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擇一本正經的看著卿，說什麽自己都信。

“噗！”卿忍不住笑出聲。“傻孩子……”

這孩子不會被自己帶傻了吧。

“師父……”君天擇蹙了蹙眉，卿就知道嘲笑他。“你騙我。”

他那麽信任卿。

卿抬手拍了拍君天擇的腦袋。“師父的事你不用管，師父不會害你。”

君天擇言又止，他不是想調查卿，隻是……不想看繼續折磨。

雨越下越大，君天擇最後說了什麽，卿沒有聽見。

轉往營帳走，君天擇足夠自信的戰爭是不會參與的。

百無聊賴，卿隻有喝酒。

除了喝酒，找不到任何排解憂愁的辦法。

“師父……”

君莫離抬手擋著雨水跑進營帳，懷裏還抱著一隻烤的地瓜。“你嚐嚐，可甜了。”

卿仰頭喝了口酒。“你哥還在打仗，你還有心吃地瓜。”

君莫離有些不好意思。“師父，我覺自己就是個廢，又不能上戰場，兵法策略也不如哥哥，有我沒有任何用。”

卿喝酒的手僵了一下，視線灼熱的看著君莫離。“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怎麽可能是廢，因為有你的存在，師父才能活到現在……”

君莫離的，可是滋養了離墨的靈魂碎片。

如若不是君莫離，離墨的靈魂碎片何去何從還不得而知。

因為有離墨打的靈魂在，這才是支撐卿活下去的關鍵所在。

“可是師父……有時候，我覺得你過我的眼睛，在看別人。”君莫離時常做夢，夢見卿。

他有時候很難區分自己對卿的，也經常懷疑自己到底是誰。

他在夢境中，居然見過卿小的時候。

夢見過皇宮宮殿，夢見過白雪皚皚。

夢見過很多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沒有見過的人。

卿的手指有些發麻，手中的酒壇摔落在地上。

酒香在房間四溢，君莫離未曾飲酒卻覺得有些醉意了。

“馬上就是你哥哥的生辰了，也很快就是你的生辰了，你們都人了，我的任務也就完了。”卿轉移話題，依舊無法告訴君莫離，我養你，是因為你有我想要的東西。

而取走離墨的靈魂碎片，會讓君莫離回到以前癡傻的狀態。

“莫離，你有什麽想要的？你說出來，師父可以滿足你一個願……”

卿有些愧疚，這也是最痛苦的地方。

終日飲酒，為的不是掩蓋天罰的疼痛，是將兩個年養長大，卻一直都是在利用他們。

那種愧疚，讓卿終日飽折磨。

“師父……我想讓你永遠陪著我們，不要離開。”君莫離似乎有預，師父要離開他們了。

可他不敢想，也不敢說。

“我會一直都在……”卿別開視線。

是一定要走的。

離墨還在等著。

“師父，我知道你一定會走的。”君莫離垂眸。“我知道師父更喜歡我夢境中的那個人，雖然我很笨，不知道他和我到底是什麽關係，可無論師父最終做什麽選擇，我都支持你。”

營帳外雨聲很大，雷聲也隨之而來。

卿安靜地坐在床榻上，很久沒有回神。

取走君莫離的靈魂碎片，讓如何下得去手。

這個孩子，是看著長大的。

他很傻，可他很善良。

他因為離墨的靈魂碎片而存活下來……

“聽話，別胡思想，師父不會離開你們……”卿撒謊了。

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撒謊。

人都是的，即使養一隻小貓小狗都會有，何況是兩個人。

……

“叛軍逃走了！”

“主贏了！”

營帳外，是戰勝的捷報。

君天擇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雨也早就已經停了。

卿一夜未眠，經曆了天罰的疼痛以後，全被汗水浸。

“師父！”君天擇翻下馬，第一反應便是去找卿。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想從卿眼中看到的肯定。

“這是你通往勝利的的一道關卡。”卿衝君天擇笑了一下，剛剛經曆天罰，微微有些虛弱。

“師父……”君天擇扶著卿坐在床榻上，借著戰勝的激，將卿抱在懷裏。“師父，我贏了，我想要一個獎勵。”

卿無奈地笑了一下，這孩子從小年老，從來不會撒和討要賞賜。

怎麽還越長大，越像個孩子。

“想要什麽？隻要不是天上的星星，師父都給你。”卿想，盡所能及，給君天擇和君莫離最好的。

“師父，我想要你……”君天擇聲音有些沙啞。

“嗯？”卿疑。

“師父，我想要你說過的息心法。”君天擇嗓子幹，趕開口。

卿笑了一下。“這本來就是要給你的，不算，還有什麽想要的？”

“我……”君天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阿澤也長大了，也該家了，就沒有心儀的人？”卿諄諄善。

在史料記載中，君天擇在為鸞王朝的第一位皇帝之前，就已經有三位夫人，每一位夫人都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算計著年齡和時間，也該差不多了。

如若不趕結婚生子，豈不是又要改變時間軌跡。

那天罰之痛豈不是更甚。

“家？”君天擇猛地站了起來，逃走一樣的離開。“師父，家國未定，我沒有……沒有這個想法。”

“你別跑，這是人生大事，你要爭取一年娶三個夫人，生三個孩子。”卿歎了口氣，這孩子讓自己養歪了？

怎麽到了找媳婦兒的年紀，還這般青？

赤焰軍中的老將也給君天擇找過不人，可都被君天擇一一逐出軍營，這態度是要孤獨終老的架勢。

也怪不會養孩子，難道哪裏養得不對了？

跑出營帳，君天擇的眼眸沉了些許。

回頭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傷。

他和卿……真的隻能是師徒嗎？

一年娶三個夫人，三個孩子？君天擇耳紅了一下，他一個都不想要。

他隻想要卿。

可他不敢說，也不敢表。

“主，去往湖中島的船已經準備好了，叛軍也已經遠離上，您若是要去湖中島，今夜便需要出發，此地不能久留了。”

他們要盡快和赤焰軍的主力軍匯合，共謀天下。

君天擇點了點頭，今夜，他必須找到南裏塵烈。

他要知道關於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