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消失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侯庸在得到消息后大發雷霆。
“陛下,屬下們也不明白。昨天下了大雨,視線昏暗,修繕護城渠的人們又都扎著堆的,本就無法盯目標。”
“即便如此,盯著他們的人一直留意著,不敢放松。可今天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這些人就全都不見了。”
暗衛們也知道沒辦好事,陛下是要問責的。
可這件事也真的怨不著他們。
這些人消失得太干脆了,就像是有人早有準備,輕而易舉就避開了他們的視線將人帶走了。
夏侯庸在聽說這些人不見了后,腦子里就有了懷疑對象。
“晉王府這兩天有什麼靜?”他又問。
“沒有任何靜,我們的人晝夜盯著晉王府,也沒看到有什麼人外出。而晉王這些日子抱恙在,早朝沒上,也沒接見別的人,出門就更不曾有了。”
“那護城渠附近呢?你們可有仔細盤問,這兩天出的任何車馬都給我檢查清楚!一定要將這批人給我挖出來!”
“是!”暗衛們忙聽令。
這些人退下后,夏侯庸重重一拳垂在了龍案上。
這不是個好兆頭。
對方有膽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救人,這就等同于明正大跟他作對。
只怕晉王是真的要反了。
這一天,衛軍好多位將領都被陛下召過去了,關在書房商談了許久才離去。
而周府這邊,在宮失竊案了結后,百里飛燕也跟夏侯洙提出要回將軍府了。
“你要走?”夏侯洙頓時流出不舍來。
抓著百里飛燕的手,舍不得松開。
“殿下,我在周府住著也有段時間了,發現你這里風平浪靜,也沒有什麼危險。而且底下人也都還能干的,將宅子護衛得好好的。這樣一來,也就用不著我每天都守在這里了。”
百里飛燕在周府的這些日子,夏侯洙好大個不自由。
要走,夏侯洙其實也求之不得。
他都已經好多天沒有跟嫣兒親近了,而且上一次他跟百里飛燕兩個人只是作上親了些,被嫣兒發現后就一直在鬧別扭。
夏侯洙正頭疼著要怎麼哄呢,只是百里飛燕在這里,他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尤其是百里飛燕這些日子經常來到他院子找他,這樣夏侯洙就更不得自由了。
別說晚上宿在周嫣那里,就是白日去看都小著心。
后面干脆就不過去了。
即便嫣兒不高興,那也是沒辦法,這都是為了他們將來。
百里飛燕自然知道夏侯洙的心思,為防夏侯洙留人,這兩天故意經常往這兒跑。
此刻,夏侯洙的心思早就飛了。
上熱絡挽留,依依不舍,腳卻下意識沖著門的方向,恨不得現在就送百里飛燕出府。
“可飛燕,我想你了怎麼辦?”
“殿下想我,隨時都可以去看我啊。這一次我住在周府這麼久,爹爹和二哥三哥雖然有些微詞,卻也沒說什麼,他們應該也逐漸接殿下了。只是我要是再不回去,我爹恐怕對殿下又有意見了。”
這話都說出來了,夏侯洙便順水推舟地答應了下來。
“我會經常去看你的。”
“好。”
“別忘了想我。”
“嗯嗯。”
兩人又“依依不舍”了好一會兒,百里飛燕才總算是出了周府。
夏侯洙這邊,讓人跟著百里飛燕,確認人走遠了,也沒有要回頭的意思,便火急火燎去了周嫣那里。
老習慣,夕胭仍然坐在房梁上,看著這兩位在底下上演著癡外加的戲碼。
“嫣兒,你一定要理解我,也要相信我,我跟百里飛燕真的沒有什麼。”夏侯洙將人抱在懷里,耐心地哄。
周嫣起初是難過別開臉,裝作不怎麼在意的模樣,實則酸溜溜的,刀子直扎得夏侯洙心疼不已。
“殿下,我可沒有說什麼,更不敢抱怨什麼。對方可是鎮北將軍府的大小姐,也是你明面上喜歡的人。你們倆在一起再親,那都是天經地義,哪里有我吃醋的資格?”
夕胭心想著。
你這不是清楚的嗎?怎麼心里沒點數?
現在看這個周嫣真是越看越不爽,若非夏侯洙是百里飛燕的男人,還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還真想將夏侯洙從周嫣手里搶過來,好好玩一玩,玩膩了再丟開。
夏侯洙這樣的壞男人,還是對夕胭的胃口的。關鍵是看周嫣不爽,有心想要讓難。
“嫣兒,我求求你別這樣說,你是想讓你的洙哥哥難啊!那百里飛燕在我心中是個什麼存在,你不是都清楚嗎?那天晚上,我也是看著時機不錯,想將百里飛燕徹底拿下。那樣日后就會全心全意為我效力,也不用擔心跑了。”
聽到這兒,周嫣狠狠掙開他。
“我知道!嫣兒份卑微,沒資格管,也沒資格生氣!可是殿下,嫣兒也是人啊,還是喜歡你的人。你讓我看到那種場面,如何還能保持冷靜?”
“是是是,都是洙哥哥的錯,是我對不起你。但你要相信,我的心里始終只有你一個,沒有別人!”
“我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殿下了——”周嫣痛苦道。
“嫣兒,你千萬不要懷疑我對你的真心。你知道嗎?和百里飛燕在一起的時候,我比你還要痛苦。我滿腦子里也都是你,迫不及待想要回到你的邊抱住你……”
誒呀不了!
