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說了？”

“嗯，講清楚來歷，也算對過往我同它的緣分做一段了結，以后你就是它的新主人了。”

之后，嚴離便將這仙人掌是嚴母所養，養著它就覺像嚴母陪伴的事告知了溫極。

雖然沒有提自家父母離婚的事，但溫極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握著牛杯的手微頓，過了會，詢問道。

“現在你跟你爸住嗎？”

“……嗯。”

“你爸再婚了？”

“……嗯，還有一個他們的小孩。”

“他們”兩個字用的微妙，顯出了恰到好的疏離和隔閡。

溫極的家庭自小完整，且可以說是十分有，他是溫家的小兒子，父親母親還有他哥哥都對他極好。

他換位思考想著如果自己是嚴離……

溫極眉心微蹙：“你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嚴離：“一年后吧，需要在那邊把履歷鍍一下金。”

“怎麼想著跟我說這個事？”

“對你來說，應該是非常難以啟齒的事吧。”

生不比男生心心大，心思細膩敏，又是在這樣的環境和這樣的家庭，而且，他聽嚴離打電話，現實中的表面格應該同人頗有距離。

溫極有些意外，會向一個可以算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提及這件事。

那頭的信息很快傳來。

“你應該是詫異我會向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也就是你，說這件事吧。”

“嗯。”

“可能正是因為你是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才能讓我找到一個可以說出來的口子。”

因為陌生，因為沒有集，所以才能毫無顧忌地說出心里藏的緒。

溫極不由想到先前嚴離的那句話。

也是讓他找到了緒宣泄的出口。

溫極將一杯牛喝下后，發出了消息。

“以后，你要是有什麼不開心就告訴我吧。”

“我可以當你的樹。”

那頭的有一會沒回消息，溫極也沒著急，著窗邊的仙人掌發呆，看著它綠意盎然的模樣，心里的郁結似有所減淡，確實今天的心比昨天好了一點點。

等到他回頭看手機的時候，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

“好，謝謝你。”

溫極打著字：“也謝謝你的仙人掌。”

這回回的快：“O(∩_∩)O哈哈哈。”

竟然會笑？

溫極想象了一下笑起來的模樣。

但還是一個無臉。

有些嚇人。

溫極想了想發了條消息過去：“你說你是學霸，那你在你們學校出名嗎？”

嚴離：“應該…還可以。”

嚴離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回答。

溫極低了低聲：“這麼自信？績這麼好嗎？”

溫極順手上了宜市四中的吧，搜索起了“嚴離”的名字。

……

后來，溫極知道嚴離的出名不只因為是學霸。

***

幾天后，溫極照了照鏡子，看著鏡子里自己那張臉頓了片刻，然后又拿出手機，翻到相冊新下的照片，是一張別人拍的照片。

只見照片，一個穿著白校服短袖，下搭藍百褶的生正撐著臉向窗外。

雖然只是一個側臉，已然能看出生優越的骨相，饒是見過不人的溫極，也能說上一句，算是他見過最好看的生。

溫極摁滅了屏幕，又看了看自己的臉。

幸好，他也不差。

念頭閃過，溫極皺了皺眉，他干嘛提幸好。

溫極很快又想起嚴離前幾天等晚班車的事，他著牙膏，還是發了條信息給。

“你以后晚上早點回家。”

“幾點算早，我們下晚自習就已經九點多了。”

“那你讓你爸接你去。”

溫極早先聽嚴離說他爸還算有點錢，司機總是有的吧。

“才不要，好不容易回家那點時間，可以在公車上放空一下。”

“那你以后到家都給我發條短信吧。”

“？怎麼了？”

“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溫極發完之后，又覺得這話好像有點怪怪地，哪里不太對勁。

可他還沒想明白，手機那頭的嚴離卻道。

“你說的有點道理。”

溫極思緒被轉移。

還真有的自覺的。

“你以前朋友沒跟你說過嗎？”

“我…沒有朋友。”

“朋友，他們就會問我爸爸媽媽周末帶我去哪玩，暑假帶我去哪，可能還想去我現在的家，我要是一直說我媽媽，他們就會問，嚴離，你怎麼總跟你媽媽在一起，你爸爸呢？”

洋洋灑灑發了一大堆，似乎真的十分苦惱。

但很快，又發了短信過來。

“我是不是有點太矯了？”

“可現在的我，好像還不能做到坦然說出父母離婚這句話。”

溫極刷牙的作微頓，他放下牙刷，還沒沖泡泡，便快速發著消息道。

“不矯，又沒有人規定，一定要方方面面都做到很好。”

“完的是神不是人，允許自己有逃避的緒，也是一種變相的自我療愈。”

“平安，你真會安人。”的高興似乎又通過文字傳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