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句話,百里飛燕便離開了。
夏侯樽注視著遠去的背影,心口忽地酸得厲害。
就像是生生地被人拿掉了一些東西。
等夏侯樽低下頭來尋找,又發覺什麼都沒有丟。
明明沒丟一,里面卻空得厲害。
夏侯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殿下——”
駱無香出現在屋外,站在暮下的走廊上,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臉。
“進來吧。”
駱無香進屋,拱手請罪。
“擅自放飛燕將軍進屋,還請殿下恕罪。”
“罷了!來找我的確是有重要的事。”
夏侯樽揮揮手,緒看上去有點低落。
駱無香也沒有多問,只是徑自杵在那兒,等著夏侯樽先開口。
但這一次,夏侯樽什麼都沒有說。
“你下去吧。”
“是。”
駱無香退出了屋子,站在庭院中。
看著窗戶上,宮燈將夏侯樽的影拖得很長很長。頎長形,無端卻多了些蕭瑟寥落的味道。
他想他也許能夠猜到娘娘這次來,跟殿下都說了些什麼了。
初八。
這一天是所謂的黃道吉日,宜嫁娶。
百里飛燕一早就被丫鬟們請了起來,推到梳妝前擺弄。
全府上下,一片喜氣洋洋。唯有百里飛燕自己,好像是一個外人一樣,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小姐,你怎麼不開心啊?”胡媽有些狐疑地看著。
百里飛燕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今日過后,就不需要再跟這個人虛與委蛇了,更不用在面前裝作對夏侯洙一往深的模樣。
“不是不開心,只是一想到要離開爹爹和兄長,我心里就很難過很不舍。”
這個說辭胡媽相信。
姑娘家出嫁,不都哭哭啼啼的呢,小姐這樣已經算難得的了。
“小姐要是想老爺和爺們了,親后就讓五皇子多陪著你回來走走。”
“嗯。”
百里飛燕點點頭。
弄好后,蓋上了紅蓋頭,被百里若飛背著上了花轎。
這次大婚十分熱鬧,不百姓都跑來送祝福。
歡天喜地的,希他們的將軍嫁給五皇子能過得幸福。
百里飛燕坐在轎子,憑著對晟京城的了解,閉著眼睛都知道自己經過了哪些地方,還有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為了表示承平帝對鎮北將軍府的重,還有對這樁婚事的在意,他命令宮大肆辦,務必要夠隆重,不能委屈了飛燕將軍。
這一天,整個都城似乎都是一片歡騰的海洋。
而宮的宮人們不斷穿梭忙碌著,宮妃們也都幫忙張羅著。
按們的話說,皇宮里好久都沒有這樣熱鬧了。
暮降臨,容華殿,君臣匯集一堂。
承平帝今日要宴請群臣,共同為這對新人慶賀。
不只是如此,他還要讓這兩人在所有人見證下,拜天地,結為夫妻。
這是承平帝心為他們兩個人準備的盛會,也宣告著夏侯洙、他最最珍的兒子正式登上舞臺。
今夜,他要把夏侯洙過去這些年不曾得到的東西,都親手送到他手里!
讓這些臣子們都知道,他最在意的兒子到底是誰!
這天下又是為誰留的!
晉王、楚王還有穆王都出席了。
晉王坐在右側首席,角噙著笑,臉上似乎還帶著一點病容。
夏侯樽則坐在次席,傷似乎大好了,這會兒正在品著酒。
穆王在楚王右手邊,相對于兩位皇兄,他生得要更為一些。
兄弟三人看上去,并沒有傳聞中那麼不和。
還時而笑著一下杯,好的。
但仔細聽他們的對話,那可就不會這麼想了。
首先是穆王。
他怪氣,沖楚王夏侯樽笑道。
“四哥,你這不行啊,怎麼能輸給五哥呢。當初你在大殿上,肯請父皇為你和飛燕將軍賜婚。父皇沒答應,現在倒是大肆辦起五哥和飛燕將軍的婚事了。欸!滿座賓客,都是高高興興來慶賀的,只有我們四哥,心中苦啊!”
夏侯樽輕笑一聲。
“六弟,說得好像你過去不曾打過百里飛燕的主意一樣。還有二哥,你不也求娶過嗎?大家都一樣,誰也沒比誰好多。”
“我們麼,那就是湊湊熱鬧。知道沒戲,也就不浪費心思了。可四哥你不一樣啊,對飛燕將軍那不是一點點上心吧?”
穆王那雙眼睛十分漂亮,可卻總帶著邪氣。
哪怕是在揶揄人,都讓人覺他在算計著什麼。
“飛燕將軍乃我大晟國的奇子,我夏侯樽不喜歡則已,要喜歡那自然就去喜歡最好的!可不像某人,天天沉淪在溫鄉,什麼人都往府里塞。子就罷了,連一些男子都不放過,也不擔心會得病!”