夕胭只覺得這兩人麻又膩味,哪怕這人承力夠強的了,看了一會兒后,還是滿的皮疙瘩。
發現這兩人接下來倒床上去后,夕胭也懶得再看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時,你在想什麼呢?”
聽奴晚上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使難得坐在那里發呆。
“額,是聽奴啊。”
“使今天不是去聽那兩位墻角了,這麼快就回來了?”
“……”聽墻角,能不能別這麼淡定地說出這三個字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麼怪癖呢。
“太麻了,看不下去。”夕胭揮揮手,不想再想起那些畫面。
“這五皇子倒是真的喜歡周嫣的,這麼多年了,心里也確實只有一個,某種程度上來說周嫣也算是有本事了。畢竟五皇子這些年,邊可也有不姑娘啊,尤其還有個文武雙全且才貌俱佳的百里飛燕。”
夕胭哼哼,不予置評,但臉上卻不屑的。
“欸使,你說像百里飛燕那樣的人,哪一方面都很出眾,為什麼這位五皇子就是不喜歡呢?”
聽奴如今對百里飛燕的八卦可是很興趣的。
也知道自家的使,對的事也比較關心在意。
“誰知道,那夏侯洙本就沒什麼眼,被那種心機貨給牽著鼻子走,還耍得團團轉。我一眼就能看出那人的心思,夏侯洙還總以為對方慘了他。”
說到這兒,夕胭又想到了百里飛燕。
“這兩個人,這方面還真有些相似。難道真的能讓一個人盲目?百里飛燕對夏侯洙,夏侯洙對周嫣,都是單方面的自以為是。”
“屬下還真好奇,若有一天百里飛燕知道了真相,會作何表?”
聽奴還是期待著的。
“是我們新的合作對象,甚至可以說掌握著我們的生死。按理說我們應該盼著好,可一想到那天晚上在使面前倨傲的模樣,屬下心里就想看吃癟。”
“哈哈!”夕胭忽而笑了,“聽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蛔蟲?”
“對啊,否則你怎麼這麼清楚我心里面在想什麼呢?”
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百里飛燕吃吃癟,那真不錯,也想看。
“不過,看到這兩位那麼膩歪,我怎麼就那麼不舒服呢?”夕胭角緩緩勾起,眼睛瞇起,看上去很危險。
“使難道想做什麼?”
“哼哼!當然是給他們倆加一點刺激了。”
不只是因為對夏侯洙有點想法。
還是因為百里飛燕。
那是新的仰對象,在能夠戰勝、取代之前,可不允許別人這麼算計。
“使,還是不要輕舉妄吧,否則屬下擔心會誤了正事啊。”
有趣歸有趣,聽奴還是很理智的。
“不會誤了正事的,我也就是找一點樂子。那周嫣如今藏于周府,連自己的真份都不敢暴,我還用得著顧忌?”
“可五皇子那邊?”
“哼!你認為他會因為這種事,就放棄跟天通合作嗎?而且他也不見得對我全無心思,沒事的。”
“那、那萬一要是給百里飛燕知道了呢?”聽奴有些猶豫著道。
提到百里飛燕,夕胭那漫不經心的臉上總算是有了點鄭重。
但最終還是沒有阻止瘋長的念頭。
“不會讓知道的,夏侯洙會想盡辦法阻止。”
聽奴想想這話也有道理,也不再阻攔。
翌日晚上,周嫣在房沒有等到夏侯洙,想著他是不是有別的事要理,今晚上不會來了?
然而邊一個親近的丫鬟卻告訴,五皇子今天早早就回來了,本就沒有接見別人。
還有人看見一個丫鬟進了他的書房,兩人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百里飛燕不在,周嫣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聽到這個事后怒不可遏。
雖然已經不夏侯洙了,可被人這樣欺騙,還是讓到憤恨。
而且夏侯洙這個人,縱然自私自利,對也做不到不顧一切。在利益相悖的時候,還是丟下。
可夏侯洙也沒有喜歡過別的人,一直都是夏侯洙唯一的摯。
還有一點,讓周嫣還是引以為豪的。
那就是這些年,夏侯洙只過一個人。
夏侯洙并不是一個好的人,百里飛燕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也沒見他昏頭。
所以幾天前看到他和百里飛燕那般親昵,周嫣當時就醋心大起。
好歹最后也沒發生什麼。
結果呢!
百里飛燕走了,又來了一個小丫頭!夏侯洙到底想做什麼?這是把置于何地?
周嫣不愿相信,決定親自去看看。
那兩人,為了方便行事,都沒有讓人守著。
周嫣從暗門很容易就過去了,還沒靠近,就聽到里面傳來的不堪耳的聲響。
那一刻,周嫣只覺得自己全都被凍住了。
狠了狠心,還是走了過去。
微微打開了一點暗門,便清晰地看見了室的景象——
只一眼,就讓周嫣絕的向后倒去。
“夏侯洙,你毀了我還不夠,一再傷害我還不夠,現在就連這最后僅剩的一點意,你都要親自抹去嗎?”
“你這麼對我,你會后悔的,一定會后悔的!”
周嫣心里憤怒呼號著,想沖過去將那兩人撕得碎,也想故意制造出一點靜,攪了這兩人的好事。
可最后,周嫣還是什麼都沒有做,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攥著拳頭,眼里是憤怒的風暴在醞釀。
任何人,只要對不起,就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而夏侯洙,第一個要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