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一臉無辜將肺片放回盤子里,表有些悻悻,又冷冷撇了陳屹一眼:“哦,是嗎,你什麼時候說過,我怎麼不記得了?而且三爺也沒說不喜歡吃這些啊,他剛剛還吃了豬肝和大腸呢。”哼,如果不是你來了,他還要吃一口肺片呢。
來自墨司宴的死亡凝視,陳屹的天靈蓋都冒起了寒氣,他覺得自己大概見不到明天的太了,哭無淚:“沈小姐……”
這是故意要坑死他嗎?
墨司宴這麼明的人,從陳屹說出剛才那句話的時候,就什麼都明白了。
什麼張期盼,什麼泫然泣,什麼弱無辜,全部都是沈西搞出來忽悠他的把戲!
一想到自己剛才竟然真的被他忽悠功,還吃了一塊豬肝和一段鹵大腸……
頓時像是有什麼洪水猛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墨司宴掐著自己的脖子,臉非常非常難看!
“嘔——”
沈西看到墨司宴一把掀開被子,忍著劇痛去了洗手間,沒一會兒,洗手間就傳來了陣陣嘔吐聲。
陳屹張地站在一邊,替他拍背順氣:“三爺!”
“嘔——”
沈西靠著墻壁雙手抱,原本是冷眼旁觀,但見墨司宴明明只吃了那麼點,卻吐得停不下來,也有些擔心起來。
其實知道很多人都是不吃臟的,今天也是聽陳屹那麼說,故意想膈應他一下,但也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啊。
有些擔心也有些后悔了,急忙替墨司宴倒了杯漱口水:“沒事吧?”
陳屹看墨司宴吐得臉都白了,向來溫和的臉也沉了下去:“沈小姐,你這是在拿三爺的開玩笑!如果三爺有什麼好歹,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沈西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也為自己的一時沖到抱歉,就是想小小教訓一下墨司宴,給他找點不痛快,哪里知道會有這麼嚴重的后果啊。
在陳屹冷漠的凝視下,沈西著急道歉:“對不起,要是你真的不能吃,剛才為什麼不第一口就拒絕呢!”
要是他冷著臉說不吃,沈西哪里還敢強迫他?
歸到底,還是他的一時猶豫給了可趁之機。
這也是陳屹想不明白的地方,三爺怎麼就……吃下去了呢?
這些臟對他來說,和毒藥砒霜其實沒什麼兩樣……
看到沈西那張真的泫然泣的臉,陳屹忽然悟了,果然是英雄難過人關啊。
哎。
墨司宴最近躺在床上,食不佳,胃里本來也沒有什麼東西,確定將剛吃下去的兩口全吐了出來以后,他終于覺舒服了一些,就著沈西遞過來的漱口水,他漱了漱口。
沈西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冷白的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紅,如山巒的眉心鎖著,岑冷的薄也抿著,整個人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寒氣四溢,人如墜冰窖。
臨風和臨淵已經聞訊過來,看到沈西準備的那些東西也是如臨大敵,等陳屹和沈西扶著墨司宴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臨風已經理干凈,臨淵還開了窗,去去味道。
兩人看沈西的眼神又恢復到了一早之前的模樣,他們想開口,但是沈西已經快一步:“對不起,我錯了。”
心虛,不敢和他們對視,但是做錯的事,認。
這麼良好的認錯態度反倒是臨風和臨淵也沒辦法發作了。
墨司宴輕咳了一聲,臉恢復了蒼白,只有眼角還帶著一點紅,陳屹道:“臨風,去找人重新點三爺做點吃的吧。”
“我去,我去。”沈西一聽要給墨司宴做吃的,便自告勇,在三人狐疑眼神下,舉手保證,“我這次一定好好做,保證不會再出幺蛾子。”
說完也不看四人的表,急匆匆下樓去了。
陳屹和臨風臨淵對一眼,又看了一眼墨司宴那波瀾不驚的神,行吧,正主兒都沒反對,他們有什麼可說的,三人也一起下樓去了。
廚房里,沈西忙的熱火朝天,恨不得把十八般武藝滿漢全席都搬出來。
看到陳屹來了,指著流理臺上的那些菜,終于是誠心誠意請教了:“陳書,你看看這些行不行,還有沒有什麼是你們三爺忌口的?”
陳屹瞧了一眼沈西那討好的面容,知道是剛才墨司宴的反應嚇著了,他心想你早有這個覺悟不就好了,不過看現在認錯態度良好,也就沒有再提,直說:“除了臟,三爺也不吃甲魚黃鱔鰻魚這些,還有貓狗這些奇奇怪怪的禽類,其他倒是沒什麼了,但是臟,是絕對不吃的!”
陳屹不放心的又強調了一遍。
沈西點頭,卻又好奇問道:“那他為什麼不吃啊?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陳屹的表有些諱莫如深:“很多人都不吃臟,這個沒什麼特殊原因。”
沈西又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只是墨司宴這反應,未免太大了一些。
臨風和臨淵也和兩尊門神似的,杵在廚房門口盯著沈西,深怕又下什麼黑手。
沈西嘆了口氣,看來真是差點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作死了。
時間迫,墨司宴剛剛還吐了,沈西也什麼做什麼不好消化的東西,就用湯下了一碗番茄蛋面,上面臥了兩個荷包蛋,有用晚上多余的飯炒了一鍋蛋炒飯,對陳屹三人笑道:“盯了我這麼久,也了吧?炒飯你們吃,我給三爺送面去。”
在臨風和臨淵虎視眈眈的眼神注視下,沈西上了二樓。
呼——
臥室,墨司宴正半靠在床上,面前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蒼白的俊臉顯得幾分病弱。
沈西想到之前干的不是人事兒,聲音便了幾分:“不舒服就先別工作了,先吃面吧,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將面條放在他手邊,模樣乖巧又真誠。
墨司宴清冷的目從筆記本挪到面條后,最后又挪到的臉上,沈西以為他在懷疑自己,滿臉尷尬解釋:“就放了番茄蛋還有湯,陳屹沒說你不吃的!”
墨司宴淡淡嗯了一聲,便將筆記本放到一邊,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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