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了。”
馬崢一陣大笑,他出腰間長劍向張虎走去。
張虎沒有了李大爺的接應,隻能依靠帶上來的幾個人與馬崢等人搏殺在一起。
刀劍影。
每個人都在生死之間遊走。
馬都督留下長子在這裏,走的時候隻點了幾百人守這些衛所,因為他要帶著更多人馬幫助宋都督迎戰李煦。
幾百人守這些衛所,人手分散開來一個衛所分得幾十人而已,李煦讓人來襲衛所,遣來的人手必定不,這必然是場惡戰。
但馬崢不驚慌,他反而很高興,父親帶走的兵馬越多,接下來的大戰就會更有利,父親就可能會更加安全。
李煦的人藏在暗中伺機而,他們以不變應萬變,邊的將士越來越,可他們咬著牙過了這些。
炮聲響起,宋大人和父親手了。
李煦自以為是想要虛晃一槍,折回去襲宋大人,殊不知宋大人就在那裏等著他。
痛快!
現在他終於能放下心中負擔,最後一戰。
馬崢道:“將這些通敵的反賊殺個幹淨。”
張虎眼睛通紅,這衛所上的人手並不多,馬崢之前已經傷,如果李大爺配合他攻城,他們不一定會輸。
這該死的東西,怪不得公子會懷疑李大爺,到了關鍵時刻作為公子的兄弟,竟然會臨陣逃。
早知如此他就提前手殺了李大爺。
張虎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馬崢盯上了他,就像是一隻老虎發現了獵,定然不會讓他從這裏逃。
“你先走一步,李煦隨後就會到。”馬崢一劍刺向張虎。
……
大地,黑暗中火閃爍。
一門門將軍炮發揮著它的神威。
先行隊伍沒想到會突然遇襲,立即作一團,不是因為懼怕火的威力,更多的恐懼來源於敵人對他們的了解。
這樣笨重的火一時半刻不可能運到這裏來,定然是早有布置。
為什麽敵人會知曉他們的行蹤。
公子是讓他們來劫殺宋暄兵馬的,現在他們卻落別人的圈套。
“快撤。”此時敵軍再殺來,他們定然沒有活路。
副將大喊一聲,所有人向後逃去,可還是太晚了,他黑暗中無數羽箭奔襲而至。
李煦聽到火炮聲響不由地皺起眉頭。
“公子,不好了,前麵早有埋伏。”
李煦命人趁著黑行軍,為的就是悉周圍的形,搶占先機,黑可以藏行跡,不容易被對方斥候發現,沒想到還未到前麵的衛所,就遭遇了火炮的襲擊。
“公子,您先離開,那些人藏在暗襲,我們猝不及防難免會吃虧,不能與他們直接鋒,熬過今夜,亮之後,他們就無所遁形……”
炮聲停息之後,慘呼聲卻仍在繼續,想來還有別的埋伏。
“宋暄出海上,或許做過海盜,詭計百出,不拘戰,公子不可在這時候與草寇爭鋒。”
隊伍中亮起火把,所有人看向周圍,前鋒隊伍被襲已經影響到了軍心。
李煦道:“宋暄原本就沒有多人馬,還有一部分留在衛所,他們真有埋伏也會依靠前麵不遠的城池與我決戰,如今的地勢無論是誰都施展不開,他前來襲不過要挫我們銳氣,不用驚慌。
西邊有個村落,我們先退去那裏駐紮。”他既然沒了先機,就要穩住局麵。
亮之前不會有大戰,宋暄再厲害也不能一口吞下他所有的兵馬。
村莊離得不遠,李煦等人很快就趕到了村子中。
“村子裏的人好像都走了。”
護衛上前稟告。
李煦借著火把看那村落,翻下了馬,他知道這有一村子,是因為當年他投軍的時候,與周玥來過此地。
他想過自己定然會回來,沒料到舊地重遊之時,卻是這樣的形。
“阿彌陀佛,施主不用找了,村子裏的人都走了。”
李煦抬起頭看到了一個僧人緩緩走過來。
黑暗中僧人的臉不是很清楚,但李煦卻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僧人就是出現在他夢中的人,李煦不心中一沉,臉上卻依舊不聲,吩咐道:“讓人沿著村子守衛,我們在這裏落腳。”
邊的副將應了,立即去安排。
李煦下馬走到僧人邊:“村子裏沒人了,大師何以在這裏?”
僧人道:“老衲居無定所,來去全由心意,大約是緣分,就在此地多逗留幾日。”
李煦著僧人:“大師可曾見過我?”
僧人抬起頭端詳李煦:“記不得了,不過觀施主的麵相,是心中有疑想要問老衲?”
李煦看向村子:“大師可否進去一敘。”
兩個人走進屋子中,護衛端了兩盞燈放下,李煦再次看向對麵的僧人,燈照在僧人的臉上,那日的夢境變得尤為清晰,仿佛此時此刻的景已經與那夢融在一起。
李煦道:“大師可知這村子裏的人都去了哪裏?”
“聽是去投軍了,”僧人道,“朝廷抗擊韃靼,村子裏的男子都去了衛所,老弱婦孺則去投靠一位宋大。”
李煦一時恍惚,總覺得這景似曾相識,腦海中一片混,仿佛看到一群百姓向他而來,他想要將這景看清楚,卻突然頭疼裂,直到耳邊響起有人念誦佛經的聲音,那種難的覺才漸漸去的無影無蹤,在他腦海中什麽都沒留下。
半晌李煦才穩住心神,抬起頭看向僧人,僧人也停下誦經靜靜地與他對視。
“你是什麽人?”李煦目銳利,“是誰讓你前來?”他不太相信什麽邪,但這僧人的事太過蹊蹺,讓他不得不生疑。
“阿彌陀佛,”僧人道,“老衲方才看到施主心神不寧,是以念誦一段佛經,老衲隻是個僧人,恰好在這裏與施主相遇。”
“可我夢見過大師,”李煦道,“既然我們沒見過,為什麽大師會出現在我夢境當中?”
僧人行了個佛禮:“一切皆有緣法,一切皆有因果,隻是我們不知緣從何來,若是能看清,我與施主都不會在這裏了。”
李煦著燈火:“就像是有個人十分了解你,而你卻不知道原因,總想看破這些,到頭來卻一無所獲。”
“施主看不的不是別人,應該是自己吧!”僧人道,“一個人欺騙自己太久,也就無法辨別真正的方向,看不真正的自己了。”
不知道為什麽,李煦從僧人這話中聽到了些許悲涼的意味兒,仿佛他是一個可憐人。
李煦淡淡地道:“大師在憐憫我?”
“佛陀憐憫世人,老衲不是佛陀,不過老衲憐憫那些執迷不悟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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