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連忙行禮:“老臣參見攝政王!”
眾人立刻下跪。
孫斌煞白了臉,猶如大禍臨頭般冒冷汗:“草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攝政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算給草民一萬個狗膽,也不敢以下犯上!”
“嗬!”蕭沉韞薄冷勾。
餘曄鐵青著臉上前,狠狠掌摑怒喝道:“就你也敢嗬斥我們王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我、草民,草民有罪!”孫斌連忙磕頭求饒。
蕭沉韞緩步行至蘇南枝側,略微勾,以二人才可聽到的音量,平靜問:“解氣了沒?”
蘇南枝微怔。
下刻,蕭沉韞渾威嚴戾氣令人膽寒,無下令:“拖出去,五十大板。”
餘曄拽著孫斌領如對畜生般,暴地朝外拖:“放眼整個大慶,敢嗬斥我們王爺的,數不出五個人!你膽大包天,今日我便幫你泄泄膽子,看你有幾條命敢對攝政王大呼小!”
孫斌嚇的當場癱在地,險些暈過去,哭喪著認錯:“王爺,草民賤!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啊!啊!”
打板子聲與他痛喊聲混淆著,響徹蘇府。M.GGdown8.org
滿堂上下懼怕又唏噓,無人敢說。
這是撞在蕭沉韞槍口上,五十大板足以要了半條命。
蘇南枝暗暗心驚。
蕭沉韞俯撿起答卷,與蘇曉筱那份隨意比對,淡淡道,“這題難度不小,難為兩位姑娘初學算賬也能答對。但以本王之見,蘇家大小姐答案不僅正確,還要誠實些。”
誠實些?那就說蘇曉筱不誠實,有作弊嫌疑了?
蘇曉筱脖子漲紅,攥拳頭。
“蘇家大小姐解題過程符合初學算賬者的邏輯,另位姑娘算題方式老辣練,隻怕當了五年以上管家的都做不到,觀其速寫筆跡,倒像一看到題便毫不猶豫背誦寫答案的,有意思,本王再考你們三道題。”
“我……啊,民……”蘇曉筱急了,可經不起考驗。
蘇南枝心中微暖,看出來蕭沉韞是想給自己一個公平,當即頷首:“臣全聽王爺的。”
蕭沉韞將新出的三道題公布於眾。
蘇曉筱汗流浹背,頂著巨大的力,卻什麽也算不出。
兩刻鍾後,蘇南枝了答案,蘇曉筱蒼白,用力地折斷筆。
一個白卷,一個全對。
蕭沉韞薄微勾:“分明是與方才同類型的題,蘇二姑娘卻半道不會做,而蘇大小姐亦是全對。”-
“誒原來先前二小姐是作弊啊!”
“要不然同類型的題為何算不出了?作弊可恥!”
“太丟人了吧,果然二小姐作什麽都不如大小姐!”
滿堂上下有議論,蘇曉筱臉青白加,氣的渾哆嗦,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我、我沒有作弊,你們不要胡說!”
還不承認?!嗬……
蘇南枝溫婉輕笑:“煩請王爺多考幾道題,讓我與表妹再比試比試。”
“不不、不用了!”蘇曉筱愧至極,咬後槽牙。
蘇正順手將管家印章遞給蘇南枝:“王爺真知灼見,那日後便枝枝管家了。”
“可,可伯父!我方才也算對了!方才您拿印章,您就左右磨蹭總不給我,眼下您就直接就給了姐姐印章,是否太過偏袒?您這般行事,怎麽對得起我死去的爹娘?”
蘇曉筱眼中蓄滿淚水,帶著哭腔,“我爹爹已經不在了,您把我看做親兒,我也把您當做親爹爹,您怎麽就把管家權隻給長姐一人?”
“你,是在質疑本王?”蕭沉韞寒眸微沉,有些不悅,“聒噪。”
男人周威嚴肅殺的氣場得蘇曉筱連頭也不敢抬起來,被那冰徹骨的目一掃,當即嚇得跪地:“我……我沒有……民不敢!”
