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室離開後,簡思直接去了ICU。
陸佑霆和簡司辰站在玻璃窗外,目不轉睛的看著昏睡中的陸焱白,滿臉擔憂。
簡思安道:“你放心,小白的手很功,如果不出意外,他明天就會蘇醒。你先回去吧,如果他醒了,我給你打電話。”
陸佑霆轉頭看向,見眉宇間難掩疲憊,關心道:“連續兩場手,是不是很累?”
簡思笑著搖頭:“和相比,心更累。”
做手時,整個腦子都在運行,尤其考驗臨場應變能力。
葉卿卿正是因為應變能力,理論實踐都不行,所以才會無法給蔣安止。
陸佑霆明白的意思,心疼道:“你比我更需要休息,我守在這裏,你先回去,如果有況我再你。”
簡思無語道:“這裏有護士,不需要你守。出了什麽事,護士比你更懂得如何理,你隻會添。”
聽了的話,陸佑霆麵一沉,眼底染上一抹霾。
聽著他們的對話,簡司辰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行了,你們誰也別推了,都守在這裏吧!我陪著你們一起。”
“不行!”
“不行!”
這一次,陸佑霆和簡思難得意見一致。
兩人對視一眼,簡思先一步開口:“你今天已經請了一天假了,明天必須去兒園,今天晚上回家好好休息,這裏有我和你爹地,不需要你。”
“可是……”
簡司辰不放心離開。
簡思以毋庸置疑的強勢口吻道:“別給我可是了,悅悅還需要你照顧!你今天晚上不回去,會擔心的。”
果不其然,搬出悅悅後,簡司辰立刻妥協了。
“那行吧!我先回去,如果小白有什麽況,你們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簡思對陸佑霆不放心道:“你送他回去吧!他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陸佑霆不舍的看了一眼陸焱白,牽著簡司辰的手離開。
剛走出ICU,便看見迎麵而來的陸延東和白雅。
白雅將簡司辰從頭到尾打量一遍,努力的堆起笑,故作親昵道:“你就是辰寶吧,我是你的,快點一聲。”
看著白雅,簡司辰眼底掠過一抹狡黠,揚起角。明明笑得很甜,卻莫名的有一骨悚然的覺。
“二!”
白雅臉上的笑容僵住,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二………………?”
簡司辰眨了眨‘純真無害’的大眼睛,故作天真道:“你又不是我爹地親媽,是我爺爺娶的第二個老婆,我不你二,那該你什麽?姨?”
姨是古代豪門裏對小老婆的稱呼。
白雅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延東,你看看他,他在辱我……”
不等陸延東說話,簡司辰大眼睛裏突然盈滿淚水,眼淚汪汪道:“姨,你欺負人,人家好心喊你,你居然說我辱你,嗚嗚……你是壞人,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難怪人家說後媽都不是好人,後也一樣,在爹地和爺爺麵前你都這樣欺負我,那爹地和爺爺不在的時候,你肯定會要我的小命,嗚嗚……”
一邊誇張的哭訴,一邊在腦子裏回憶,每次悅悅哭鬧時應該是這樣的吧!
他沒學錯吧?
看著他哭,白雅角痙攣的搐。
沒說啥吧?
總共說了十一個字,他倒好,劈裏啪啦的又是哭又是委屈的。
陸延東被簡司辰哭的心都疼了,也不管是真哭還是假哭,對著白雅就是一通吼:“他隻不過是一個四歲的孩子,你和一個四歲孩子計較,好意思麽?快點向辰寶道歉。”
白雅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向他道歉?”
明明委屈的是好不好?
陸延東鐵青著臉,強勢道:“對,道歉!”
白雅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惡狠狠地瞪著簡司辰。
簡司辰雙手著眼睛,在陸延東沒注意時,故意朝白雅做了一個鬼臉。
白雅:“……??”
這小賤種到底像誰?
一肚子壞水。
初次見麵就給一個下馬威。
見遲遲不開口,簡司辰又泣起來,肩膀一聳一聳地:“爺爺,既然姨不想道歉,那就算了吧!我不過是一個還沒有認祖歸宗的野孩子,不認我也是應該的。”
白雅:“……??”
這咋還扯到認祖歸宗上了?
頭上怎麽一下子被扣了這麽多帽子?
陸延東深邃的眸子瞬間盛滿怒氣,周籠罩著一層寒霜:“夠了,讓你道歉,你哪那麽多廢話,快點。”
“……??”白雅心裏委屈極了。
從頭到尾才說了三句話好不好,全部都是簡司辰在說。
竟然還說廢話多。
白雅死死咬著後槽牙,不甘心道歉,尤其是看見簡司辰那得意的小眼神時,更是慪得吐。
可是,在陸延東咄咄人的視線下,又不得不低頭。
“辰寶,對不起,如果有那句話說錯了,惹你誤會了,向你道歉。”
在說這句話時,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小賤種。
簡司辰揮揮手,故作大方道:“行了行了,我這個人最大方了,既然你誠心誠意道歉了,那我就原諒你吧!”
“……?”白雅氣的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看著白雅吃癟,陸佑霆角止不住的上揚,想笑,卻又要故作高冷,結果變得不倫不類,不停搐抖。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控製好臉部表,冷漠開口:“小白在ICU,不宜去太多人,你們不用去了,先回家,有什麽事再告訴你們。”
“可是……”陸延東仍然不放心。
陸佑霆卻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再度開口:“小白剛做完手,應該好好休息。先回去吧!”
見他如此說,陸延東和白雅便打消了去看陸焱白的念頭。
“辰寶,有時間到陸家老宅來玩,爺爺讓人給你做好吃的。”離開前,陸延東依依不舍對簡司辰道。
“好!”簡司辰回答的極為敷衍。
陸延東跟白雅離開了。
白雅不甘心回頭,惡狠狠的瞪了簡司辰一眼,眼神像吐著蛇信子的毒舌,恨不得將簡司辰一口給吞了。
待他們走遠,陸佑霆敲了簡司辰一記響頭:“白雅心機深沉,你不應該得罪。”
簡司辰癟癟:“誰讓害得爹地從小沒有媽咪,活該。”
白雅本來是一個孤。
他的,也就是他爹地的親媽蔡千瑜可憐孤苦無依,便讓到陸家當傭。
沒想到居然不要臉的爬上了他爺爺陸延東的床。
他大打擊,毅然決然和陸延東離婚,帶著兒陸湘湘離開了江城,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罪魁禍首白雅卻一躍為陸家主人,還替陸延東生下兒子陸雲寒。
幸好他爹地爭氣,否則陸家早就落白雅母子手中了。
他無意的一句話,讓陸佑霆愣在當場,一暖意順著腳底板串向全,瞬間溫暖了他冰冷的心。
辰寶竟然是在為他出頭。
陸佑霆的眼眶微紅,握住他的手了:“爹地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看著他泛紅的眼眶,簡司辰臉頰發燙,別扭的轉過頭:“矯……”
陸佑霆心髒被填的滿滿的,他的小腦袋,牽著他的手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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