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吳淵原本有很大信心,堅信自己在十萬年能夠突破阻礙離開,那經過和巍峨黑甲巨人手,他就已冷靜許多。
不說第二、第三位守護者。
單單第一位守護者,實力就強的恐怖,幾乎碎吳淵一切希。
四大戰聯手,在巍峨黑甲巨人面前,都僅能支撐片刻。
不過,這反倒讓吳淵徹底冷靜下來,不再執著于十萬年離開。
“神的白帝。”
“夢宇河、古夢山,還有這里的三大守護者,無聲無息就將我兩大本尊都弄到了這里……”吳淵默默思索著:“這般神通,稱得上不可思議。”
要知道,吳淵煉氣本尊可是在圣界核心之地啊。
竟會被無聲無息挪移走?
在圣界核心之地,太源真圣之威能,是毫不亞于至圣的。
一切,都說明了古夢河的威能。
“我兩大本尊失蹤,后土祖巫,恐怕很快就能察覺到……”吳淵思索著:“只是,能迅速尋到這里嗎?”
不好說。
在白帝講述中,古夢山乃是媧娘娘留下來的。
吳淵雖相信后土祖巫,后土祖巫亦是域海至高無上的神話。
但是,吳淵不敢說后土祖巫一定比媧娘娘強。
畢竟,那是媧娘娘。
“不能將希寄托于外力。”吳淵心愈發寧靜:“白帝知曉我的實力和潛力,依舊覺得我可能被困億萬年……和第一位守護者手,亦證明白帝所言非虛。”
“若沒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絕心,我恐怕走不出夢宇河。”吳淵已想清楚一切。
無法借助外力。
只能依靠自。
該怎麼辦?
“我的各方面實力,幾乎都已達到極限。”吳淵思索著:“煉本尊,在質之路上已走到一個巔峰,再往上便是功質永恒,到時軀便能鑄就永恒神。”
永恒強者們,軀分為永恒法、永恒圣、永恒神、玄黃之。
永恒神,在真圣中都不算普遍,一旦鑄就,純粹的力量便媲辟道境了。
“如此雄渾力量,自然能贏下第一位守護者。”吳淵皺眉:“只是,何其難也。”
這些年來,吳淵也在不斷琢磨《原初之法》,但正因參悟修煉,才能到這一步的艱難。
后土祖巫所言非虛。
質永恒,比之長河生命辟道,難度低不了多。
“煉本尊開辟己道?”吳淵暗自搖頭:“難度更高了,短時間幾乎不可能做到。”
說到底,是吳淵底蘊還不夠。
像歷史上的天帝、巖陀大帝等,哪個不是人杰,不是擁有諸多機緣際遇?但他們照樣修煉漫長歲月,方才功辟道。
“反倒是煉氣本尊。”
“如今,連永恒絕學都還未創出。”吳淵思索著:“或許,能。”
“尤其是施展的《夢之界》,最開始時都功影響到了黑甲巨人,讓他的攻擊落空……”吳淵眼眸中忽閃過一芒:“不對!”
“《夢之界》。”
“這里是夢宇河,這里是媧娘娘留下的造……最初進的夢道,是我創出了類似的神魄,方才抵功,方才來到了明道。”吳淵想到了很多很多:“和第一位守護者手時,我的其他招數盡皆無用,唯有夢之界。”
“僅主宰極限絕學的夢之界,效果,卻比其他永恒絕學還要大。”
“而且,第一位守護者的元神,似乎很特殊,無比混,仿佛深淵的無數生靈匯聚。”吳淵意識到了什麼。
大量的線索涌上心頭。
讓吳淵漸漸理清思路。
“我通過夢道,是借鑒了夢道本的危險‘霧夢’,才短短數千年創出了《夢之界》。”吳淵喃喃自語。
他想起了白帝臨走時所言。
劫、緣,永遠相隨。
“難道說。”
吳淵目落在遠明道中的幾位守護者:“我被三位守護者阻礙,但突破明道的希,也在這三位守護者上?”
