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好端端的，怎麽會有鬼？隻怕是有人故意嚇唬你。”夜景湛寵溺一笑，“你來這裏，可是想讓本王陪你？”

蘭得意地看了瓔一眼，往他懷裏靠了靠，“妾害怕，今晚能不能在王爺的房裏睡？”

夜景湛的房間，輕易是不讓人進的。

可蘭說想去，他卻點了頭，還吩咐道：“落兒，去把本王的房間收拾一下，換上新的被褥，再多拿一個枕頭來。”

“是。”瓔低眉順眼地回答，聲音裏聽不出一緒。

倒是夜景湛被這樣子激怒了，“今晚你就在本王的門外候著，哪裏也不準去。若是本王有什麽吩咐，你得立刻就進來。”

“奴婢知道了。”瓔依舊沒有太大的反應。

明白夜景湛此舉不過是想要辱，若是不遵從，隻怕是要被喊到房裏去伺候。

瓔可沒有那樣的興趣。

換好了被褥，就在門外站著。

房間裏傳出的小聲刺痛了的耳，隻能盡量將自己放空，想些別的事。

即便如此，那靜還是源源不斷地傳來。

聽到後頭，瓔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轉離開。

偏偏在這時候，後的門忽然打開，夜景湛衫不整地站在門口，冷聲問道：“本王讓你走了嗎？”

瓔隻得回過，跪在地上認錯，“奴婢口，想回去喝口水，沒想到會驚王爺。”

他不是和蘭正打得火熱，怎會一轉就盯上了？

“你還真是不把本王的話當回事。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裏跪著。”夜景湛轉回到房裏，卻沒關門。

這下，房裏的靜更大了。

比起寧願咬住也不會發出聲音，蘭則是隻怕自己不夠放肆。

那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不斷地從裏頭傳出來，瓔著實聽不下去，隻能拿出銀針來，在自己上狠狠紮了幾針，屏蔽所有聲音。

但隻要衝到房間裏就會發現，裏頭隻有蘭一人在努力。

夜景湛連半點眼神也沒有分給，隻一心看著門外。

看到瓔真的無於衷，他幾乎要將手中的茶盞碎。

“夠了！”夜景湛將茶盞扔到蘭的腦袋上，將人砸暈了過去，隨後站起，走向了門外。

他站在瓔麵前，喊了好幾聲，也不見有什麽反應，不耐煩地俯抓著的肩膀，將拽了起來。

卻見麵上掛著不淚，一雙眼睛又紅又腫，也被咬出了好幾道痕。

瓔沒想到他會突然出來，啞聲問了句：“王爺，奴婢可以去休息了嗎？”

沒能聽到自己的聲音，才想起之前往上紮針的事，於是又給自己詐了幾針，蟲鳴與風聲一下衝的耳中，讓有些暈眩，不自覺地靠在了夜景湛的肩頭。

鼻尖嗅到的並非是那悉的清香，而是嗆人的脂味，瓔心頭一窒，想要後退，卻被一隻手箍住了腰。

“本王還沒盡興。”

隻幾個字，在瓔聽來卻宛如雷擊。

他在蘭上沒有盡興，所以還要來找？

瓔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原本就沒吃什麽東西的，怕是連胃裏的酸水都要一並吐出來。

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將夜景湛推開，轉頭去吐了個昏天暗地。

“王爺還有虞側妃跟側妃，實在是不行，王府裏還有不丫鬟。奴婢滿汙穢，著實不好伺候王爺。”瓔不信，吐這樣，夜景湛還會強迫。

果然，他冷笑一聲，轉回了房。

瓔鬆了口氣，將地上的狼藉收拾好之後，也回房去了。

翌日一早，夜景湛去上朝之前，特意叮囑瓔準備一碗冰糖燕窩粥，給蘭補子。

“是用皇上賞賜的白燕，還是前陣子買回來的黃燕？”瓔見他上的宮絛沒有係好，傾為他重新係過，順便問了一句。

“蘭昨晚累得不輕，就用白燕吧。”

嗓子都快冒煙了，那可不是累得不輕？

夜景湛看到瓔的手頓了一下，忘了接下來該怎麽係，隻得從頭來過。

手上還纏著紗布，看來上次的傷還沒有好。

“是，奴婢等下就到庫房去取。”瓔為他係好宮絛，順便將擺也理了理，方才往後退了兩步。

夜景湛看著那雙紅腫的眼睛，蹙眉道：“一會兒把眼睛敷一下，別嚇著蘭。”

瓔回屋照了鏡子，才知道這雙眼睛有多嚇人。

時間不早了，隻能先熬了粥，等把白燕取回來之後再敷。

將粥放到爐灶上，就去找徐綬。

一聽是要去庫房取白燕，徐綬眼珠子毒快瞪出來了，“王爺當真是這樣說的？”

“千真萬確。公公快別耽誤時間了，一會兒蘭夫人起來找奴婢要冰糖燕窩粥，奴婢要是沒做出來，怕是要罰。”瓔拽著人就往庫房去。

徐綬打開庫房大門，先取了冊子讓瓔登記，而後才從裏麵取了一盞白燕出來。

瓔正要從他手中接過白燕，忽然一陣劇痛襲來，摔在地上，頭湧出一腥甜。

趕拿出手帕來，捂住了自己的，猩紅的一下就將手帕染了個。

將手帕收好，才從袖裏拿出銀針來，在自己上紮了幾針，將痛意下去。

徐綬被嚇得不輕，手中的白燕都掉到了地上。

“你……你這是怎麽了？”盡管他先前就看出瓔子不太好，卻是第一次看到吐。

隻有病膏肓的人才會如此。

“公公不用擔心，奴婢隻是舊疾犯了，緩一緩就沒事了。”瓔也沒有想到會讓徐綬看到這般狼狽的一麵。

“你和咱家說實話。”徐綬看著那慘白的臉，自然不信的說法。

瓔將掉在地上的白燕撿起來，輕輕拂去上頭的灰塵，“奴婢該回去了。”

徐綬看著的背影，歎了口氣。

瓔才走到回廊上，就看到虞氏迎麵過來。

隻得退到一旁，俯行禮，“奴婢見過虞側妃。”

瓔瞧著這沉的臉，就知道肯定聽說了蘭在夜景湛房中過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