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你的底線。”

“什麽意思？”

“之後你還要陪我去見我母親，以後的時間還長，我不希到時候我們再鬧離婚。”

周沫心下一涼，也明白韓沉的意思。

“你是想試探我對這段婚姻的忍耐程度？”

“是。如果你覺得不滿意，想結束這段關係，我希在見我母親之前。”

周沫放在上的手，秀拳握，目如炬，瞪著韓沉。

“那我選擇現在就離婚。”

韓沉目暗沉，“你想好了？”

“想好了。”

“不怕你父母知道你和別人做了什麽生意？”

周沫咬牙，瞬間又昂著頭回應，“不怕，你盡管去說，大不了被趕出家門。”

韓沉眼瞼微垂，“什麽時候辦離婚手續，你定時間。”

周沫微怔。

他竟然這麽快就同意了？

“我爸媽那邊，你……”

“離婚之後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你對於我來說就是陌生人，我沒必要找陌生人的麻煩。”

周沫的心莫名揪了一下，明明是最想要的結果，但被韓沉這樣一說，口似乎積了些不該有的緒。

韓沉起，聲音依舊冷淡，“送你？”

周沫點點頭。

韓沉將周沫帶去了走廊盡頭的電梯，這部電梯直通地下停車場的c口，出門就是公車站點，不用走遠路。

抬手幫周沫按了電梯，兩人前後站立，沒有說話。

電梯很快到達，周沫如釋重負，立即走進去。

為了平複緒，還準備平靜且友好地和韓沉打招呼，剛抬起手想說“再見”。

韓沉一直按著電梯外的“上”鍵，黑眸湧，徑直盯著周沫，問：“這次分手的原因是什麽？總不能還是潔癖吧？”

“什麽？”周沫沒反應過來。

“沒事，”韓沉垂眸，“反思一下自己。”

韓沉鬆開電梯鍵，電梯門漸漸合上。

周沫被韓沉矛盾的作搞得思緒混。

人果然是一直長的，以前單細胞一樣的韓沉，現在竟然變得讓人這樣難懂。

不過韓沉提到他們以前分手的理由……

周沫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好像當時是胡說了什麽，有潔癖，對他沒辦法忍之類的。

疑隻一瞬，鬱悶也隻一瞬，向來冷冷景的周沫迅速恢複如常。

於可有可無，要不是被父母催得，哪兒會和於一舟談對象？

周沫的人生要義，掙錢第一，學業第二，……末位都排不上。

男人哪有錢可靠？

尤其還有個典型案例——於一舟。

剛走出醫院。

母親柳香茹打來電話。

“沫沫，和那個姓於的談妥了嗎？”

“沒有。”周沫有點灰心喪氣。

“我就知道，他心不正，仗著斷了，他不可能鬆口，”柳香茹又問：“他有沒有說，要我們賠多錢？”

“沒明確說，應該要獅子大開口。”

“要不我明天去問問，他要多錢，咱們賠他了事，被他這樣鬧，日子還過不過？”

周沫了太，“我爸那邊，您覺得他可能賠這筆錢麽，人還不得氣過去？而且，我也不想賠，他用我份證注冊公司，創業賠的錢，現在全算在我上。這錢我找誰去要呢？”

柳香茹在電話裏唉聲歎氣，“警察局現在三天兩頭就找你爸爸問話……我怕啊。”

周沫也焦頭爛額。

柳香茹脾氣溫和，向來與人為善，哪裏遭過這種況，思前想後，一切都歸罪到自己上。

“當時要不給你介紹這個姓於的就好了。”

“人是我去見的，也是我答應的，看人不準的不隻有您，也有我。”周沫不喜歡“悔不當初”的言論，“事都發生了，該怎麽麵對怎麽麵對。我去問問我導師吧，看認不認識靠譜的律師，實在不行，咱們就打司。”

周沫在東大一院疾病預防與健康管理學院讀博，目前博一。

導師是學院的一級教授，人很nice，對周沫非常照顧，人雖然佛係，但是有能力的那一掛，年年都能獲得學院嘉獎。

就是年紀大了，有點囉嗦。

周沫將自己的事如實匯報給導師，導師說會幫試試看，而後又給批了幾天假。

其實從於一舟斷那天，周沫因為這事就請了三天假。

於一舟報了警，沒辦法，他們一家都要配合警方調查。

司法鑒定於一舟屬輕傷，但別看是輕傷，周沫的父親周正一樣可能涉嫌毆打他人，被行政拘留。

現在警方調查沒結束，於一舟和他們的口供不一致，念在周正年紀大，又加上事不大，周正才能先回家，但要隨時準備接調查。

幾天後。

周正打來電話，讓周沫晚上回去吃飯。

周沫這幾天又去工商局，又跑警察局的，周正心疼兒。

周沫哪兒有心，“爸，你和我媽吃吧，我明天還要見我導師。”

“行吧，”周正沒催，正要掛電話。

柳香茹突然接過電話，囉囉嗦嗦關心周沫幾句，突然提說：“咱家對麵的梁阿姨，你還記得嗎？今天我遇著了，們一家要搬回來住，今天帶著裝修隊來重新裝房子了。”

“你說韓沉的媽媽？”周沫突然從沙發上驚坐起來。

“對！我和聊了才知道，半年前做了什麽心髒手，死裏逃生撿回一命，現在恢複的還行，不過人看著確實不怎麽神。”

周沫突然明白，韓沉為什麽要找結婚了。

估計是梁阿姨催的，加上不好，韓沉本無法拒絕。

但事已至此，周沫自己都麻煩纏，哪兒能顧得上韓沉的事。

多一事不如一事，這婚得趕離，到時候梁阿姨搬來家對麵……婚估計更難離。

周沫趕問韓沉什麽時候能辦離婚手續，韓沉直接把自己的工作表發過來，圈出了能請假的時間。

最近一天是明天下午。

周沫很果斷：明天下午兩點。

韓沉沒有回複。

周沫默認他已讀。

民政局門口。

天很晴。

周沫很衰。

頭一次離婚，沒經驗。

鬼能想到，還有個離婚冷靜期的限製。

業務員告訴，三十天之後再來。

韓沉神如常，一點失落的表都沒有。

周沫頹喪地著韓沉，眼神無語之中夾雜著質疑。

韓沉冷然提醒：“我第一次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