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用力握雙手。

不想讓卿塵死。

想讓卿塵隨心所，做自己想做的是，做自己想做的人。

他是屬於君臨陌的一部分，可他和離墨一樣，又屬於獨立的個。

君臨陌最終接了離墨，離墨卻不可能接卿塵。

同樣的，卿塵也不會同意自己為別人，或者為別人的一部分。

他想做的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

“如果不取出轉魂珠，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卿的聲音有些沙啞。“所以，讓他自己選擇，做好他自己吧。”

他是自由的，應該有屬於他的自由。

“好……”

離墨點頭，他也尊重卿塵自己的選擇。

……

部落關外。

“卿塵，我有意留你命，一心為你，可你卻背叛我……”重華無法接，一次次被人欺騙，算計。

當年的君臨陌是如此，現在的卿塵也是如此。

重華，就真的不值得任何人為付出嗎？

“背叛？”卿塵笑了一下。“什麽背叛，曾經真心相對，卻突然背道而馳，這背叛，我可曾對你真心？”

“你！”重華的呼吸有些加重，現在用的是其他人的，本無法用息。“卿塵……”

卿塵冷笑，故意激怒重華。“你知道你和卿兒最大的差距在哪嗎？”

重華下意識收手指，張的看著卿塵。

“最大的區別，就在靈魂。”

重華是個瘋子，眼中除了自己，再無他人。

可卿不一樣，的眼中……仿佛可以容下星辰大海。

重華的眼眸有些，眼角有些潤。

“哈……”嘲諷的笑了一聲，重華的眼眸慢慢濃鬱沉。“是嗎？”

“等我親手將你的卿兒撕碎，看看的靈魂的，到底有什麽與眾不同。”與眾不同到你們一個個都要護著。

卿塵握韁繩看了眼還在和宿流川打鬥的謝幺兒。“走！”

“陛下，謝將軍，你們先走。”宿流川的劍被蘇接住，要卿塵和謝幺兒先走。

卿塵點頭，快速策馬離開。

離墨和卿一定會讓人來接應，蘇是最好的人選。

“蘇！”重華咬牙，該死……

“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名字。”蘇苦的笑了一下，與宿流川糾纏。

“殺了他！”重華讓宿流川殺了蘇。

宿流川蹙了蹙眉，如若他的息還在，也許能與蘇一戰，但現在……蘇太強了。

“若是不殺了他，休想讓我救活你的人！”重華被氣瘋了，幾乎是在威脅宿流川。

蘇蹙了蹙眉，宿流川的把柄在重華手中。

……

西蠻，關外。

“咳咳咳！”連日奔波，卿塵趕到關外的時候，已經咳。

謝幺兒快速下，扶著卿塵。“陛下……”

卿塵衝謝幺兒搖了搖頭。“我沒事……”

卿塵自己很清楚，他沒有多長時間了。

“陛下，您與君臨陌……本是一，為何要執著和堅持。”謝幺兒隻是不解，明明隻要回去就好。

卿塵笑了一下，再次搖頭。

他隻是想要證明，自己是獨立的靈魂，他不屬於任何人，他隻是卿塵……

他隻是想要證明，像離墨一樣……他也有資格讓卿上他。

可終究，他還是輸了，輸給了離墨。

輸給了自己。

“卿塵……”

關口的大門打開，卿站在門口喚了卿塵的名字。

這個名字因卿而起，終究也會因為卿而消失……灰飛煙滅。

無論卿最終選擇的人是離墨還是其他，卿塵始終不承認……有人能比他，更卿。

他卿，從一而終。

從未，有過其他心思。

他仿佛是為了卿而生，終將為了卿而死。

“咳咳……”再次咳嗽，鮮已經潤了掌心。

卿驚慌的跑了過去，雙手握。

“卿兒……”卿塵衝卿笑了一下，手將人抱在懷裏。“隻要你求我……我便將轉魂珠給你。”

“我不要……”卿搖頭，不要轉魂珠。

卿塵的手指僵了一下，看著門口站著的離墨。

他輸了，如今是以失敗者的姿態，看著離墨。

“你贏了……”卿塵衝離墨笑了一下，他還是贏了。

“誰說你輸了？你可以接我。”離墨走近，想要說服卿塵接自己。

卿塵冷笑，抱著卿的手越發收。

卿不敢推開卿塵，他的呼吸和息已經極其微弱。

“離墨……你敢說，你不在乎我對卿做任何事？”卿塵著卿的腦袋，吻了上去。

“卿塵！”卿驚慌的推開卿塵，心跳加速。

“咳咳咳……”卿塵差點沒站穩，被謝幺兒扶著，笑了起來。

離墨在方才的瞬間，也出手將卿拉到了自己懷裏。

卿塵聲音沙啞。“你看……你介意……”

離墨握雙手，是啊……

他在意，他會嫉妒卿塵，也會嫉妒君臨陌。

甚至會嫉妒自己。

“明明這麽介意，卻說會接我……就算你能接我，你覺得，我能接你嗎？”卿塵眼眸沉了一下，視線落在卿上。“你早就知道是我的，可你還是從我邊把搶走……”

他和離墨，永遠都會互相排斥。

又如何能接對方，靈魂完整。

“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手臂，若是你繼續抗拒，你會死！”離墨微怒，覺得卿塵執迷不悟。

“這麽擔心我會死？還是擔心你一輩子都無法用息，一旦用息，靈魂不穩定便會沉睡，或者變傻子？”卿塵靠近離墨。

兩個無論是高還是長相都是一模一樣的男人，卻互相劍拔弩張。

“想讓我與你融合，好啊……你選擇永遠沉睡，讓我主導靈魂與這，如何？”卿塵指了指離墨的。

這本就是屬於君臨陌的。

卿張的看著離墨，隨即別開視線。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無權幹涉。

“好……”

空氣有些安靜，卿驚愕的回頭看著離墨。

他居然同意了？

謝幺兒也驚恐的看著離墨，他不會騙人，他是真的答應了。

卿塵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離墨會答應。

“嗬……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卿塵冷笑，轉往關走。

回頭看了站在原地的卿一眼，眼中的擔憂和驚嚇還是讓卿塵的心口刺痛了。

他不是不相信離墨，而是……心疼卿。

就算他真的控製了本又如何，不過是讓卿更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