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義妹自然是周蓉蓉和蘇小九,七年時間,倆丫頭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瘦不拉幾的鄉下小姑娘了,而是一躍了上京最搶手最文人俊傑歡迎的大小姐。
要不是公府的門檻堅,怕早就被提親的人踏破了。
這當然都是沾了顧正言和書瑤的,不過這倆丫頭自己也算爭氣,蘇小九了至理部,周蓉蓉則了宮廷樂師,其琴藝離大樂師也隻差一步之遙,在這個年齡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最主要周蓉蓉出貧苦,其曲風近底層生活,總是散發出一種逆境中的不屈之意,時常引來那些仕途不順或者屢試不第的書生共鳴。
共鳴共鳴著,就很容易出。周蓉蓉就是在一次鏡珊湖旁彈琴時,遇上了一聞音駐足哭泣的書生,結果一頓閑聊,聊著聊著就聊出了好...
書生是參加本次恩科的舉子,二十出頭,來自幽雲府一偏僻的小縣,家境很普通,當然這裏的普通是對於公府這樣的龐然大來說,對普通人來說舉人已經是大人了。
本來這小子連秀才都中不了,但是大炎的科舉在顧正言的強烈諫言下,作了很大的改革。
四書五經的占比被到了三,其餘是策論,農學,算,詩詞。
詩詞被到了一不到。
顧正言認為,詩詞用來陶冶修養尚可,但治國就有些無病了。
但是沒有也不行,詩詞都不會,個人修養堪憂啊...
至於農學,現在可是農業社會,如果不知農,如何治農管農?
恰好,這小子在策論和農學上的造詣剛好不錯,算是走了狗屎運,先中了掉尾的秀才,又中了掉尾的舉人。
不過,會試的人才太多了,這小子水平有限,前兩次恩科加上一次正科都沒有中,便有些懷疑自我了。
年輕人嘛,遇到點挫折要死要活很正常,於是這小子便陷了幾年低穀期,時常借酒消愁。
恰逢再一次恩科,這小子便抱著最後試試的心態來到上京,結果無意中聽到周蓉蓉的琴聲,喚醒了他心深的傷心,當場紅了眼眶。
周蓉蓉本來人就心,看到男人哭就更了...
顧正言知曉後,皺起了眉頭。
來提親的勳貴高門一堆,裏麵不乏他都稱讚的年輕俊傑,可這丫頭偏偏看上了一隻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破落書生...
顧正言讓人查了查這書生,發現除了長得帥點長得高點格溫點彬彬有禮點也沒什麽特別的。
算了,既然喜歡,那就收下吧。
書生知道周蓉蓉乃顧正言的義妹後,差點癱倒在地...
他忽然有種被巨大的幸福砸暈的覺。
不過在婚禮的酒宴上,微醉的顧正言關懷勉勵的一番話讓他的幸福瞬間變了驚悚。
顧正言一隻手抓住他的新郎服,輕鬆提了起來,惡狠狠關懷道:“小子,你要是敢欺負,本公必把你剁木...”
經過這通關懷,書生忽然明白,秦國公的妹夫好像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不管如何吧,倆丫頭終於有了歸宿,也算是因緣善果了。
“山長大人如何?”
“勞公爺關心,山長大人無恙。”
之前白馬書院掙紮求生到各種打各種掣肘,不過自收複南方後,況便反了過來。
彼其娘之!
該打別人了!
白馬書院瞬間翻做主人,把之前欺負他的書院和吏們狠狠修理了一番。
這些書院吏被修理的同時還要保持微笑,要是敢反抗,嗬嗬!
如此一來,白馬書院也了紫府最靚的那個仔,了執牛耳的第一書院,作為山長的林彥舟也一掃之前的抑鬱,重煥青春,好得一批。
這便是站對隊的回報了。
“繼續做你們該做的事吧。”
“是,公爺。”
“如此,我二人就先離去了,來年再來上京拜會公爺。”
說罷二人施了一禮,轉離去了。
除了暗中的侍衛,亭隻剩顧正言一人了。
他靜靜著波粼粼的河麵,目中閃爍著幾煩躁。
按理說天下逐漸升平,書瑤有了孕,倆義妹有了歸宿,不應該有啥煩躁的事。
沒錯,讓顧正言煩躁的事隻剩一件。
南伐。
經過八個月的嚴酷訓練,南伐,除了自然災害外好像也找不到什麽失敗的理由了。
那為何還煩躁?
主要是顧正言不想去啊!
書瑤的肚子已經漸漸大了起來,如果南伐,定會錯過分娩。
看不到自己孩子出,將是很大的憾。
可不巧的地方就在於此。
從調集糧草、武輜重、軍隊行軍到南國,至需要五六個月,這還是保守估計。
這還不算打仗和回來的時間,要是有什麽意外,戰爭延長了,說不定回來的時候孩子都能爸爸了...
這還搞錘子?
所以在朝廷商議南伐主帥的時候,顧正言是一萬個不願意。
倒不是不願意為屬下報仇。
可報仇不代表自己要親自去吧,他做做準備工作增強大炎軍的實力也算報仇啊。
可他不去誰去呢?
舉目去,侯爺已老,基本屬於退休狀態,萬連城擅馬戰,不擅叢林戰,陳良周烈等將威信資曆不足,李信李仁倆兄弟威信和資曆倒沒問題。
可二人指揮十萬大軍就已經是極限了,超過十萬就很吃力了,萬一翻車就完了。
最主要是...還有什麽比顧正言本人往軍中一更能提升將士們的士氣?
毫不客氣地說,顧正言不需要做任何實際的指揮,隻需要本人立於軍中,大炎軍的戰力至能提升三。
這是神上的激勵。
因為顧正言,從來沒有輸過。
所有將士對他有著盲目的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