想到這里。
吳淵再也坐不住了,只見法一飛沖天,迅速向著明道飛去。
……
“小子,你又來了。”
“這次你若敢進來,我一定會砸碎你的腦袋。”巍峨黑甲巨人站在明道的邊緣,揮舞巨大拳頭,怒吼咆哮著。
而這一次。
吳淵法沒有再踏明道,僅站在邊緣地帶,平靜看著對方。
“哼。”
“不敢進來?膽小的家伙。”巍峨黑甲巨人冷哼,巨大的氣流從他的鼻孔中噴涌而出,說明他是何等憤怒。
“夢之界。”
吳淵心念一,法施展出了這一絕學,無形朦朧的力量,瞬間滲至了巍峨黑甲巨人軀中,著他的元神力量。
“滾!”
“滾出去。”巍峨黑甲巨人軀微,跟著怒吼著起來,無比驚人的元神波席卷而來。
暴!殺戮!邪惡!瘋狂!
一狂暴的心靈,從巍峨黑甲巨人的元神中不斷彌散出來,沿著吳淵所釋放的神魄波,反向侵蝕到了吳淵元神。
“憤怒的味道。”
而這一次,吳淵并沒有著急切斷彼此聯系,反而是運轉神魄類先天靈寶,一方面抵擋著這一波侵蝕,一方面著巍峨黑甲巨人的心靈波。
這一次,耐下心來。
吳淵終于應清楚了。
在巍峨黑甲男子的心靈世界,的確充滿無數怨靈惡魔般的哀嚎,這些哀嚎并非是虛幻,而是真實。
“滾!”
“滾!給我滾開!”巍峨黑甲男子神扭曲,怒吼著咆哮,巨大眸子盯著吳淵,仿佛要將吳淵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他一次次舉起拳頭,但又一次次咬牙切齒放下了。
因為,吳淵站在明道外面的。
巍峨黑甲男子夠不著。
“夢之界。”吳淵一次次施展夢之界,雖對巍峨黑甲男子不起什麼作用,卻也是一種苦惱,他越憤怒,心靈世界便越是。
對吳淵的侵蝕影響也越大。
“真是神奇。”
“這第一位守護者,從他的心靈世界來看,他的確是無數生靈的集合,卻是過一種玄妙力量,將這無數生靈的憤怒、邪惡、怨懟、仇恨等等緒,盡皆完結合為一。”吳淵心中為之震撼。
這是何等逆天的手段。
像吳淵,在神魄方面就極高,但自問遠遠做不到。
“我的判斷沒錯。”
“若憑蠻力,憑借質攻擊,我若想要擊敗這第一位守護者,幾乎不可能,除非能讓煉本尊開辟己道。”吳淵心有所悟:“唯有靠幻!靠更強的神魄類絕學。”
“夢之道不夠,是因為我構架的夢境太簡陋,本無法針對這第一位守護者所擁有各種怨靈惡魔意念。”
《夢之界》很不凡,乃是一門極強的主宰極限絕學,尋常主宰不小心中招,都得沉淪半息。
半息時間。
在生死手中,足以決定生死。
但第一位守護者不同,他的心靈世界所蘊含的意念太多,且每一道念頭都強橫無比,難以強。
夢之界僅能覆蓋一小部分,卻迷不了他的絕大部分意念。
如此一來。
夢之界能起到的作用自然極小。
“我若想徹底以幻迷這位守護者,那麼,便要構建更強的夢界,包容更多。”吳淵若有所思:“理解他的每一道意念所怨所恨,讓每一位意念都愿沉淪于我的夢境。”
“若能做到那一步。”
“那麼,我一念間,這位守護者恐怕便會沉淪。”吳淵暗道。
他自問,終于要尋找希了。
只是,單單初步巍峨黑甲男子心靈世界的無數意念,吳淵便清楚想做到這一步何等難度,遠遠超越了‘夢之界’。
要知道,夢之界已經是主宰極限絕學了。
再要有質變?
“永恒絕學嗎?”吳淵呢喃自語:“若我能做到那一步,應該就是創出神魄類的‘永恒絕學’了。”
很難。
但相對而言,要比吳淵煉本尊開辟己道會容易一些。
嗖!
吳淵煉氣本尊飛了過來,和法坐在了一起,同時施展起了‘夢之界’。
“該死!”
