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淵的道？

對吳淵而言，自兩大本尊創造永恒絕學，他所求開辟的道早就有了雛形。

煉氣本尊，是要衍變夢世界，化回劫為真，化出一片璀璨永恒的天地。

而煉本尊，他所求最為宏大浩瀚，試圖將回、造化、時空、命運等諸多盡皆包含，將一切的毀滅和創造盡皆融匯于一。

為此，吳淵煉本尊在一次次磨礪闖中，已然走出大毀滅的雛形。

而今日。

行走在這天梯路上，面對著一重重上位法則的道法迫，代表著上蒼的考驗，吳淵反倒決心以自未形的道，逆伐諸道。

“道劫而滅。”

“道劫而生，沒有什麼能夠葬滅我，一切都會為我開辟前路的資糧。”吳淵兩大本尊的心靈深都在怒吼。

嘩啦~

浩無邊的金的雷海綻放沖擊，煌煌呼呼，沖擊到吳淵兩大本尊的軀之上。

這一次，吳淵沒有揮拳，則是以道意護，承著宇河本源的道意沖刷。

純粹的上位法則不算強大，但作為宇河的道之本源卻是偉岸無盡，就像一塊小石頭并不堅固，但若是連綿無盡的大山呢？

“轟！”

道意沖刷，試圖將吳淵同化湮滅，卻令他的心靈意識愈發璀璨，一次次產生蛻變。

這是在洗禮他的道意，將許多雜質去除，不斷去偽存真。

最重要的是，與本源同存，令他對金之法則、雷之法則的參悟在不斷暴漲。

真意三重、真意九重、道域一重……以令無數君主目瞪口呆的速度攀升著。

這也正常。

吳淵境界何等高，早都能勉強媲圣者，若他愿意，以他的天資，在證道永恒后耗費漫長歲月，將諸多上位法則一一悟并不太難。

今日的道劫沖擊，只是將這一過程加快了萬倍。

當吳淵又登上更高級的臺階。

嘩！

四周景象又變了，在金、雷海之中，又浮現出無數火焰，這些火焰充滿著玄妙力量，浩浩仿佛能灼燒天地，無不燒。

是火之本源的力量，降臨了。

“沒有什麼，能夠擋住我的路。”

“你們這些道和法，終歸只是上位法則，只是永恒大道運轉的衍生品，能有多強？”吳淵昂首步，眼神凌厲到極點，兩道仿佛化為實質的眸橫掃八方，依舊不懼，一步步攀升，以道意護軀，承著一法則神秩的沖擊。

