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章青酒跟著太子府的馬車離去后,章臺柳這下也睡不著了。
一方面是被章青酒給氣的,另一方面,是疑太子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于這麼大半夜的上門人。
太子府的確出了大事。
楚瀾的作息向來很是規律,一到戌時,便會眠。
但這個夜里的楚瀾,卻沒有半分困倦之意。
不知為何,他想起了三天前到的那個孩的話。
說,三天后的子時,就是他喪命之時。
這句話,風止沒有聽到,但卻直直地灌進了他的耳朵。
不遠放著燭臺,被從窗子里灌進來的風一吹,燈芯搖搖墜。
風止之所以生氣不待見,是因為他覺得這個孩胡說八道瘋瘋癲癲,說的話甚至帶著幾分詛咒的意味。
至于說的,風止自然不會信。
但他楚瀾卻不得不想。
因為他知道,那個孩說的,很有可能是實話——在說出自己的那碗金燕窩羹那一刻開始。
如今的太子府的人,都是從他十歲之時外出立府時進來的,而十年前那些曾在宮中服侍他的人,去了哪里,又或者是否還在這個世上,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那些人,知道一件不能讓世人知道的。
他十歲那年,差點死過一次。
若非那晚一個老道士的出現,他的命應該已經沒了。
但很是神奇的是,在那一夜之后,他的便不再有任何問題,便是小病都很犯。
以至于這麼多年過去,甚至連他的父皇母后似乎都忘記了,他原本是有一副從娘胎里就帶出來的病秧子的。
但是他不會忘記,因為那碗自從那一夜后便沒有斷過的金燕窩羹。
雖說如此,但因十年前府中新換人的時候,在皇帝皇后的明令要求下,這太子府的人數十年如一日,都是小心翼翼地服侍著。
比如風止。
從進來府里后,便一直近服侍著,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會離開楚瀾的房間,就在隔壁半睡著,一旦夜里有什麼靜,他總能夠第一個聽到進來,堪稱府中近侍楷模。
又比如今夜。
雖然楚瀾已經下令讓他起來,但在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惹惱了他后,還是老老實實地跪著,只是換了一個他看得到楚瀾,但楚瀾看不到他的地方,免得讓太子殿下看到心煩。
楚瀾睜著眼睛,安靜著看著那燭臺上的火搖曳,他這幾日沒有服用金燕窩羹,自己都可以明顯覺得到,不對勁了。
戌時三刻,楚瀾覺到呼吸越發的困難,頭頂似乎有一個面罩慢慢地沉下來,蓋著他的臉頰,接著便是一令人窒息的覺,像是有人用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有一雙手,一點點取著自己的生機……
這種覺,他在十歲那年有過,九年過去,依舊是如此的清晰。
而這一次的痛苦,似乎比十歲那年更甚,楚瀾深刻的意識到,自己這一次有可能真的會死了。
難道這樣就結束嗎?
渾冰涼,在意識失去的那一刻,楚瀾幾乎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心力狠狠地扯了自己床沿上的暗紫帶子。
床沿上的風鈴,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風止幾乎是從地上跳了起來,但是他沒有忘記自己是在罰著的,只能夠靜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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