夏侯樽這是諷刺穆王呢。
雖然藏得好,但穆王的那點事卻騙不過夏侯樽。
經常將一些年輕小哥、小姑娘帶回府里,還把這些臟事栽到自家小舅子頭上,也就騙騙別人。
他那點老底和癖好,早就被夏侯樽了解清楚了。
當然,這也是駱無香告訴他的。
穆王小心謹慎,很出什麼把柄。
滿朝文武都沒有幾個知道他這麼能玩的。
穆王夏侯靄被突然道破這種事,臉刷地白了。
下意識朝晉王看了一眼,發現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似乎并沒有聽到這話,才松了一口氣。
狠狠瞪了一眼夏侯樽,“四哥可別說,那不過就是我小舅子的一些朋友,跟本王有什麼關系!”
“呵呵!有沒有關系你自己清楚。我說,六弟,你到底許給了你小舅子多好,讓他幫你這麼頂鍋。該不會你跟他,嗯?”
夏侯昶終于注意到了這邊。
這不就聽到了大新聞。
“咦,六弟,你和你那小舅子……”
“二哥別信!我們什麼都沒有!就四哥他故意污蔑我!”
“我記得穆王妃是一地方縣之,你的小舅子書麼讀得怎麼樣,武麼連把刀都提不起來。就這樣,還是能在朝中謀一個不錯的職。你的確出力不小,你這位姐夫,他不得侍奉好了麼,不惜親自上陣啊~”
夏侯樽平日也沒這麼損。
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穆王他死了,讓他這麼記恨。
直接當著晉王的面,將他那點事全數落了出來。
周圍歌舞聲絡繹不絕,也沒有人聽清他們兄弟三說什麼。
而這三位,時而還故意出一抹笑,裝出在愉快談的模樣,實際上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對方給踩死。
“堯國雯嵐郡主到——”
伴隨著雯嵐郡主的到來,三人的爭執暫時停了下來。
夏侯樽一眼就認出來了,陪同雯嵐郡主來的捧著禮盒的隨從,就是七皇子鄂旭君。
宮人們引著雯嵐郡主在左側第一排落座。
雯嵐郡主見到幾位皇子,也都頷首行禮。
三人也站起來還禮。
穆王不想繼續在這里被夏侯樽損,過去跟雯嵐郡主寒暄去了。
倒是晉王,對楚王剛才說的事有點好奇。
“四弟,你方才說六弟和他小舅子,怎麼了?”
“哦,也沒什麼,就是兩人關系不一般,好得如同一。”
“他那小舅子,可是任職于工部?”
“是啊,先前修護城渠,就是他小舅子負責的。”
晉王沉默了,低著頭思索著什麼。
“咳咳咳!”
可能是好沒好全,又飲了酒,讓夏侯昶咳嗽了起來。
這一咳嗽,還就收不住,咳得臉紅脖子的。
“二哥,你得好好照顧啊。”
夏侯樽想為他拍拍背,還沒上呢,從后面突然竄出一個小丫鬟,到了兩人中間。
“喝藥!”
小丫鬟還霸道的將一碗藥放到夏侯昶面前。
此人正是易容的無公子。
今天跟著夏侯昶來參加大婚,也方便能在關鍵時刻保護他。
“青兒,不得胡鬧。”夏侯昶給他使了個眼,讓他快點退下。
他一點都不想讓無公子被別人注意到,更不愿意別人對他起疑心。
“你今天出門前忘了喝藥了,我給你裝壺里帶過來了。剛才給你去熱了一下,現在快給它喝了。”
“這種場合喝什麼藥,別鬧了。”夏侯昶低聲道。
“什麼場合都不及你的要,你怎麼這麼啰嗦啊,讓你喝你就喝,廢什麼話啊。”無公子也小著聲音對他道。
坐在旁邊的夏侯樽,將兩人對話都聽了去,好笑地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二哥。
看不出來啊!
他這個二哥,還有這樣一面呢。
要知道以前他最擺晉王殿下的架子,什麼時候都要得、優雅,一心想當父皇的驕傲,皇子們的表率。
現在卻被一個小丫頭管著,有趣有趣!
不過,夏侯樽也不是傻子。
這可不是什麼一般的小丫頭。
都說晉王殿下對府里的那位晉王妃不一般。
外人只當是周嫣,夏侯樽卻肯定那不是。
只怕所謂的晉王妃,就是面前這個小丫頭吧。
眼看著他不喝,無公子都要親自灌進去了。晉王忙點頭,“好好好,我喝,你老實一點啊。”
他還不忘沉下臉,無聲警告無公子。
這里可不是晉王府,這麼多人看著呢,不能那麼沒規矩。
“我知道!不會給你丟人的!”無公子不爽地撇撇。
這什麼皇宮大殿的,也沒那麼了不起。
他要是愿意,可以在這里面行走自如,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別人也拿他沒有辦法!
