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禮出行,是要按著時辰出發的,一刻都耽誤不得。
是以第二日天剛蒙亮方貴便叩響了外廳的門。
江硯白抬手掩住昭虞的耳朵,低聲應:“曉得了。”
誰知昭虞警覺得很,倏地就睜開了眼,將正要俯親的江硯白駭得一激靈。
他眉梢略過笑意:“吵醒你了?”
昭虞睡眼惺忪,迷糊了片刻才清醒,了眼睛就要爬起來:“我去送你。”
江硯白哭笑不得地抱住:“等會兒我從宮外和侍衛一起出發,你怕是瞧不見我的,不如多睡會兒。”
這倒是說瞎話了,既是他帶頭領隊,自然是策馬走在最前頭的,哪有看不見的道理。
昭虞瞥了他一眼:“沒規矩。”
既是遠行,豈能不送?
江硯白:……
拗不過,江硯白只得吩咐金穗們去準備早膳。
昭虞聞言又瞥了他一眼:“用你心?”
江硯白挑眉,昭昭今日火氣怎麼這般大?
時間急,他抱住人猛親了一口:“在府里要顧好自己,昨晚與你說的話都要記著,若是出門有人給你委屈只管打罵回去,無需顧忌。”
“要乖乖用膳,用冰飲,否則我在外要惦記的。”
昭虞嫌他啰嗦,張口打斷他:“我都記下了。”
“還有……”江硯白眼里浸著笑,“要記得想我。”
昭虞聞言這才瞇著眼睛笑:“好呀。”
兩人正說著,銀穗端了托盤進來道:“四爺夫人,煮好了。”
江硯白疑:“是什麼?”
昭虞手去端碗,猛不妨被燙地一,忙揪住耳垂歪頭回道:“送行餃子接風面,出遠門當然要吃餃子呀。”
銀穗放下托盤布筷:“四爺快嘗嘗,夫人怕今日賴床起不來,便昨日提前包的,用冰凍了一晚上,煮出來和剛包好沒兩樣呢。”
江硯白正扯著昭虞的手看燙得如何,聞言頓住:“昭昭親手包的?”
昭虞點頭:“紅若姐姐說,了親就要吃夫人包的才吉利。”
碗中的餃子個個雪白肚圓,江硯白先是喝了口餃子湯,著筷子倒是舍不得吃了。
便是餃子湯,也著子鮮香。
昭虞著手邊的蘸醋往他邊推了推:“我不吃醋,給你吃。”
說罷夾起一個小餃子塞到里,沒忘了代江硯白:“快吃呀,再磨蹭便來不及了。”
江硯白用手背挲著昭虞的臉頰,作輕繾綣。
舍不得走了。
一刻也不想和昭昭分開。
想罷嘆了口氣,半個月換一年,值!
小餃子鮮多,正好夠他一口一個,致得很。
江硯白吃飽喝足牽著昭虞出門。
昭虞:?
“你帶著我去?”
江硯白頷首:“娘今日會在城樓上,我將你送到那里再去宮門。”
“城樓上可以看到你?”
“自然。”
馬車悠悠向前,江硯白挲著昭虞的手又代:“若是嫌府里無趣便去尋二郎,他最曉得京城哪里好玩。”
昭虞點頭。
“若是……”
“若是了委屈就打罵回去,不然就娘替我做主?”昭虞側頭看著他笑,“我都會背了。”
江硯白眸里浸著暖意:“還有一事,章太醫送來的藥丸要記得吃。”
長路短,江硯白只覺得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城墻下。
長公主早已到了,江硯白便牽著昭虞向走去。
“娘。”
長公主點頭:“一路順遂。”
江硯白淺笑頷首,每次出遠門,他娘一貫都是這一句。
他側抱了抱昭虞,手在背后拂過:“要記得什麼?”
昭虞耳尖泛熱,低聲道;“記得想你。”
長公主:……
臭小子!
若無其事地轉過頭,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江硯白滿意的點點頭,捧著的臉狠狠親了一口:“答對了。”
瞧瞧時辰,當真是再耽誤不得了,江硯白放開昭虞:“走了?”
昭虞瞄了一眼長公主,見正抬頭欣賞朝霞,便踮起腳尖在江硯白臉頰了一下:“早些回來,中秋給你驚喜。”
江硯白膛意劃過,應道:“好。”
與長公主道別,江硯白再沒停留,步履匆匆地下了城樓。
昭虞瞧著他上了馬,遠遠朝這邊了一眼揚起馬鞭遠去,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直到看不見那影才收回目。
長公主見這般揚淺笑:“不過小半個時辰便會從此經過。”
昭虞點頭,趴在城墻上等著,一幅乖巧的模樣。
長公主嘖嘖稱奇,仍記得頭回見昭虞的時候,瞧著和子修可沒這般膩歪的。
忍不住又抬手了昭虞的發髻,還是乎乎的。
發覺的作,昭虞側頭看著笑起來。
長公主見笑便肆無忌憚地又了兩下,想起章太醫的話又是一陣安心,子修子既然已經好了,回頭昭昭若能生一個與一般的小姑娘,真是想想便稀罕的不行。
昭虞不曉得在想什麼,轉回頭盯著城門不錯眼。
長公主說的當真沒錯,不過小半個時辰便瞧見江硯白帶著人馬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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