟,都這樣將赤劍道人趕出門了,哪里還會同意幫忙。
“走了走了。”赤劍道人煩躁地一揮手,隨即帶著兩個弟子往南方走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楚落忽然間開口道:“我知道這是一條絕路,也給不了所有人一個確切的承諾,但萬事我都會走在最前方,這你們可以放心。”
這句話落下,看見赤劍道人的背影明顯了。
萬事楚落都將會走在最前方,也便是說,將會為在赤發將軍后第二個飛升的人。
是親眼見過那一道殺雷的,就在所有人都畏畏往后退的時候,仍舊選擇了往前走。
為第二個飛升的人,若不死,世上自然不會再有人死在那一場殺雷之下,若殞,那不管現在的人們再怎樣掙扎,也終究躲不過殞落的宿命。
赤劍道人的形停了下來,出于好心似乎想要勸一勸楚落,想來想去腦中也不過是“別沖”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