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嘛，就是用來拆的呀。

男生輕應一聲，緩緩解開系著蝴蝶結的帶。

又把帶一點一點打圈繞好后，才接著去撕包裝紙。

他的作慢條斯理，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似乎不想破壞這個包裝紙的完整，直到整個揭下，這才放到一邊。

阮糖看著他緩慢的作，自己都不莫名張起來。

明明就是拆個禮而已嘛……

沒了包裝紙，程霄一眼就看到了紙盒上的品牌logo。

他沒忍住驚訝了一瞬。

這個牌子的表他不陌生，程禮就有好幾塊，都是限量款手工打造。

雖然他們品牌也有價位稍為親民的普通款型，但即便是那樣，對一個學生來說也不便宜。

程霄拿出那個黑的絨盒子，沒有馬上打開，而是微微偏頭看著生。

“買這麼貴的禮送我？”

阮糖見他好像知道價格的樣子，終于后知后覺想到，也是啊，程家家世顯赫，他應該也知道這個牌子的表吧？

生拉了拉辮子，有點不好意思卻又格外坦誠道：“就是看到了，覺得很適合你。”

程霄輕揚下眉梢，打開了絨盒子。

就見里面放著一塊黑的表。

表鏈泛著著細碎的澤，銀指針指向725三個數字。

是他的生日。

他將表拿出來，指尖輕輕上微涼金屬表面，眉眼在月下似乎格外溫。

“怎麼想到送我這個？”

他問阮糖。

阮糖捧著臉，在這徐徐的夜風下，笑容像是被遠的霓虹蒙上一層溫暖細紗。

“就是想著，哪怕你在那麼遠的地方……”

“我們依然共時間。”

就像他們抬頭能看到同一片天，同一個太和月亮，同一捧星河。

這樣，距離就從不會遙遠。

程霄看著姑娘認真又帶著笑意的臉。

心里一片滾燙。

他終于忍不住又傾抱了抱。

輕聲說“謝謝”。

他的手松松環住的纖瘦的肩，下輕過生額前。的頭發，有淺淺的香味，隨著夜風拂過他鼻尖。

程霄的結微微滾。

在這個姿勢下微微偏了偏頭，薄輕輕上香發間。

一即分的，甚至不能稱為親吻。

卻為這個夏夜，崇山塔最高，萬頃霓虹之下，他不可告人的。

-

過了十八歲生日，離程霄的出國又近了一天。

因為通過“提前班”考試的學生，出國的簽證和手續都可以由荷洲大招生辦代辦，速度還算比較快。

所以要求他們8月17日前就要到校。

程霄卡在一個極限的時間點，15號的飛機過去。

所以生日后又在樟城待了半個多月。

這半個月，他頻繁暗示趙旭組局，那個頻率甚至快趕上他從初三到現在所有外出的次數。

當然，上學除外。

趙旭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霄哥就是想在這段時間多跟阮糖相，但不能只有他們兩個，那樣太明顯。

所以他們仨，都是工人啊！

為此，趙旭用盡了他畢生的娛樂活。

從唱ktv，到看電影，還有去游樂園，去戶外燒烤，去玩劇本殺……

總之是能想到都約上了。

以至于后來原本很舍不得他大哥出國的趙旭，都忍不住去跟程霄私聊。

【帥氣小趙】：哥，你啥時候走啊？

【帥氣小趙】：你再不走小弟我要有點遭不住了……

【帥氣小趙】：我這段時間天天往外跑，我爹看我的眼神已經日漸兇煞！

【X】：你以前抗的兇煞眼神也不

【X】：再堅持堅持

【帥氣小趙】：……

在小旭旭差點因為這段時間一筆寒假作業都沒寫而要被他爹媽毒打時，程霄出國日子終于還是到了。

離開這天是下午的飛機。

程禮又一次特意來了樟城送他。

一起的還有阮糖他們。

像今年冬天他從北城回來一樣。

現在他要離開，他們也整整齊齊站了一排，目送他。

轉準備進安檢通道時，程霄再一次擁抱了他們每一個人。

在最后輕輕攬住阮糖時，他了的頭，低聲在耳邊說了一句：

“聯大，加油。”

“兩年后見。”

阮糖怔了一瞬，這個時候的還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時間不多了，下意識點點頭，應下：“好。”

程霄便角彎出一個清淺的弧度。

他松開姑娘，又深深看了一眼。

終是轉大步離開。

他沒再回頭，因為會克制不住再回去抱。

所以必須自己走的更干脆一點。

下午2點，從樟城飛往G國的國際航班準點起飛。

機場大大的落地窗外，飛機轟鳴著騰空，漸漸云霄。

阮糖站在窗邊，看著消失在云端的最后一點尾翼。

不知怎麼的，突然心里就覺得好像有些空落落的了。

以前也沒有送人離開過。

父母常年出差，卻是不會讓去機場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