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別死，求求你，爹爹！”小乞丐哭著搖晃已經死去的，一個人哭的淒慘。

父親說，這是對他的試煉，這是他能不能回到軍營，能不能功的關鍵。

一個人，如若不經曆最黑暗的過去，就永遠都不會得到功。

想要一統天下，為統治者，更要經曆比這更慘痛的折磨和試煉。

“那小乞丐在這，我看到他往這邊跑了！”

破廟外麵，衝進來一群人，將小乞丐圍住。

“臭小子！能耐的你，跑啊，你繼續跑啊！”那些人上前，一腳將小乞丐踹開。

父親骨未寒，唯一用命換來的包子還被那些人踩踏在了腳下。

卿躲在角落裏，眼睜睜看著那小乞丐悲傷的視線，變了怒意，然後是恨意……

隨即雙目赤紅。

卿用力握雙手。

本不該參與……

可如若君天擇沒有經曆過這麽多非人的折磨，如若有人引領他走正確的路，他會不會登基後就不會為鵉史上最殘暴最冷的帝王？

傳聞鵉的第一任君主冷且殘暴，對自己的孩子都冷的嚇人。

所有的皇子試煉場，就是鵉第一任皇帝定下的規矩。

凡是皇子，都要經曆生死決對，試煉，隻有最後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為皇帝。

各個皇子之間互相算計，互相殘殺，手足相殘。

鵉，也是唯一一個將皇子廝殺列為國法的試煉。

九子奪嫡，手足的骨和，就是下一任帝王上位的墊腳石。

這樣的人，何其冷。

以前，卿聽說過鵉第一任皇帝的事，隻覺得這個人太瘋狂，一定是一個十分瘋魔的人。

可現在，看著地上那句骨未寒的，卿沉默了。

一個為了自己的父親不要命也要買一個包子，明明自己得要死也要先給自己父親吃的孩子，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麽才會變得那麽冷。

“給我往死裏打！”帶頭的人顯然以折磨人為樂趣，在小乞丐還無力反抗的時候，將他往死裏打。

傳聞鵉王朝的第一位君王一統天下後便屠殺了一座城的人，斬草除，連孩子都不放過。

那座城該不會就是這座城吧？

這座城的人，對小乞丐確實不怎麽友好。

“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遲早有一天……我要將你們全都殺！”君天擇的聲音沙啞卻著濃鬱的威懾，他要殺這些人，全都殺。

恨意已經讓他的雙目變得赤紅，整個人都被籠罩在可怕的霾中。

卿倒吸一口涼氣，居然被一個孩子的恨意嚇到。“住手！”

就算是改變了鵉的命運自己會被懲罰，也無法再忍了。

改了君天擇的命運，也是無形中改變了幾代人以後，君臨陌的命運。

這兩個人，一個是鵉的開國皇帝，一個是鵉的最後一任皇帝……

“正愁找不到你呢，你自己找上門來。”帶頭的就是被卿打了的人，見自己這次人多，有恃無恐。

卿兩下就將人踹到，顯然這些人對而言，都懶得手指頭。

將那些人都趕跑，卿回頭看著被打到奄奄一息的小乞丐。

小乞丐警惕又害怕的看著卿，用力蜷著，顯然他也會自責。

他不是故意將裝了石頭的錢袋子給卿的。

“別怕，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卿向小乞丐出手，衝他笑了一下。“走吧，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卿想，反正小乞丐還小，就算是君天擇一統天下也要很多年以後了，得慢慢將這孩子好。

“你……”君天擇顯然警惕的厲害。

“你想不想變強，學武功？”卿猜測君天擇以後肯定會有奇遇，遇見名師，息大開。

“想……”小乞丐滿眼都是恨意，現在的他還一心隻想著複仇。

“好，那安葬好你父親，跟我走。”

……

卿雙手背在後，安靜的看著君天擇。

“若想為我的徒弟，你要聽話，如若不聽，我便會離開。”

小乞丐咬了咬牙，看著卿的手不錯，他可以先學，等學有所再將踢開，然後回到軍營。

“師父！”忍著疼痛跪在地上，小乞丐很會察言觀。

卿點了點頭，在小乞丐眼中看到了，濃鬱的。

……

安葬好了君天擇的父親，卿帶著小乞丐去換了服，然後好好吃了一頓飯。

“行行好，行行好，我的孩子要死了，隻要你們給口飯吃，這個大的就跟你們走，做牛做馬，都行，求求你們。”

“行行好。”

關外戰爭不斷，百姓流離失所。

從酒樓出來，小乞丐停下了腳步，看著一個因為孩子快要死而將大兒子邁出去的婦人。

卿也停下腳步，小聲問了一句。“那婦人你認識？”

小乞丐用力握雙手，眼神明明灼熱，卻用力搖了搖頭。

卿也沒有多問，不想多管閑事。

經過賣孩子的人邊，那人像是認出了小乞丐。

“天……天擇……”

人驚恐的看著小乞丐，許久像是十分開心，以為自己看到了救星。“天澤，你爹爹呢，他是不是回到了軍營，是不是來接我們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人十分興，拉著那個和小乞丐一般大的年上前。“莫離！快見過哥哥，快啊！”

莫離的男孩張又害怕，小心翼翼的垂眸，沒有開口。

“你看你這孩子，你哥哥，找到你爹爹，娘就不用賣你了！”

年低頭不說話，紅了眼眶。

卿別開視線，看不得這樣的事。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你們認錯人了。”君天擇冷漠開口，轉看著卿。“師父，我不認識他們，我們走吧。”

年驚愕的抬頭看著君天擇，許久又低下了頭。

人顯然也驚了。“天擇！阿擇，我是你姨娘，你怎麽能不認識我們，阿擇！”

那人顯然是小乞丐父親的其他夫人，懷裏的孩子和被賣的男孩，顯然也是君家的骨。

君天擇用力握雙手，眼眸冷凝。

他們都死了，就不會有人和他爭奪君家的主之位了。

他們早就該死了。

如若不是他們，自己的母親不會死，父親也不會死。

他們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