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走到飯廳,在一張餐椅上落座。
偌大的房子,空的。
孩子們長大之后,才發現陪伴自己最久的是謝宴聲。
暖暖因為談了一場不被承認的,就與他們斷了聯系。
中考結束,謝北珩聽從謝宴聲的安排去y國留學,一年回來個兩次就不錯了。
謝南琛雖然在上京念的高中和大學,但因為學業繁重,就算在家,與溫瀾的流也不如小時候多。
“在想什麼?”不知何時,謝宴聲已站到后,雙手落在頸椎上輕輕。
溫瀾這些年頸椎不太好,低頭的時間一長就不舒服,謝宴聲跟著一位推拿的老中醫學了幾招,只要有空就幫摁頸椎。
謝宴聲手上的力道把控得很好,溫瀾舒服地閉眼,“在想孩子們。總覺得他們年齡小,還需要我呵護,但實際上,北珩和南琛現在都有了朋友。”
“如果一開始那兩年你不避孕,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比暖暖都大。”謝宴聲話音中染笑。
“那個時候我對你沒有一點安全,怎麼會與你生孩子!”溫瀾輕輕轉了下脖頸,“后天祖銘要結婚,我本來不想去,但怕祖銘傷心,只能回一趟江城了。”
“后天我實在走不開,讓北珩陪你去江城。”謝宴聲嗓音幽幽,“溫瑾胤這輩子就做對了兩件事,一件是把你送到我床上,另一件,養了個孝順上進的好兒子,老天爺也算待他不薄。”
“確實如此。”溫瀾由衷地說。
溫氏破產之后,杜妍就與溫瑾胤離婚,把溫祖銘帶去了臨城。
杜妍做了一個地產商的二,溫祖銘在姥姥家寄宿半年,在與表哥表姐的明爭暗斗中,漸漸意識到只有學習才能改變當前的命運。
初一下學期,溫祖銘開始在學業上發力,高中三年一直名列前茅。
因為對江城有執念,高考時放棄了上京的幾所好大學,選擇了江大的財會專業,畢業后,進江城一家會計事務所工作。
嫁給溫祖銘的姑娘是個典型的江南孩兒,也是學財務的,與溫祖銘是大學同學,在一家國五百強企業做會計。
溫瀾見過那姑娘幾次,個子小,模樣俊俏,甜會來事兒,商高。
溫瑾胤破產后,快速搭上一個五十多歲的有錢寡婦,三年之后“逆天改命”,還清所有外債,開了家網絡直播公司,為了博取流量快速變現,大搞邊聊天室,正當賺得盆滿缽滿的時候,被警方以涉黃的罪名一窩端。
巨額罰款,連帶兩年的刑事責任落到溫瑾胤上。
出獄后,以前提攜溫瑾胤的富婆還在等他,但富婆的價已經嚴重水,溫瑾胤發現再也不能榨出什麼油水,便一腳把富婆踢開,又施展手段,與江城的過氣際花趙眉玫勾搭到一起。
趙眉玫是程霓嘉的小姨,年輕時做過江城地產大亨季長天的婦。
為了幫程霓嘉,曾找人綁架溫瀾,徹底惹惱了謝宴聲,謝宴聲不砸了在江城的幾宅子和車子,還扳到了季長天。
失去了季長天這個財力雄厚的靠山,趙眉玫開始放飛自我,使出渾解數籠絡江城有錢的男人。
的模樣材本就是人中的翹楚,加上又有手段,日子過得比跟著季長天時還逍遙快活。
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幾位出手闊綽的人遠離了,手中積蓄殷實,迫切想找個男人過完余生。
當溫瑾胤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兩人一拍即合。
不嫌溫瑾胤窮,溫瑾胤也不嫌棄富的史,兩人確定關系兩個月就領證兒過起了日子。
溫祖銘選擇來江城上大學就業,不是為了溫瑾胤,而是因為從小在江城長大,對江城頗深。
這些年,溫祖銘一直與溫瀾保持著聯系,他考上高中和大學那年,溫瀾都給過他不小的紅包。
上個月,溫瀾收到他婚禮請柬的第一時間,立馬轉了十萬塊做賀禮。
說到底,溫瀾對溫家僅有的好源于溫祖銘。
溫祖銘曾經背著溫夫人和溫瑾胤,替打聽季敏心的消息。到臨城之后常常與分生活的酸甜苦辣,令覺世界上還有一個姓溫的人,與靠得這樣近。
“又在想什麼?”謝宴聲打斷了溫瀾凌的思緒。
溫瀾欣地舒了口氣,“單看祖銘小時候,做夢都想不到他會如此上進。這些年,溫瑾胤和杜妍就沒怎麼管過他,連婚房都是他自己的首付。”
謝宴聲把溫瀾攬到懷中,“再怎麼說溫祖銘也是溫瑾胤的兒子,我是不會出現在他婚禮上的。但你是他姑姑,以你現在的份和地位,十萬塊的賀禮太了。”
“你是不是想表示表示?”溫瀾笑起來。
“年輕人沒有父母扶持,以后還要養家,再有了孩子經濟力就更大了。”謝宴聲扯,“看在他和你是一個姓氏的份上,幫他把剩余的房貸還了。”
“好。”溫瀾爽快應下,“我先替祖銘謝謝你。”
“一個溫祖銘,一個謝小桐,都手握爛牌,卻把學業和工作經營得風生水起。我們的暖暖——”謝宴聲說著神就暗淡下來,“不說這個氣人的丫頭了,說說兩個兒子吧。”
溫瀾無奈地握住謝宴聲的一只手,嘆息,“你在擔心北珩以后會與南初霽留在y國,不愿接手盛宴。”
“我托y國的人打聽過南初霽,一家三口都是高知,家庭氛圍不錯。作為出生在y國的獨生,以后回國的可能不大。”謝宴聲說出自己的擔憂,“最壞的打算,兩個兒子都是給親家養的。”
“北珩和南琛現在年紀還小,以后還會有變數的。”溫瀾安道,“我都替你規劃好了未來,六十歲之前必須退休。他們真要不接班,我們就把盛宴賣掉,好好余生,不能再這樣拼了。”
“盛宴是我二十多年的心,賣掉不甘心。真等我們年齡大了,招呼不過來的時候再考慮它的去留吧。”謝宴聲也嘆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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