他的氣息愈盛。

他對道和法的悟愈深。

這些恐怖的法則神秩所化威能，隨意一都足以湮滅君主，卻難撼他分毫，甚至令他的生命氣息愈發旺盛。

要辟道，必先悟道。

對吳淵來說，如論煉氣本尊還是煉本尊，若能夠更早將諸多上位法則悟，是最好的，能夠幫助他更為清晰的理解天地運轉。

理解回真諦。

所以，吳淵前進的速度非常慢，每上一級臺階，他都會扛著無數法則本源神秩沖擊，去竭盡全力參悟。

參悟，不是為執掌，而是為超越！

時間流逝。

一百級臺階、一千級臺階、三千級臺階……百年、千年、九千年……達到他這一層次，千百年不過彈指一瞬。

吳淵已沉浸于悟道中，他攀登臺階的速度逐漸在加快，因為他的悟速度在飛速提升，所要面對的劫難也愈發恐怖。

金、雷、火、木、水、土、風七大法則逐一呈現，這些道之本源威能浮現，威能不是簡單的疊加，而是一加一遠大于二，彼此結合能夠發揮出極為玄妙的威能。

再后來。

萬年過去，吳淵已在這條古老的天梯走的極為深遠，太法則、太法則、殺戮法則、死亡法則……六大特殊上位法則開始依次浮現。

虛空震。

七大普通法則和六大特殊運轉法則逐一結合，威能更是再度暴漲，它們已不再是簡單的神秩沖擊，而是化為了神兵。

有神劍，似要斬破蒼天。

有神斧，古樸大氣，有著開辟世界的威能。

更是化為大山，比許多恒星還要龐大巍峨浩瀚，鎮向吳淵。

越來越強，越來越多，從天梯上方不斷呈現，碾而下。

這就如一條逆天路，不斷降下天罰，要鎮吳淵這位試圖打破極限者。

“超越宇河，打破這天地的一切束縛，方可證道永恒。”吳淵終于再度揮了手臂。

這一次，兩大本尊齊齊出手，但不再是簡單的神拳，而是同樣化出了兵。

煉持刀！

煉氣舞劍！

刀和劍綻放，頃刻間碎了一切法則本源所化景象，什麼神兵利，什麼天名川，什麼至寶奇珍，盡皆為斬碎。

天梯無涯。

這絕對是一場可怕劫難。

吳淵終于明白，為何天路使者會數次勸說自己，讓自己輕易不要選擇這條路。

未曾辟道，想走過這條路的確艱難。

像尋常主宰乃至不朽強者，他們若是置其中，怕是不久就會被活活消耗死。

吳淵也無法。

走到這一步，大劫連著大劫，他已經沒有退路，他能做到的，只有以自絕強實力橫掃一切，方可超越。

幸好。

“我是兩大本尊聯手。”吳淵氣勢如虹，從不曾畏懼和衰敗，兩大本尊屹立天梯之上，如若兩尊從太古中走出的戰神。

俯瞰天下。

來走這條路，吳淵便已決心超越過往一切，為古今至強的長河生命。

時間流逝。

眾多上位法則中最為強大的時間法則、空間法則出現了，化出攻擊，令天梯的法則神秩愈發狂暴。

吳淵不知焚滅多次沖擊，不知攀登了多級臺階，但一道道法則本源化出的攻擊，依舊無窮無盡般。

或許是兩萬年、三萬年，也或許是更久更悠遠的歲月。

“金之法則，悟了。”

“土之法則、悟了。”

“雷之法則，悟了……”吳淵兩大本尊何等妖孽天賦，終于開始逐一悟上位法則。

吳淵的攻擊愈發強大，不斷撕裂自天梯上沖擊下的攻擊。

但是，這一切似乎仍是徒勞的。

當十五條上位法則，吳淵都悟出足足十一條時，那鋪天蓋地的攻勢沒有毫減弱，反而愈發強大。

“無窮無盡嗎？這難道是一條死路？”吳淵有些難以置信。

縱然他神勇蓋世，兩大本尊氣無雙，能夠源源不斷吸收玄黃之氣化為己用，不必太擔心力量衰減。

可是。

長達數萬年一刻不停歇的搏殺、悟，對神魄心靈的負擔也已達到駭人地步。

這條路，竟是這樣難走。

“我夢世界廣袤。”

“但這天梯路上，這無數沖擊來自法則本源，并不在意神魄攻擊，夢世界也無用。”吳淵卻依舊不屈服，更未想過要放棄。

他的兩對眸子愈發璀璨，如同四顆星宇在瘋狂燃燒，求超越這道古老天梯。

……

吳淵不曾知曉，此刻，在那一顆他未曾抵達過的‘神話星辰’上。

正有諸多異象在星辰中誕生、衍變著，大量異象籠罩整顆星辰。

“到底怎麼了？”

“神話星辰，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會如此心悸。”北真主宰等大量趕來的主宰四重強者，瑟瑟發抖、心中栗。

他們不明事真相，只覺整顆星辰都籠罩在無邊迫中，威無盡。

仿佛，整顆神話星辰都隨時有可能破滅。

這是神話星辰從未出現過的景象，在諸多歷史上未曾記載過。

“難道是吳淵主宰？”

“他和鳴劍主宰都不見蹤跡，是他們嗎？”有許多主宰做出猜想，卻難以證實。

……

轉眼間，又過去近萬年。

在那條神的長河神話路上，天梯無盡，吳淵仍在艱難前進。

法則所化攻擊愈盛！汪洋如海，茫茫無邊，已然將吳淵徹底淹沒。

“噗~”

吳淵煉本尊大口吐鮮，他的軀已然快支撐不住，大道法則熾熱，環繞己，卻難以再抵擋那一沖擊。

廝殺實在太久。

鮮染紅了袍，亦染紅了一級級臺階，一切都仿佛快要結束了。

“嗡~”

