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多久，卿一直在夢中掙紮，像是抓不住救命稻草的枯木，慢慢被吞噬在水中，一點點等待死亡。

“阿卿……”

“阿卿，我回來了。”

突然，有人在耳畔呼喚的名字，將抱在懷中。

卿到了溫暖，周的寒冷像是被誰驅散。

有人將手進水中，卿於深淵裏抓住了那隻手。

他用力將卿從水中扯了出去，讓離開了水麵。

“離墨！”猛地驚醒，卿呼吸急促地看著已經回來的離墨。

在水中，仿佛要窒息。

“離墨……”卿鬆了口氣，用力抱離墨。

離墨安的拍著卿的後背，笑著安。“我回來了，別怕。”

“你……去采了那冰蓮？”卿心跳得很快，莫名的心慌。

“嗯，你的毒已經解了。”離墨的額頭抵在卿的額頭上，鬆了口氣。

卿抓著離墨的雙手，緩了很久。“聽他們說，神族的屏障，隻有帝君本人能通過。”

“帝君殿到都是天珠的氣息，可能是我的天珠與他們氣息相同，所以才讓我順利進。”離墨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安卿。“你沒事就好，如今神族多數主張避世居與人族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他們能維持初心不變，我們便離開這裏。”

卿點了點頭。“神族能信嗎？”

“我們的力量有限，無法真正與之抗衡，水族和土族主和的人最多，部也會掀起軒然大波，他們的事讓他們神族自己解決，與我們無關。若是真的到了必須一戰的時候，人族也不會退。”離墨拍了拍卿的腦袋。

卿點了點頭，可總覺得心慌，覺得事沒有那麽簡單。

石牢外。

“直接對抗監察司，這可不是明智之舉。”君天擇蹙眉，覺得若兮是瘋了。

就算是整個水族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對付得了監察司。

“火族唯祭司神馬首是瞻，木族從不參與任何爭端，隻要說服土族長老，神族的五大族長重新聚首表決，就算是祭司也無法更改勝出之人的意願。”若兮打算擊雷鼓，重啟五族大會，五族族長同上帝君峰，重新表決戰意。

“族長！可帝君有絕對話語權，當年的五族大會是為了表決誰做帝君，帝君還在，無法表決……”水族小孩有些擔心。

“帝君，不在峰頂。”若兮極其自信。

“可監察司……”

小姑娘有些猶豫。

“帝君創建神族，開辟神山之時，監察司在哪？這些走狗與傀儡不過是祭司神控製神族的工罷了。”若兮深意地看著從石牢走出來的離墨。“若是表決會能推翻祭司神的決定，那神族絕對不會幹涉人族戰爭。”

“那若是失敗呢……”卿蹙眉問了一句。

不信任神族，不覺得神族真的會幫人族爭取利益。

他們主和派也不過是為了減麻煩罷了。

若是真的影響到切利益，誰都不會輕易妥協。

神族就是人族利益無限放大的影，這一點毋庸置疑。

“若是失敗……那人族便要做好迎戰的準備。”若兮垂眸，深吸了口氣。

君天擇站在若兮後。“以監察司的事風格，若是失敗，水族上下都會被牽連，你可想好……”

“若是失敗……”若兮沒有想過這一點。

“神族都是這般孤注一擲嗎？”卿冷笑。“就不為自己想好退路？我們人族與你無親無故，不值得你們神族這般倦怠。”

若兮看了卿一眼，視線落在離墨上。

能得到帝君的青睞，卿絕對足夠有底氣。

“神族堅決維護帝君旨意，若有人妄圖利用神族，損害帝君初心，若兮隻能孤注一擲。”

離墨蹙了蹙眉，知道若兮這是在他做選擇。

他的前世，真的是什麽神族帝君嗎？

“如若失敗，水族可願降臨人族，與我們一同作戰，對抗神域？”離墨沉聲開口。

卿震驚的看著離墨，他怎麽想的，這不是引狼室？

“你信？”卿有些張。

“我們勢單力薄，化神境之人之又，無法承神族的重，隻能賭一把。”離墨牽住卿的手。

卿垂眸，點了點頭。

確實沒有別的好辦法了。

……

帝君殿。

冷魅坐在玄天鏡前，看著無盡深淵的迷霧，臉愈發暗沉。

水族……

知道能用玄天鏡觀察神族萬的，隻有水族族長。

當年帝君從地下乾坤帶出了兩塊玄天鏡，有一塊便在水族族長若兮手中。

很清楚，整個神域隻有無盡深淵的迷霧林，是玄天鏡探查不到，也聽不見任何聲音的地方。

看來，水族不除，是不行了！

黑紗下的眼眸慢慢暗沉，冷魅的手指一握到咯咯作響。

“主人，我們查到了與那凡人有關的一切。”

後，傀儡小聲稟報。

“那凡人離墨，與他一起的人名卿，兩人在人族是夫妻，育有兩子。離墨是人族西夏的帝王，卿是他唯一的皇後。”

冷魅猛地回頭，眼眸的殺意越發濃鬱。

無論他如今是誰，他都是帝君景煜。

既然是景煜，怎麽能容許他娶別人為妻……

“卿……”冷魅呢喃的喊著卿的名字。“卿，哈……”

“一介凡人，不配嫁給帝君，景煜是我的，他的人是我，他的妻子隻能是我。”冷魅猛地碎了手中的擺件，起走出殿。“去，無論用什麽方式，殺了那個卿的人。”

“是！”

景煜曾經昭告五族，他會娶為妻。

可如今卻娶了別人。

眼眶泛紅得厲害，眼淚在眼角浸了黑紗。

景煜……你怎麽可以背棄你當初的誓言。

什麽都忘記了嗎？好啊，偏要讓他想起來。

一個區區人族，冷魅還沒有放在眼中。

不認為一個人族人，能為的威脅。

景煜不會上任何人，不會！

……

無盡深淵，石牢。

“擊雷鼓需要強大的息，隻有各族的族長可以辦到。”水族的小姑娘委屈開口。“我們族長……真的不希神族與人族開戰的。”

“冷魅想要讓神族降臨人間，就勢必會將人族的天下攪，食人族一出，天下，百姓越發信奉神明，到時候，神族勢必淩駕於眾人之上。”若兮蹙眉，並不希那一天到來。

帝君的初衷，是讓神族避世居，過著世外之人的生活。

可冷魅，居然瞞了帝君隕落之事……妄圖統治神族與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