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郡，後山。

君莫離一個人坐在山澗，沉默地看著遠。

哥哥說，師父是為了找什麽人……

他有那個人的靈魂碎片，如若不是因為那個人，自己早就死了？

雙手用力抱雙膝，君莫離沉默地看著遠。

其實，就算今天卿不承認，他也早就有預了。

他經常在夢境中看到那個人。

那個人會告訴他關於卿的事，關於的一切喜好。

“莫離。”後，是找來的卿。

要走了。

在君莫離人之後。

等他人，會取走他的靈魂碎片，然後繼續在時間的長河中遊走。

總有一天，會將離墨找回來發地。

“師父要走了對嗎？”君莫離沒有回頭，隻是輕聲問了一句。

“嗯……”卿沒有欺騙，確實要走了。

“師父，如果你走了，哥哥討厭我怎麽辦？”

君莫離聲音哽咽，他隻是不能失去師父。

不想失去卿。

“他不會……”卿小聲開口。

“可是師父……除了利用，除了我上有您想要的東西以外，真的……沒有任何其他的嗎？”君莫離聲音哽咽。

“人長大以後，會有太多的不由己，對不起……”卿聲音沙啞，除了對不起，不知道要跟君莫離說些什麽。

如若不是離墨的靈魂碎片恰巧寄居君莫離，君莫離或許早就應該死了。

“師父，我見過他……”君莫離見過那個人，在自己的夢境中。“他好像真的很師父。”

“他是我的命。”離墨真的是卿的命。

“既然是師父的命，就算是……讓我去死，我也會還給師父。”君莫離會將離墨的靈魂碎片還給卿，但他還想再等幾天。“師父，您能陪我回不歸山嗎？隻有你和我，連哥哥都不要。”

君天擇注定是王者，而他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廢。

君莫離已經想明白了，他要一個人留在不歸山，守著他和師父還有哥哥的全部。

一直到死。

“好，我帶你回家。”卿點頭，現在會滿足君莫離全部的願。

拿走離墨的靈魂碎片以後，君莫離或許會癡傻，或許會死，無法保證。

“師父，不要丟下我們。”

不要丟下他和哥哥。

如若連師父都不要他們了，那他們還能去哪裏？

“我一直都在……”

……

兩個月後，不歸山下。

“你們聽說了嗎？赤焰軍踏平蠻夷，現在整個江南以北已經被一統，君家的天下已經定了。”

“若是君家真的能一統天下，那真的再好不過了，終於不用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了。”

百姓在議論現在天下的局勢，君天擇用兩個月的時間，幾乎統一了江南以北的所有地界。

君天擇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也是天生的帝王之選。

這天下，本就應該是屬於他的。

“你們聽說沒，那君家的主子，娶了江南慕容家的嫡為妻，這是強強聯合。”

“江南慕容家可是富可敵國，當年的南裏的首富，連皇帝見了都要禮讓三分，若是得到了江南慕容家的鼎力相助，那還愁什麽大誌未？”

“我看，這天下遲早是君家的，其他的叛軍不過是烏合之眾。”

……

整個村落鎮子都在議論君天擇和赤焰軍。

卿帶著君莫離來打酒，聽到百姓之間的議論，默默地鬆了口氣。

這才是君天擇，這才是他應該要做的事。

娶了首富家的兒，便可助他奪得天下。

以後的路還要君天擇自己走下去。

心口的刺痛仿佛減輕了很多，隻要君天擇按照時間線走下去，的天罰之痛就會減輕。

“師父，我想吃糖葫蘆。”君莫離跟在卿後，這段時間就像是個孩子，盡可能地和卿粘在一起，寸步不離。

“好，買。”卿對君莫離極其寵溺，隻要是他的要求，都會滿足。

“師父，你對我真好……”君莫離傻傻地笑了一下。

從小到大，能對他這麽好的，隻有卿了。

連他的母親，都隻是將他當做傀儡，當做利用的棋子罷了。

因為他癡癡傻傻，所以利用他想要將君天擇走。

卿有些愧疚，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君莫離。

也許君莫離早就已經知道了……

“師父，我們回去吧。”君莫離拉著卿回不歸山頂。

他發現，卿這個最喝酒，最宿醉的人，居然很喝酒了。

雖然還是每日每夜地備折磨，可幾乎不喝了。

似乎是在等在這什麽。

君莫離知道，這一天要來了。

因為他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

過了今晚，就是他的生辰。

卿應該已經迫不及待了吧……

眼眶有些泛紅，君莫離什麽都沒說。

他的命是卿給的，他隻希卿好好的。

……

赤焰軍，軍營。

君天擇邊多了一個人，江南首富慕容家的嫡，也是君天擇娶的第一個人。

君天擇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決定要娶。

不僅僅是為了完一年娶三個，生三個孩子的時間線……

還因為，慕容柳兒的眼睛，像極了卿。

他看著那雙眼睛，總是會失神，

卿是他的師父，是將他養大，給他生命的人。

除了守護好，他別無選擇。

“天擇，你是不是有心事？”慕容柳兒小聲問了一句，站在君天擇後，看著關外的黃沙。

這天下如今已經一半歸於君天擇，剩下的，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今天，是我弟弟的生辰。”君天擇知道，君莫離的生辰一過，就預示著卿要離開了。

“在想弟弟嗎？可以將他接回來。”

“不必了，他想一個人守著我們的家……”

君莫離想要一個人守著不歸山，那就讓他留在那裏吧。

“主子，天下已經一分為二，半壁江山收囊中，您可稱帝，改國號……”

後，眾將士恭敬跪地，聲音激昂。

終於，天下就要一統。

終於，百姓可以不用再戰波及。

“鸞……”君天擇呢喃說而了一句。

以師父的姓，加鸞字。

希師父可以真的像天神的傳信鳥一樣，自由自在。

“南裏覆滅，天下一統，改國號鸞，安九州百姓。”

“陛下英明！”

天下一統的南裏終於宣告結束，鸞的時代，即將到來。

而卿，還在尋找離墨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