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七八點左右,他比先來,但這幾天忙著理這些說大不大,卻又閑不下來的瑣事,偶爾公司那邊也有事需要他親自理、代,所以一直沒時間調時差,平常也不過是撐著。
剛才還沒覺得困,就這麽撐著子躺在床上,再看看人睡的容時,心頭飄著的浮躁逐漸的歸於沉澱,臥室很安靜,在熄燈後的黑暗中,能更清晰的聽到漲落的海浪聲。
那麽遠,像是來自世界之外。
又那麽近,落在耳裏,都能想象出海水拍打沙灘的景。
睡意就這麽襲來,他索也躺了下去,挨著人的子,下埋的肩膀,呼吸均勻下來後,便能聞到沐浴混合著發香的氣息,若有似無,安神催眠。
…………
墨時琛是突然驚醒的。
睜開眼,目是暗藍的微曦之,不是黑夜,但微弱得接近黑夜,應該是天初醒。
他猛然意識到,側好像是空冷的。
他轉過頭,本該躺著的人果然不見了。
去哪兒了?
墨時琛直接掀開被子下了床,順手擰開燈,也不管有沒有穿鞋子,踩著厚的地毯上就往外走。
他甚至在剎那間掠過了一個荒唐的念頭,這人是不是悄無聲息的走了?
因為現在太早了,天都沒亮。
好在等他走出臥室時,就一眼看到了他昨晚從葉斯然那裏拎過來的行李箱,還是擺在原來的地方,然後,他像是應到了什麽,跟著轉頭看向了臺。
落地窗沒關,最裏麵那層薄紗被風吹得揚起,安靜的起起落落著。
擺放在外麵的椅子很大,但墨時琛還是看到了裝在裏麵的人,因為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旁邊的圓桌還擺著一瓶酒和一隻酒杯。
溫薏手要去端酒杯,手腕突然被扣住了,跟著,落地窗後那盞落地窗灑過來的暖,也被什麽遮掩住,投下一道長長的影。
抬起頭,看著出現在上方的俊臉龐,挽而笑,“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來了?”
墨時琛握著手腕的手沒鬆,居高臨下的盯著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確定的確沒有他以為跟想象的愁緒苦悶,回看他的那雙眼睛,也並沒有冷漠跟醉意,反倒是心不錯的樣子。
他繃的神經鬆緩了下去,著的手骨不悅的問道,“大晚上你不睡覺坐在這裏喝酒?”
“我睡飽了啊,昨晚七點就睡了,醒了就睡不著了,躺在床上翻來翻去隻會吵醒你,所以我就起來了,”溫薏腦袋靠在椅背上,的聲音被海風吹得輕飄飄,“想等著看日出呢,有點兒無聊,看到吧臺上有酒,就拿過來喝了。”
男人皺了皺眉,手從的手腕到了手指,如他所料,被吹得冰涼。
溫薏看出他的臉,自覺的解釋道,“喝了酒,就不覺得冷了。”
墨時琛看一眼,撤了自己的手,不發一語的轉走回了客廳裏。
嗯?
把腦袋了出去,歪著子去瞧男人的影。
墨時琛翻了翻的行李箱,從裏麵拿了條披肩出來,然後才重新折了回去,俯將裹住,然後才彎腰,將從椅子裏抱了起來。
溫薏微愕。
還沒等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抱著坐回了椅子裏,而坐在他的上。
剛才不覺得冷,現在倒是暖了。
溫薏低頭看著自己被他握在掌心有一下沒一下著的手,好心的提醒他,“我閑得很所以有閑等日出,你不是應該有多事要理嗎?”
男人淡淡的回,“天都沒亮,誰給我去辦事。”
黎那邊難道沒有事需要他理麽,之前在江城的時候,公司還有墨時謙坐鎮,現在他們都不在了。
想是這麽想,但溫薏還是沒開這個口。
隻是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後在彼此沉默了幾秒後,又出了手去端酒杯。
墨時琛低眸看著,沒阻止。
溫薏抿了兩小口,然後就偏過頭去看天邊,已經慢慢的溢了出來。
“你以前……唔。”
想問他,之前在島上生活的半年裏,有沒有看過日出。
但才回過頭,就被男人堵住了。
墨時琛已經從的手裏把酒杯拿走了,另一隻手扶著的臉,撬開的齒侵了進去,味蕾嚐到了淡淡的酒味,使得這個吻添了香淳的膩息。
吻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但並不是一吻到底,有時深,有時淺,偶爾也會分開,但馬上又會重新上去,嚐遍了各種各樣的吻法。
日出需要等,反正也沒有其他的事可以做,而以這樣的姿勢抱在一起,原本就很有接吻的氣氛,兩人便就這樣,無師自通的演繹了一遍教科書般的親吻大全。
直到男人結束後分開,帶笑的嗓音在耳畔低低的道,“太太,日出了。”
吻得太久,瞇著眼睛,紅微腫,泛著水,輕輕的著,迷蒙的看著近在眼前的俊臉。
清晨的海風覆著寒涼的溫度,但酒跟吻讓熱了起來,看著他的臉,他的眼睛,以及他眼睛裏倒映著自己。
墨時琛低笑著,手指掐著的下頜,掰著的臉轉了方向。
海平線上冒出了日的弧度,很紅,但還沒有。
也活了這麽多年,但倒真的第一次看日出,即便之前在江城待了兩個多月,隻看過日落,從沒有早早的起來等過日出。
男人的著的臉,呼吸噴灑在的皮上,連神經都了。
溫薏看日出。
墨時琛不是低頭看著,就是湊上去親吻著的臉頰,或是用手指撥去被風吹到臉上的發。
…………
差錯的看一場日出而已,說起來也算不得多浪漫,更談不上深刻,但人的記憶有時很詭異,再深刻的恨都有可能隨著時間而淡化,可那些輕描淡寫好似容易被忘懷的事,在很久以後的將來,卻無端的重現腦海,並且每一幀畫麵都清晰得毫發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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