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德叔急得不行，連忙在電話裏問，“爺你現在在哪裏？你不要嚇我，爺，你冷靜……”

“把電話給我。”曾慧珍虛弱地說道。

已經做完心髒支架手了。

手曆時一個小時，很功。

搭了兩個支架，已經出了手室轉移到病房了。

德叔趕把電話給曾慧珍。

曾慧珍在電話裏威脅顧天璽：“顧天璽，你要是敢走你哥那條路，我一定殺了沈莫笛全家。你不要覺得我不敢，要是你沒了，我什麽都做得出來！”

顧天璽冷笑：“嗬嗬，你怎麽會不敢呢？曾慧珍，你什麽事做不出來呢？不過曾慧珍，你覺得，我還在乎嗎？”

他不是不在乎小笛的命，他隻是相信霍銘澤和他不一樣，他相信霍銘澤會保護好小笛，不會像他這麽無能。

“天璽，你不要這樣，媽求求你不要這樣，你到底要媽怎麽做？媽答應你，隻要你好好的，媽怎麽樣都行。你覺得媽有罪是不是，好，媽現在去死……”

“曾慧珍，命是你自己的，你死也好，活也好，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再道德綁架我了。曾慧珍，你保重，再見！”顧天璽說完掛斷了電話。

他靠在欄桿上，周沒有一力氣，絕、痛苦……

病房裏。

曾慧珍滿臉驚恐：“阿德，快，繼續給天璽打電話，好好勸他，一定要讓他好好活下去。”

“好，我勸勸爺。”德叔聽出天璽爺要自殺，心口也很窒息。

曾慧珍的電話響了起來，以為是天璽的，十分激地拿起電話。

是手下打來的，也很激：“怎麽樣？找到了嗎？去顧氏大樓了？有人看到去天臺了？快，通知警方的人，一定要讓他好好活著。”

……

顧天璽靠在護欄上，爺爺的日記本在他腳邊放著，他的電話還在響著，德叔打過來的。

他把德叔的電話拉黑了，然後編輯短信，他想要最後發一條短信給小笛。

他編輯了好多次，不同的版本：

‘小笛，我是阿璽，再見了，我的寶，願你永遠幸福安康。來世，我一定好好守護你。’

他顧慮地刪掉，他的本意是讓小笛幸福，也自私地希小笛能記著他，可是如果小笛還對他哪怕有一意，他的這番話，隻會讓痛苦。

他刪掉短信，重新編輯：

‘小笛，我是阿璽，對不起，再見！’

他又想，他一旦死亡，小笛很快就會收到他去世的消息，看到這樣的消息，會有一點難過吧？

會讓難過，他發短信給又有什麽意義？

但是什麽都不說，他又有點不舍得，他總想在的世界裏留下一點什麽。

卻又不敢告訴當初的真相。

“小笛，對不起，我你，再見，來世我一定勇敢不懦弱！”他喃了一句，然後刪掉編輯的短信，起爬上護欄。

他騎在護欄上。

好想小笛，好想給打個電話，好想最後再聽聽的聲音。

他調出的電話，沒有撥出去的勇氣。

他怕打電話會給造心理影和負擔，他怕明天小笛聽到他的死訊會後悔沒有多和他聊聊激起他的求生意念。

看著小笛的電話，他突然很不舍。

想再看看。

他立即點開網頁，他收藏了結婚那天的視頻和照片。

穿著白的婚紗，笑靨如花。

他手，指尖著的臉龐……

電話又響了起來，海城警方打過來的電話。

他接起：“孫副局，你好，請問有什麽事？”

“顧總，宋可盈這邊想見你一麵，說必須見到你才肯簽離婚協議書。”孫副局長說道。

“……好。”顧天璽應聲。

是啊，他和宋可盈的離婚手續還沒有辦好，他不能現在死。

如果真有來生，他和宋可盈這輩子還沒有了斷，下輩子還會有瓜葛。他一定要了斷得幹幹淨淨、清清楚楚，來世用最清白的方式和小笛相遇。

砰——砰——

天臺的門被撞擊。

顧天璽已經騎在護欄上，他放眼看過去。

砰——

門又再響了一聲，直接破了，倒在了地上。

幾名警察與顧天璽麵麵相覷。

顧天璽神從容淡定。

幾名警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名年輕的警察臉不太好，他都不敢開口，其實他很想說，你們這麽大靜撞門，就不怕激怒了要跳樓的人，得人更快跳下去？

他新來的，什麽也不敢說。

隻希跳樓的人能夠自己想開。

“顧先生，有什麽事咱們慢慢說，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你媽媽也很關心你，生命隻有一次，我們要珍惜……”一名年紀大一點的警察試圖說服顧天璽。

顧天璽騎在護欄上，了一下，幾名警察立即變得更張了。

一個個張道：

“別別，別跳。”

“顧先生，咱們多想想好的事。”

“是啊，顧先生，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

“我沒打算輕生，我隻是上來吹吹風。”顧天璽說道。

幾個警察本不信，接到報警電話的時候，電話裏的人都急瘋了，怎麽可能隻是上來吹風。

但他們不敢穿，一個個哄著：

“是是，隻是吹吹風，顧先生，現在還是冬天，天氣冷，別吹了，咱們下來吧。”

“對對，顧先生，這裏吹風不安全，快下來吧。”

顧天璽又了一下。

幾個警察一個個嚇得手捂心髒，真的張。

那名新警員初生牛犢不怕虎，已經趁著他們聊天的空隙悄悄順著側邊的護欄向顧天璽靠近了。

顧天璽看了那麽警察一眼，他跳回天臺。

那名警察衝上來一把撲倒顧天璽。

顧天璽的頭咚地一聲撞在天臺上。

顧天璽：“……”

後腦勺傳來的痛反而減輕了他心理上的傷痛。

“快，快，人救下來了。”其他幾名警察衝了上來。

“我沒想輕生，我隻是吹風，現在沒事了，給大家添麻煩了，抱歉！”顧天璽說道。

“我們還是陪你去醫院看看吧。”一名警察提議，怕顧天璽再想不開。

“不用，謝謝。”顧天璽說。

“你的頭還是得檢查一下。”

“我沒事。”顧天璽撿起地上爺爺的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