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愣了一下，看著卿。

離墨奪這天下的原因，居然是為了不讓卿跪任何人……

“拓跋弘，好好對瑟瑟，沒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卿拍了拍拓跋弘的肩膀，衝他笑了一下。“不管未來如何，我們一定要撐下去。”

“好……”拓跋弘點頭。

卿離開，拓跋弘看著慕容瑟瑟的營帳，沉默了很久。

如果是這樣，他也希他的人在任何人麵前都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惶恐不安，不需要為了活下去而用盡心思。

“拓跋弘!”慕容瑟瑟從營帳中走了出來，衝拓跋弘招手。“來來來！”

拓跋弘笑了一下，慕容瑟瑟看起來心很不錯的樣子。

“怎麽了？”拓跋弘走進營帳，單手抱著慕容瑟瑟。

“程瑤剛才說，孩子很健康。”慕容瑟瑟開心的手拉著拓跋弘，將他的手放在自己還沒有隆起的腹部。“第一次做母親，不知道原來這麽新奇……”

拓跋弘安靜的看著慕容瑟瑟，那一瞬間他明白了卿話裏的意思。

人和孩子，是拓跋弘堅持下去的力。

……

城牆之上。

卿站在瞭臺，看了離墨一眼。“卿塵呢？他……”

離墨從背後抱住卿，笑了一下。“我可以解決。”

“離墨……”卿心裏約有些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麽。

“我在。”離墨抱著卿的手收了些。“別怕。”

“你怎麽知道我在害怕？”卿抬頭看著離墨。“那你就知道我害怕什麽。”

“別怕，我永遠不會離開你。”離墨抱著卿，看著黃沙深。“我永遠都在……”

“離墨……你知道，你和孩子是我唯一的支撐了，我不能……沒有你。”

不能，再失去離墨了。

已經失去了太多，家人，朋友，戰友，吧一切都失去了，不能再失去離墨了。

“好……別怕，別怕。”離墨知道卿心有不甘，安的吻了吻的發。“我還要保護你，還要幫你抵擋食人族。”

“離墨，你還記得你的初心嗎？最初想要這天下的原因……”卿眼皮跳的厲害，不敢想食人族再次來襲會發生什麽。

“記得……”離墨的手指和卿十指相扣，用力握。“讓我的人，不需要跪任何人，讓我的人……隻能站在我側，與我攜手，看遍這大江山河……”

“會食言嗎？”卿聲音哽咽。

“不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哪怕是死。”離墨目有些遊離。

他不會離開卿，就算是沉睡，也要一直陪在卿邊。

卿塵若是有了他的記憶，一定會好好對卿的。

隻要他能一輩子瞞著卿，卿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隻要卿開心，他可以犧牲……

“離墨，別騙我，我不想恨你……”卿想，離墨已經到了偏執和極端的地步，如果離墨離開，會恨離墨的，一定會恨他。

“好……”離墨笑了一下。

恨也好，總比忘記要強。

……

其實，就算是卿塵控製了，也不過是一輩子以他的份活下去而已，他又何嚐不是悲哀。

隻要卿能好好的，隻要卿塵能保護好和孩子，一切……都好。

……

邊關深，黃沙再次揚起。

卿警惕的看著四起的黃沙，握手中的長劍。“軒轅夜，列陣，準備迎戰！”

軒轅夜點頭，帶領鮫人族出戰。

能與食人族一拚的，也就隻有鮫人族了。

“軒轅夜，各種族平等，食人族沒有思想隻有殺戮，我們必須鎮他們。”卿握雙手，為異族是軒轅夜心口的傷。

軒轅夜翻上馬，衝卿笑了一下。“知道了，我的主人。”

在軒轅夜眼中，卿是他唯一的主人，也是唯一值得臣服的人。

卿也衝軒轅夜笑了一下，眼眶泛紅。“活著回來。”

現在已經對所有人都沒有要求了，隻要活著……

隻要能活著。

……

食人族首領策馬而來，帶著大軍無規則進攻。

軒轅夜的兵馬已經迎戰，但設下的障礙和陷阱都已經沒用。

那首領分明已經可以分辨陷阱。

“停！”食人族首領抬手示意，所有食人族都停在陷阱後方。

幾個剎不住的食人族掉落陷阱，被陷阱下的利刺刺死。

食人族首領冷眸看著軒轅夜，又看了看城牆上的卿。“天珠……”

他隻要天珠。

甚至可以減殺戮。

城牆之上，卿愣了一下小，食人族首領分明是警惕了。

他在擔心什麽？

食人族的攻擊從來都是無差別，攻打郡縣也都是直接進攻。

現在卻停了？

和談條件？

“食人族……不行，繁衍……”阿沐躲在卿後，小聲開口。“死傷，人數減。”

阿沐猜，他應該和自己一樣，怕族人死傷太多。

卿愣了一下，差點忘記了，現在食人族的繁衍已經到了冰點，繼續毫無顧忌的攻擊死傷，是會導致食人族人數驟減的。

食人族如今的優勢就在於人數眾多，如若人數降下來，被人族絞殺覆滅是遲早的事。

“我，你，聊聊。”食人族首領指了指卿，他知道卿是人族軍隊現在的首領。

卿愣了一下，蹙了蹙眉。

這個人居然想和聊聊？

“不要。”阿沐拚命搖頭。

太危險。

“沒事，我和他聊聊。”卿反而鬆了口氣，能拖延三天也是好的。

能……有多一點的時間陪陪離墨。

手放在腹部，卿眼眶有些泛紅，若是這次取天珠碎片……能活下來，等塵埃落定，就好好陪在孩子和離墨邊，再也不離開了。

“卿！”離墨見卿要出關外，張的拉住卿的手腕。“別去，我去。”

“他既然找我，不會突然襲擊的。”卿安離墨。“我們也需要知道對方的意圖，不是嗎？”

離墨張的握著卿的手。“別……”

“離墨，你放心，他現在想要的是天珠，不會傷害我。”天珠碎片在，在沒有取出來之前，那食人族首領不敢輕舉妄。

“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離墨和卿一起出關，不允許卿離開他的視線。

他也能隨時出手。

卿上馬，往食人族首領的位置走去。

兩人隔著壑，遙遙相對。

“天珠。”食人族首領的目標很明確，他要天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