“啊啊啊!你這該死的雜碎。”巍峨黑甲巨人憤怒咆哮,卻無可奈何。
“這一道念頭。”吳淵嘗試放棄抵擋巍峨黑甲巨人心靈世界的侵蝕。
反而主去。
“以夢疑對方,必先知曉對方所求。”吳淵人知道了這一點。
……呼!吳淵只覺自意識轟隆作響。
他已置于一片祥和的世界,安詳的大地,吳淵已化為村中的一名普通青年,每日耕作,有年邁的父母,有嫁鄰村的姐姐,有妻子、有一對年的兒。
“這就是其中一道意念曾經的經歷麼?”吳淵若有所思。
他逐漸沉融這一份。
生活雖苦,卻很幸福,怡然自樂,但很快,戰火降臨。
異族大軍攻破國都,一支支異族小隊襲殺各,其中一小隊便來到了這片山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青年進山打獵,僥幸躲過了一劫。
但是,等他傍晚回到家,迎接他的,是滿是火的村莊,他似瘋了一樣沖了自家,父母已倒在泊中,妻子衫凌,半鮮,冰冷躺在了床上……院子角落桶里,是早已無聲息的兒……他徹底瘋了。
不久之后。
在跟隨‘武天王’的殺異軍中,多了名作戰無比勇敢的男子,每戰必先鋒。
勇猛殺敵中,他逐漸得到了天王賞識,最終被封為將軍。
領軍作戰后,他依舊兇猛,他的大軍從不留異族活口,也不接任何投降,令他的兇名愈大,令無數異族惶恐。
“為將,不必先士卒,統領大軍進退有度,方是正途。”有其他將軍曾勸過:“其次,殺戮太過,恐為朝中大臣非議。”
“非議?”
“哼!我若不盡心殺戮,我怕死后,我的父母妻兒怪我。”已是壯年的將軍低沉道,眸子滿是兇:“我這一生,僅有一念,殺異族!”
“管你軍隊婦孺,老人稚,凡異族者,盡皆殺。”
……“恨意!”
“怨念!”
“沖天的殺意。”吳淵迅速清醒過來,心中滿是沉默:“僅僅一道意念,便是如此不可撼。”
這道意念,僅是萬千道意念中的非常普通的一道,卻依舊震撼人心。
“繼續吧!”
吳淵繼續著下一道意念,悟著另一番別樣的人生。
……
一道又一道意念,巍峨黑甲男子的心靈世界,蘊含著無數意念,每道意念都充斥著怨恨和怒火,才會那般邪異和瘋狂……這些意念的求都是那般令人心。
被異族殺全家的青年。
被紈绔奪走妻子的小吏。
被毒殺了父母的稚。
當父母病重,卻被家財萬貫的地主欠了工錢的長工。
……
一樁樁一件件,當這無數意念匯聚,方才形了巍峨黑甲男子的心靈世界。
這是被封印的心靈世界。
若是完全放開?其中的怒火和恨意,足以令天地為之變。
越是,吳淵的心靈越是沉重,他去著每一道意念,這些意念所蘊含的緒也仿佛在染著他。
“將無數怨恨匯聚。”
“這是何等手段?而我,卻要針對每一道意念,最終創出獨屬自的永恒絕學,要囊括所有的意念?”吳淵到了難度。
時間流逝。
十年、千年、萬年……在巍峨黑甲巨人的怒吼聲中,吳淵一次次施展夢之界,他已經從威風凜凜的守護者,變了吳淵研究夢境幻的對象。
吳淵不斷知,他心中的想法也越來越多,開始做出各種推演、構架。
這是一種積累。
厚積,才能薄發。
“這,亦是對我的道心磨礪,去知這些意念,就仿佛驗千百世的人生。”吳淵心如淵,亦如深海:“唯有同,去見過世間最殘酷的惡,方能創出永恒絕學來。”
“這無數憤怒、怨恨的意念。”
“若我的絕學,能夠讓他們超,讓他們沉淪,或許,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解吧。”吳淵不斷思考,他心中力也越來越強。
當上萬年過去。
吳淵堅信,自己走上了一條正確的路。
不止為自困,更為巍峨黑甲巨人心靈世界的那無數意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