又是一無形的波彌散，吳淵心靈澄澈，終于悟了最后一種上位法則——因果法則。

至此。

十五條上位法則他盡皆悟，無數道法運轉，在他心間融匯形了一，變得格外強大和璀璨，蘊含著別樣的威能。

“原來。”

“即使不參悟大道，不進行融合，只要悟了十五條上位法則，一樣能夠達到長河生命極限，媲主宰四重強者。”吳淵心中明悟這一點。

但這條路太罕見。

妖孽如吳淵，他若不是這次特殊機緣，也絕不可能短短數萬年悟這麼多上位法則。

其次。

即便悟這些上位法則，對吳淵實力提升幅度也太小，不足以打破眼前困境。

“蓬~”

吳淵第一次被轟飛，鮮飛濺，遭到了重創，但即便如此絕境，他眼眸中的芒也依舊堅定，甚至更為璀璨。

“要超越。”

“只有將所悟諸道，融匯我的道中，才有勝利希。”吳淵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條天梯，很可能和自己曾經歷的夢道是一樣的，若無法超越諸道法則，無法真正凌駕于它們之上，那麼是絕不可能離困境的。

某種意義上，留給吳淵的時間不多了。

……

本源虛空中。

“果然，要敗了。”天域使者目幽暗，看向無垠的虛空，似乎見到吳淵在天梯路上的場景：“終究是本質上差一籌啊。”

“不辟道，是沒資格打破天梯古路的。”

“這是鐵律。”天域使者微微搖頭，似乎在為吳淵嘆惋。

歷史上，絕大部分長河神話者都輕易扛住了天梯的殺伐，迅速突破。

只有吳淵和另外極數幾位被困住了。

并非吳淵弱，論戰力他堪稱歷代是最強橫的，但他最大的缺陷是未曾辟道。

甚至于，數幾位未辟道的長河神話者中，基本都只是堅持萬余年便失敗了。

而吳淵已堅持超過五萬年，這簡直是奇跡。

這絕不只因他有兩大本尊，更因為他的永恒絕學格外強大，遠超其他的永恒絕學。

“不過。”

“即便失敗，對吳淵來說，也值得了。”

“能夠將十五條上位法則徹底悟，省去無盡歲月功夫，未來一旦辟道，會長更快。”天域使者默默思索著。

即便如此，他亦有一憾。

在他眼中，吳淵潛力是極大，是足以和天帝、后土祖巫他們比肩的。

忽然。

“嗯？”

“不對！”天域使者眼眸中閃過一詫異，滿是驚愕：“怎麼可能？不曾辟道，也能有希打破天梯路？”

他有些不敢相信。

作為天域使者，宇河秩序化，他自認眼界夠高了，至圣之下，應該沒有什麼才對。

但今日。

吳淵所為，真正超越了他的理解，超越了他的認知。

“難道……真有奇跡？”天域使者盯著那方虛空，觀察著天梯古路上的景象。

那里是域。

唯有長河神話者方可踏足，即便是天域使者，也只能旁觀無法真正踏。

……

天梯古路，一級級臺階無窮無盡。

而吳淵已殺到絕巔。

“這些法則神秩，源自諸道本源，若不能消弭這些本源力量，不能斬碎彼此連接，我注定不可能活著離開。”吳淵眼眸中滿是決絕：“我，必須將所悟諸法，盡皆融我的絕學中。”

“令我的永恒絕學，徹底凌駕于上位法則之上！”

吳淵兩大本尊同時行，開始推演，并逐一將推演結果應用于戰斗。

轟！

一方幽暗忽然在吳淵煉本尊腳下浮現，深不可測，蘊含無盡毀滅氣息。

這是深淵之刃的本源現。

嘩啦~

又一道璀璨在吳淵煉氣本尊周浮現，億萬璀璨，循環如一，圓滿無暇，正是回的本源現。

兩大本尊，都開始進行衍變，他心中諸多思緒沉寂下來，心愈發寧靜，一心衍道。

只論積累。

吳淵兩大本尊都已足夠深厚，不必一一贅述，只是他所求太過宏大浩瀚，加上時間迫一直未曾細細推演，所以才一直未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