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回簡單寒暄后,季枝遙仍然想往外走。其實并不太想了解前朝事,那些對而言太復雜,還總擔心知道得多了會危及命。
裴煦看出的意圖,卻并沒有讓走。而是起看了眼書架,挑了兩冊有些破舊的醫書遞給:“今日將這兩卷書看完,晚些時候,孤會親自驗收你的果。”
季枝遙”啊“了一聲,痛苦地接過。并非好學之人,看書這種事本提不起興趣。
“筆墨在桌上,自己隨意用。”說完,裴煦起讓出位置往屏風后走去,陳青見狀也并不意外,跟著裴煦也離了前廳。
長門宮的大殿空的,一眼看去,能見到來來往往的宮侍從。今日是天,再垂頭看了眼厚厚的兩卷書,覺心更糟糕了。
極不愿地抱著書走到他往日批奏折的桌前坐下,認命地翻開書讀起來。
醫理深奧,季枝遙看得很吃力,也因此要更專心才能讀進去。一頁頁翻著,偶爾提筆在紙上記下些要點,連玉檀何時來的都不知道。
中途外頭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聲音很是助眠,實在沒忍住,直接靠在他堆好的一摞折子上睡了會兒。約聽見陳青離開的聲音,腳步聲不止一人,裴煦應當也出來了。
他沒指責自己,季枝遙便心安理得的繼續睡覺。
直到一聲傳報突兀地傳來,整個人被嚇得了,立刻坐直子往門口看。
玉檀在一側先給端上一杯茶水,隨后才問一旁的隨侍太監:“是陛下召見的婕妤麼?”
太監小幅度搖了搖頭:“并未。”
玉檀面微變,看著宋梓淑一淡青折枝花草紋長緩步走來。聽聞宋家自便嚴格教導兒禮儀,打定主意要將們都嫁進皇家。
年歲最長的宋梓淑已然如愿,底下還有幾個妹,不知日后會不會也進宮侍奉。
季枝遙端坐在高座上,雖打扮素雅,氣勢卻不差分毫。
宋梓淑見座上的不是陛下,眼中難免失落,行禮時隨意許多,不等季枝遙道平,已微抬下自行起來。
“本宮今日來給陛下送些補的清湯,不想在此遇到公主。”姿態傲慢,見前廳無人便悠悠在殿前踱步。
玉檀在一旁皺了下眉,有些惱火。
“公主殿下,那個位置豈是你能坐的?陛下縱容,你自己也當知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季枝遙有些好笑的指教,輕輕將案上醫書放好。耳邊時不時傳來幾聲細微的清響,玉珠子撞,莫名令人心安。
站起,輕笑道:“這些話你應當同陛下講,畢竟忤逆圣意的事,不是誰都敢做的。”
宋梓淑低嘁一聲,上下打量一眼:“不過是長了張狐的臉,早該同你那些狐貍余孽一同賜死,真不知當日為何留下你這禍患,如今竟敢勾引陛下,架空后宮,簡直荒唐。”
季枝遙仍舊是那句話:“婕妤的意思本宮知曉了,定會一字不落地轉達給陛下。”
“你豈敢!”宋梓淑即刻變臉,攥拳頭有些慌張,隨后又強撐繼續道:“吹枕邊風的事,也就你齒于做。若是本宮能得到陛下臨幸,你以為你能討得什麼好果子吃!”
“叮——”
巨大的屏風后傳來比方才大些的聲響,這次不止季枝遙聽到,就連囂張至極的宋婕妤也微愣了下。
“何人在此!”
季枝遙稍思索了下,若是他想參與此事,本無需等到現在,那個聲音不過是他傳來的指令。
一旁的侍衛由差遣,未下令時他們都不會。見宋梓淑膽大地往后走,季枝遙皺眉道:“將人扣下。”
侍從即刻上前,作暴地將人直接按跪在地上。
“你放肆!從小到大無人敢如此待我,區區亡國賤種,竟敢我!”
季枝遙對這些話早已無于衷,只隨手拿起一本未批閱的奏折,語氣平淡:“宋婕妤家中如何教習的,區區婕妤,進宮不過半月便敢如此行事。這還未見陛下。若撒潑到陛下跟前,本宮可真怕他拔了你舌頭。”
“季枝遙,你——”在氣頭上,幾乎要尖著掙開侍從時,再次聽到屏風后傳出一聲笑。
這一次更清晰,是一道男子的嗓音。心中已然有幾分猜疑,卻強撐著回頭問自己的宮:“陛下今日在何?這個時辰不應該在上書房麼?”
宮直接撲通一下跪地,幾哭出來:“回婕妤,陛下、陛下在長門宮中并未離開。”
“什麼?”面一白,慌張道:“可,可他不在殿前……”
季枝遙聽到屏風后的腳步聲,知他終于要親自解決問題。正想等著,卻發現他又停了下來。
“……”
無法,只得再次下令。這一次是懲之令。
“來人,掌。”
話音方出,便有宮從一側出來,手中拿著木板,毫不因是宮妃便有所忌憚。
宋梓淑:“住手!我看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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