“二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看這位姑娘這麼關心你的,大老遠的還不忘給你帶藥過來。你就暫時放下架子,別辜負了姑娘對你的一番關心和好意。”
夏侯昶皺眉。
他不希晉王注意到無公子,還是被他留意到了。
“楚王殿下說得對,殿下,快點喝了吧。”
晉王無奈,只能苦著臉,將這一碗又苦又濃的藥給喝了下去。
喝完后,晉王驀地發現,碗底竟然有字。
他這才明白,為什麼無公子一再堅持讓他喝藥。
不是不知分寸,原來是用這種方式傳遞消息。
“我藥也喝了,你下去吧。”他將碗還給了他。
“是,殿下。”這一次,無公子乖乖退下了。
“欸,姑娘,別急著走啊。”夏侯樽卻拉住了。
“四弟。”
晉王握住了楚王的胳膊,對他搖搖頭。
楚王笑著放下了。
無公子也如愿走了。
對面的雯嵐郡主,默默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卻嘀咕上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還是那個小丫頭有問題?
雯嵐郡主也給了后的鄂旭君一個眼神,鄂旭君便微笑著退出了大殿。
夏侯樽湊到夏侯昶旁。
“二哥,剛剛那個小丫頭是你什麼人啊?”
“府里的一個丫鬟罷了。”
“一個丫鬟嗎?我看不見得。”
“怪我平日太縱容了,說話沒大沒小,不知分寸。不過小丫鬟對我也是真的忠心,便也沒治的罪。”
“過來不是給你送藥的吧。”夏侯樽翹著角,如愿看到了夏侯昶微愣的神。
晉王本來可以否認,但他想了想,還是拉過夏侯樽,在他耳邊道。
“今夜會有一場戰,而這大殿,早已布滿了機關和埋伏。想要活命,就早點撤出去。”
否則就算是功殺了進來,也只會被承平帝一網打盡。
對方想要重新平衡朝堂,凡是對他們父子有威脅的,恐怕都逃不了。
當然這是最壞的況。
要是他們這些人還沒對他構威脅,就已經失敗了,自然不需要用這種殘酷的手段。
“你不到意外?”說完后,夏侯樽仍然無于衷。
真正詫異的人了夏侯昶自己。
“我已經提前察覺到了,這里面可能會有埋伏。大哥,以那人的作風,這其實也在我們的意料之中不是嗎?”
“況不一樣,這不是普通的埋伏。”
這是無公子剛才才得到的消息,適才他急吼吼地過來,就是為了提醒晉王。
“那二哥是想要先撤?”夏侯樽問他。
怎麼可能?
“二哥不撤,我也不撤,我們還是各憑運氣和實力吧。看看今日,到底是誰能笑到最后。”
“你以為我在故意誆你,就是為了讓你退出這場競爭?”
“當然不是,二哥不會那麼天真的。”
夏侯樽心中明白。
二哥對他還是有一點手足之的,所以才會提前告知他。
蕭逸塵是殺伐果決的當朝太子,司馬月是風華絕代的傾世太子妃,她輔他一步步登上至尊之位。他榮登大寶之日,她等來的卻不是封後的聖旨,而是滿門抄斬的厄運……
薛雁愛慕表哥多年,表哥的心上人卻是姐姐。 孿生姐姐出嫁王府那日,表哥喝醉了,將她堵在牆角,“你不是愛慕我嗎?我們成婚吧!” 她大喜過望,以爲表哥終於放下對姐姐的感情。 但成親當天,表哥遇險,奄奄一息被擡回,昏迷前卻喚着姐姐的名字。 王妃姐姐哭腫了眼,下跪求她,“妹妹只與我換十日,待表哥痊癒,我發誓此生絕不再見他。” 薛雁看着眼前愛而不得的苦命鴛鴦,掐斷情絲,答應換親。 王府裏,薛雁穿着姐姐的衣裙,看着身側躺着姐姐的夫君,小心謹慎,生怕被人發現。 * 寧王霍鈺協天子掌管刑獄,以手段狠辣聞名京城。 那天,王妃的青梅竹馬命懸一線,王妃也十分巧合地病了。 他並未戳穿,而是破天荒去探病。 但自那夜之後,他第一次從書房搬回寢房…… * 換親後,原本姐姐口中的那位冷麪閻王卻藉口日日與她同房,薛雁忍無可忍,連夜捲鋪蓋出逃。 【小劇場】 後來,薛雁同姐姐順利換回,連夜逃到莊子上避禍。 身後馬蹄聲追得緊,表哥搶先攔堵她的馬車,“分明你先喜歡的是我。跟我走好不好?” 只見寧王霍鈺身着銀甲,手中長劍染血,步步緊逼,將那攬握在她肩上的手指一根根折斷。 目光灼灼緊盯着她的小腹,“王妃想將本王的孩兒帶往何處?” 薛雁:“我……我沒有身孕。” 王府裏,霍鈺竟低聲下氣求她:“請王妃體恤本王成親至今還無嗣的份上,再爲本王添個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