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驛站。

“主人，如今的戰事來看，奉天必敗。”侍幫南裏凡著桌凳，讓他坐下。

“這關外風大，我們隻需靜觀其變就好，何必……”婢一臉嫌棄，覺得這邊關之地玷汙了他們家主子的風華絕代。

“坐觀虎鬥，這是一種樂趣。”南裏凡揚了揚角，再次開口。“天珠碎片都已經給了那個人？”

他主將手中的碎片都給了重華，假意臣服。

“那個人現在正得勢，我們這般奉承，自然是信的。”婢一臉不服。

不過是借著天珠為化神境的人，有什麽了不起。

“再不堪，也是我南裏王朝的最後一任嫡公主，你這般……是誰給你的底氣？”南裏凡的氣瞬間低沉。

婢驚慌跪地，心跳加速，差點忘記……

重華是南裏王朝最後一任嫡公主。

當初天珠就是跟著和另外一個嬤嬤離開皇城，去了龍淵避難。

“奴婢該死。”

“你確實該死。”南裏凡冷笑。“之所以信我們，是因為南裏王朝這層脈在，既然信，我們便好好利用這層信任，現在開始，不許再說出任何不敬的話。”

利用歸利用，南裏王朝的皇室脈不容不敬，這是規矩。

“是！”

……

邊關，戰場。

“陛下，有人……定然是有人出賣我們，否則羅剎怎麽會突然如此猛攻，神也……”長老張開口，聲音著驚慌。“陛下，接下來如何？蠱兵撐不了多久。”

沒有了蠱蟲的源頭，蠱兵本就已經殘弱不堪。

“撤！”離君祁不甘心，可如此又能如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咳咳咳……”離君祁的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怒火攻心，臉慘白。

“陛下，您盡快做決定。”長老在離君祁耳畔開口，讓他盡快做出決定。

離君祁看了看自己的，確實……撐不了多久了。

此番若是贏不了羅剎軍，那就要命隕如此了。

他不甘心。

“陛下，洗髓之法雖有風險，可您想想，換個份正好可以好好躲藏，您當初不就是想要用二皇子的命……”長老小聲蠱。

離君祁握了雙手，洗髓……

這是他能活下去唯一的辦法了。

原本以為能得到鮫人族的鮫珠，或者是集齊天珠碎片達到化神境，這般就能獲得永生，不再衰老。

可沒想到……

事與願違，百般挫折。

如今他是被到了絕地，沒有其他辦法了。

“陛下，我們的人已經潛伏在各地，隻要同時將天珠碎片從神像上取走……您就是未來的天下之主，您甘心嗎？”長老一直在離君祁。

這麽一來，離君祁怕是要等不到天珠碎片集齊了。

“等得到神手中的天珠碎片，再殺了卿，那整個天下，您想想……您就是神。”

離君祁呼吸有些急促，他在做決定。

但是這個決定……

“陛下！二皇子離子敬如今就在我們手中，他是洗髓質，最適合您取舍占據他的，您還在猶豫什麽？”

“你要確保安全。”離君祁蹙眉，他如今能信任的人不多，洗髓互換靈魂隻能是和自己緣至親。

二皇子離子敬是和自己最親的緣，而且從很小的時候就被他送去了西夏神殿洗髓。

雖然後來神殿的阿嵐若詭計多端，但終究再次讓他落在了自己手裏。

“陛下，您放心，您活著……我才能有希跟著您飛黃騰達，您是天選之人，完全可以信任臣。”長老低頭，鬥篷下的角微微上揚。

……

西夏，軍營。

“程瑤！”營帳門被突然掀開，程瑤的手腕正在放。

他已經放了很多了，如今再次切割傷口都有些湧不出水了。

臉蒼白的嚇人，程瑤害怕的看著闖進來的楚澤。“楚將軍……”

“這就是你說的解藥！”楚澤呼吸有些發，他就知道……事不會那麽簡單。“你這是在用你的命解毒！”

楚澤的聲音有些失控，用力握住程瑤的手腕，慌張的找紗布幫他包紮。“你跟我去見將軍，我要告訴！”

“不要……將軍，楚澤將軍，別……這個時候，將士最重要，我還能撐，求求你了，先讓我解毒，他們解毒最重要……”他不想給卿添麻煩。

“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你會死！”楚澤有些生氣。

“楚將軍，奉天和羅剎的戰爭就要結束了，他們很快就會對我們下手，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了，求你了……”程瑤哭著開口，他還能再救一些人。

“將軍就算是戰死，也不會希你如此救人！”卿不會讓程瑤搭上自己的命。

“我的命本就應該是公主的，已經茍活了千年，無所謂的，我命賤，無所謂的……”程瑤搖頭。“這就是命，是我的命……”

“說什麽命！我命由我不由天！程瑤，你命不賤，你比我們所人都貴，你是我們的恩人。”楚澤拉住程瑤的手腕，跪在地上，眼眶泛紅。“別再繼續了。”

“楚將軍，你這是……這是幹什麽。”程瑤也急的哭了起來。

“你答應我，否則楚澤長跪不起。”為了軍中將士，程瑤……這是在用自己的命救人。

“我……”程瑤眼前一黑，摔在了地上。

“程瑤！”楚澤驚慌的把人抱了起來，張的跑出營帳。“快讓人煮補氣的藥，快！”

“發生什麽事了？”卿從營帳出來，有些擔心。

“程瑤……”楚澤將卿拉到一旁，低聲音。“程瑤一直在用自己的，幫將士解毒。”

卿的呼吸瞬間凝滯，驚慌的看著楚澤。“你……說什麽？”

“程瑤在用自己的，給將士解毒……”楚澤垂眸，用力握雙手。

卿深吸了口氣，快速往營帳走去。

難怪，難怪解藥這麽難配，難怪……

難怪程瑤一直臉不好。

“將軍，華璽回來了！”

家軍親兵來報，華璽回來了。

華璽下馬臉上的淤青未消，驚慌的闖進營帳。“程瑤……”

“程瑤呢？”

卿愧疚的守在床邊，別開視線。

華璽摔在了地上，試探程瑤的脈搏，到了微弱的脈搏鬆了口氣。“還好……”

還好，他沒有回來晚。

將補的藥丸放程瑤口中，華璽眼前一黑也摔在了地上。

他連夜趕來，上重傷未愈……

終於也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