蘇正看著越來越陌生的侄,心中有口氣不上不下,不過枝枝取勝,攝政王也不停維護,他不知怎得,心裏順暢了許多。
可想到亡弟,他心中又難掩悲傷,歎自己真的老了。
蘇正剛要求,蘇南枝杏眸閃過狡黠,主提出:“既然妹妹這般想管家,我也實在不好拂了你的意思,不若你做個副管家?”
蘇曉筱微怔,不準蘇南枝打得什麽主意,但是副管家也是管家,想也不想地點頭,從牙裏出幾個字:“多謝阿姐!”
蕭沉韞冷冷道:“罷了,本王不便手蘇大人的家事,隻是想不到家風嚴謹的蘇家也會有挾恩圖報的作弊之人。”
又是一句譏諷,蘇曉筱險些咬破了,跪伏在地小聲啜泣,又懼又怕,不敢還半句,服服帖帖的。
蕭沉韞招招手:“今日本王代表朝廷給蘇大人送些珍稀藥材補品,為彌補錯判之事,曾主審蘇大人案件的員一一貶職或罰了。”
補品賞賜如流水般進了蘇府。
知道二人要說正事,蘇南枝帶著眷回避了。
挲著那方銅質鎏金管家印章,回到院子,坐在廊下的秋千上,角扯出一抹極淺的譏笑。
沒想,蘇曉筱居然和孫斌結盟了。
有意思。
春盛問出了憋在心裏的疑:“姑娘為何讓二小姐那樣的人當副管家啊?”
“不懷好意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更好控。”蘇南枝悠閑撥弄手鐲,“學好十年,學壞一瞬間,我不允許蘇家存在耗子屎,適當放權,才會加速爭強好勝的蘇曉筱行差踏錯。”
春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姐今日勞了,我給您熬點銀耳湯去。”
待春盛走後,蘇南枝閉眼仰天,曬著溫暖的,忽然頭頂罩下道影,蘇南枝睜眸,看見了輕推秋千繩的蕭沉韞,遞給一疊紙,淡淡道:“看看吧。”
對於蕭沉韞的神出鬼沒,蘇南枝已習以為常,哦了聲接過紙展開。
這是份極其妙的建造圖紙,是那日垃圾場地道設計圖!
字跡悉,是雲深羨的字。
“所以……地道是羨哥哥設計的?”蘇南枝腦中炸開巨響。
“這是暗衛在雲深羨府邸搜出的。本王命人半夜蹲點垃圾場,在兵部垃圾中搜到了兵部件。他極有可能將兵拆開藏於垃圾中,半夜運到垃圾場,扔進固定大坑位置,零散兵滾死人穀再進行組裝。”
“這張地道圖紙,足以讓他抄家流放了。”
蘇南枝皺秀眉,咬牙道:“所以,王爺今日借送補品之餘來找我,是有什麽事?”
“那地道太窄,機關眾多毒氣環繞,人若沿著地道走隻怕全軍覆沒,若從地麵挖開又會打草驚蛇。你今夜隨本王帶兵夜探重嶺進死人穀,你推測出穀口位置沒有?”
蘇南枝帶蕭沉韞進屋,將熬夜繪製的地圖給他看,用指尖畫圈道:“應該是這裏。屆時進了穀中,再查溶位置,隻不過黨狡猾,在沒有找出溶時不要打草驚蛇,否則他們轉移兵就不好抓了。”
“大姑娘!喜事!天大的喜事!”
院外,春盛高興地一路小跑:“雲大人來提親下聘了!那上百個大箱子聘禮從南街抬過來,聲勢浩大,街上姑娘都眼熱的很!”
“提親?!”蘇南枝秀眉擰結,門外便傳來另一道溫潤有禮的話音。
“枝、枝枝,咳,我、我可以進來嗎?”雲深羨張地磕道。
此是蘇南枝的閨房,若被人發現蕭沉韞與孤男寡、閉房門待在裏頭,隻怕會壞各自的清譽。
打開櫃用力將蕭沉韞推進去,剛要合上時,蕭沉韞手肘抵住門,似笑非笑地抓住手腕:“本王,有那麽見不得人嗎?”
“孤男寡共一室,你說能不能見人?”蘇南枝沒好氣道,“勞煩王爺藏起來片刻——”
蕭沉韞打斷道:“那他雲深羨便能與你孤男寡待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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