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檬撓撓頭,拉著沈鶴霄打過一圈招呼之后,笑著給大家分禮。
禮不僅大人有份,其他表哥表姐和虎虎都有。
分得差不多,剩最后一大盒樂高積木,季檬在屋里環視一圈,都沒找到虎虎的影。
于是,問三姑:“咦,虎虎今天沒在嗎?”
三姑像是想到什麼,“哼”一聲,朝著里邊書房揚揚下:“在,里面寫作業呢。”
季檬有點驚訝,“這麼勤?”
“假模假式的…”三姑板著臉,朝著屋里了聲:“小虎,你檬檬表姐和表姐夫來了,出來打個招呼。”
片刻,書房的門打開,虎虎垂著個腦袋從里面走出來,看向季檬和沈鶴霄,很有禮貌地了兩聲。
“表姐好。”
“姐夫好。”
“嗯。”沈鶴霄把手里的樂高遞給他,淡聲說:“新年快樂。”
季檬歪著腦袋問:“作業這麼多嗎,第一天放假就開始寫啊?”
虎虎乖巧地回答:“對,還要復習,馬上期末考試了。”
后,三姑瞪了他一眼。
小朋友馬上轉,“謝謝表姐表姐夫的禮,我回去寫作業了…”
季檬和沈鶴霄對視一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問三姑,三姑就哼哼兩聲,撇著說:“闖禍了唄,昨天他們班主任才我去學校。算了,大過節的,不提這事。”
一排人坐在沙發上開始嘮家常,東家長西家短的,季檬也沈鶴霄都不太興趣,過不多久,就一起去里面書房看虎虎寫作業。
關上門,季檬小朋友的頭,低聲音,但藏不住有點幸災樂禍的語氣。
“你昨天被老師家長了?”
“嗯…”虎虎扔下筆,咬咬牙,“我也很生氣…”
季檬挑了下眉,八卦地問:“怎麼回事啊?”
虎虎長嘆一聲氣,忿忿地說:“我朋友給我同桌寫書,結果被老師發現了,以為是我寫的!我跟我朋友字有點像,而且跟我同桌一直玩得好。”
“可是我又不能出賣朋友…”
虎虎更小聲地抱怨:“我怎麼可能喜歡我同桌!”
季檬眨眨眼,笑著說:“對啊,你不是喜歡那個會跳芭蕾舞的小仙嗎?”
虎虎睜大眼,立即對比了個“噓”的手勢。
千萬不能讓他媽再知道這件事…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虎虎又嘆氣,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翻翻作業本,求助的眼神看向沈鶴霄:“姐夫,可以給我講講這兩道題嗎…”
沈鶴霄點頭:“好。”
季檬笑著去旁邊椅子坐下,看沈鶴霄認真給他講數學題,面無表了支筆,偶爾在草稿紙上寫幾下。
畫面很溫馨。
-
家里人多,開飯時,大姑拉過來一張折疊的圓桌,一家人圍圈坐在一起。
桌上擺著十幾樣菜,香味俱全。
吃飯時不了閑談,一圈嘮下來,到季檬他們這邊。
大姑正好看見沈鶴霄幫季檬剝蝦,剝好一只,夾進盤子里,一口吃掉,沈鶴霄再繼續剝。
笑了聲說:“鶴霄別顧著檬檬,自己也吃。”
沈鶴霄抬了下頭:“沒關系,我吃好了。”
季檬在旁邊也笑,悄在桌底下蹭蹭他小。
大姑嘆:“你們結婚快半年了,看著比剛結婚的時候還好得多。”
季檬眨眨眼,“我們一直好的啊。”
大姑哼笑:“你說是就是吧。”
“今年夏天你第一次帶人來家里的時候,看著就像是給我們做樣子似的,我們當時還擔心呢。”
聞言,季檬和邊男人對視一眼,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還以為當時做戲做得天無來著…
沈鶴霄抿了下,把新剝好的兩只蝦夾給季檬,平靜地說:“可能,是我當時太張了…”
大姑笑:“嗯,不排除這種可能。”
“后面我們也討論了,反正日子是給你們自己過的,隨便你們。”
兩人都不敢再多說。
桌子底下,季檬又踢踢沈鶴霄的拖鞋。
余看見,他很淺地彎了下。
記得夏天來吃飯那次,也這樣踢他,但當時他完全不明白意思,還以為是到了。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大家也差不多都吃好了,幾個姑父開始喝酒聊天,姑媽和表哥表姐也都各聊各的。
季檬上本不自覺地歪向沈鶴霄這邊,兩人竊竊私語聊些有的沒的。
中途,二姑的手機突然響了,接完電話之后,說:“誒呀,我原來那套房子里租戶的電話,說燃氣灶突然打不開了,那小區業不怎麼樣,大過節的就更聯系不上。”
“租戶是個小姑娘,一個人過元旦,還準備煮餃子呢。”
大姑:“喲,那你是不是得過去幫忙看看。”
二姑拉著自己老公站起:“我們現在去看看吧,唉,本來還說要烤餅干的。”
二姑念叨了好幾次,要用大姑家的烤箱給全家人表演新學的烘焙技,材料都全部帶來了。
薄景遇乖謬狠辣,那些往他身上前赴後繼的女人,他從不留情,卻偏偏栽在了安笙的身上。第一次見安笙的時候,他就想,這哪兒來的仙女,要是能當我媳婦就好了。第二次見安笙的時候,他又想,這要是能當我孩子的媽,那該多好。後來他拼命地追拼命地追,絞盡腦汁,到底把人給追到了手。捧著熱乎乎的結婚證,他想,他得使勁對他媳婦好,哪怕舍了他的命都行。可不久後的一天,安笙卻手握鮮紅的刀子癱坐在他的面前,說,“薄景遇,我們過不下去了,離婚吧。”這一剎那,薄景遇赤紅了雙眼,幾近發瘋。”
到適婚年齡,陸宜聽從家裏安排選擇聯姻結婚。 林家是京市頂級豪門,長子林晉慎,留學時便打理家族海外產業,回國後成爲新一任掌權人。 據說人如其名,古板嚴肅,了無生趣,是隻知工作不懂風月的神人。 在確定結婚之前,兩人只正式見過兩面。 第一面,他着深色西裝,Stefano Ricci領帶,彆着支銀質領帶夾,一絲不苟到刻板的程度。 疏冷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低沉:“陸小姐。” 第二面,他撞見她跟其他男人相親,離開時他高大身形融入夜色,分析利弊,各方面比較,林家都是最好的選擇。 還有一點,其他人未必做到,他可以。 陸宜好奇問:“什麼?” 林晉慎語氣疏冷:“對伴侶的忠誠。” — 身邊人不理解陸宜的選擇,是找老公不是給自己找活爹,他林晉慎眼裏只有工作跟利益,嫁過去不過是個擺設。 陸宜覺得沒什麼不好,各取所需,她拎得清。 然而婚後想的跟她想的有所出入。 婚前他說工作忙出差頻繁,留給家庭的時間不多,事實上,從新婚夜起,該做的一次不落。 出差仍有計數累積,回來後分期支付。 婚後數年,陸宜首次問他要不要生個寶寶。 手機那邊靜默片刻,問:“現在?” 她說是:“你怎麼想?” 助理看着向來持重的老闆,拿過外套後大步邁出辦公室,嗓音低沉問:“你在哪?” — 陸宜印象深刻的那個晚上,是半夜醒來,林晉慎握着她的手抵着自己下頜,臉上是難得的溫情:“有些話,我一直沒跟你說你。” “在我的人生裏,結婚是計劃之內,跟你結婚,是意料之外,是世上絕無僅有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