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又耐著子逗弄了一會兒阿寧,然后回了手,低聲說了句:“母親今兒去了,就葬在了西郊后山。”
突如其來的話讓晏琳瑯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
“怎麼這麼突然,一點消息都沒?”
楚未長嘆口氣,忽然瞥見了阿寧出手打了哈欠,然后昏昏睡的模樣,另一只手還捂住了耳朵。
他不失笑,又讓娘將阿寧帶下去歇息。
晏琳瑯還沒從肖氏逝世中反應過來。
“那又為何葬的這麼突然,你為何不派人過來說一聲?”
先不管肖氏是個什麼樣的人,又做過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但現在人死了,為兒媳婦,去守孝是孝道,也是應該應份的。
楚未安道:“我也未曾見過母親最后一面,這是母親代二弟的臨終言,生死不復相見,不辦葬禮,悄悄埋起來就行,所以就沒折騰你。”
一聽這話晏琳瑯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究竟是哪里不好讓肖氏這麼不待見。
到死了還恨著。
“此事已經安排妥當,你也不必再糾結,畢竟犯了錯,為人子私底下守孝就當作是盡最后的孝道了。”
楚未心里悶著口氣,一是肖氏突然死了,終究是母親。
二是他約覺得這事不對勁,極有可能和楚應有關系。
他不敢去猜測。
萬一真的和楚應有關,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弟弟。
什麼樣的人連親生母親都能下手?
“夫君。”晏琳瑯見他臉差,知道他心里不好,于是安了幾句,多余的什麼也做不了。
一連幾日的安靜,楚未卻是在書房徘徊。
最終他也無法下定決心去查真相。
“大將軍,二爺來了。”侍衛提醒。
楚未挑眉,沉聲道:“請進來吧。”
幾天不見他看楚應似是又清瘦不,下上還有幾青胡渣,眼尾通紅,渾上下是遮掩不住的疲倦。
“大哥。”楚應開口,就連聲音都是沙啞的。
楚未起倒了杯茶遞給他:“這是怎麼了?”
楚應接過茶,似是有些猶豫,低著頭喝了大半杯潤了潤嗓子之后才說:“我的確有個不之請,還請大哥斟酌斟酌。”
“嗯!”楚未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大哥,你我是這世上最親近的兄弟了,我想買下隔壁的宅子和楚家做鄰居,這樣離得近也能有個照應。”
話落,楚未本能地皺著眉,如今的楚將軍府就是楚家族宅,當年三家分家時,大房和二房離京,都自愿放棄了族宅,多分了些銀錢,三房繼承了族宅,后來太后賜匾額改了如今的楚大將軍府。
“大哥,我離京多年,這里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
楚應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低著頭攥著杯,像是在努力抑什麼傷心往事。
若是沒有那晚的懷疑,楚未肯定會答應讓楚應搬過來。
畢竟偌大的楚大將軍府就他們一家三口,的確空曠了些。
可現在麼,楚未并沒有馬上就答應。
楚應見對方遲遲沒開口,他又繼續說:“大哥,隔壁的宅子我已經打聽了,兩萬兩銀子即可,我如今手頭上有些,可否請大哥借一些,先買下宅子,日后我再歸還。”
楚未自顧自倒了杯茶,握在手里卻也不著急喝,慢悠悠地說:“只是你現在的宅子是太后所賜,我擔心你貿然換了宅子,會不會惹太后不高興?”
這個問題楚應早就想過了,他道:“先買下宅子,我會親自宮謝太后賜宅,再向太后稟明緣由,我相信太后通達理,肯定不會反對。”
他遲早要宮瑾見太后的,要讓太后知道他的衷心,絕對沒有和肖氏一丘之貉,讓太后放心大膽的信任自己。
楚未又道:“隔壁是尚書府的族宅,位置不錯,面積卻不小,你們夫妻二人帶著兩個孩子住,有些空曠了。”
一聽這話,楚應心中一喜。
他本來就沒有想買下宅子,他只想搬回楚大將軍府,同住一個屋檐下,日后誰還敢瞧不起自己?
買宅子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楚未道:“咱們兄弟不分你我,又同在京城,來回不過小半個時辰,也十分方便,又何必辜負了太后一片心意。”
“大哥?”楚應詫異:“那大哥的意思是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