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澤心裏一個咯噔，急問：“爺爺他怎麽了？”

旺叔在電話裏忍不住嚎哭起來：“老爺子他，沒了，沒了啊！”

霍銘澤心口又是狠狠一：“你說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家庭醫生，立即家庭醫生，我現在趕回來！阿湛，快，跟我去看看爺爺。”

不會的，不會這麽突然的，也許還有救。

霍銘澤心急如焚，極力保持冷靜，他心頭那種空落落的覺又來了，仿佛突然心口缺失了一塊。

“我已經家庭醫生了，但是老爺子他……他一不……”旺叔在電話裏哭，說話斷斷續續，他已經極力抑自己的緒了，“三爺……你快回來……”

“我馬上趕回來。”霍銘澤掛斷電話，紅著眼睛對莫笛說，“莫莫，爺爺出事了，我和阿湛要先趕回去。阿森，你和心瑤、莫莫一起回霍宅，車開慢一點，路上注意安全。”

莫笛握了一下霍銘澤的手，安他：“你不用管我，我和心瑤一起，你先回去看看爺爺的況。”

又對邱湛說：“阿湛，銘澤緒不穩，你開車，路上注意安全。”

邱湛點頭：“嫂子放心，大哥，走。”

……

霍宅。

旺叔跪在茶幾邊上哭，他又不敢挪老爺子，他不停地喊著：“老爺子，你別走，你快點醒過來，你想想三爺，想想你的生日，你還沒有宣布繼承人，你還沒有看到你的曾孫子出生啊……”

他試圖用老爺子最在意的事喚醒老爺子。

家庭醫生匆匆趕過來了。

他立即檢查了霍老爺子的況，又趕代旺叔：“幫個忙，把人抬到沙發上。”

老爺子是有心跳的，初步判斷，老爺子應該是顱出。

因為他的頭磕在茶幾上，沒有外傷，但是人已經昏迷不醒了。很可能是突發腦溢，頭暈，然後摔在茶幾上。

旺叔趕爬起來和家庭醫生把老爺子抬到沙發上。

家庭郭醫生給老爺子調整姿勢，讓他側臥，又給他服了藥，再做理降溫保護大腦。

邱湛的電話過來了，詢問老爺子的況。

郭醫生是邱湛這邊經驗老道的醫生了，他告訴邱湛，形勢不樂觀，老爺子昏迷了，大概率是腦出。

“穩住老爺子的況，醫院那邊的救護車會很快趕過來。”邱湛一邊與郭醫生通話一邊快速開車。

原本40分鍾的車程，他18分鍾就趕到了霍宅。

趕到霍爺爺的書房，邱湛立即給老爺子把脈。

霍銘澤跪在沙發裏，看著爺爺安靜的臉，他眼睛通紅。

見邱湛把好了脈，他第一時間問道：“怎麽樣？”

邱湛歎了一口氣：“腦出，必須手。”

後麵的話，他沒說。

這個年紀了，這種手，很難。

有的哪怕救活，也隻能撿回來半條命。

還有，老爺子的況，是大力撞擊造的，很有可能是人為……

“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我看救護車來了。”書房門口，霍正欽衝了過來。

他仿佛才看到沙發上的爺爺，直接衝進來，跪在沙發邊：“爺爺，爺爺，爺爺怎麽了？”

他想要手去搖。

邱湛製止了他：“霍大，別老人家，腦出，不得。”

“腦出？怎麽回事？下午還好好的。”霍正欽滿臉震驚。

聽到腦出幾個字，他也放下心來。

腦出雖然死亡率沒有心梗那麽高，但是腦出的人手完全治好的不多，哪怕僥幸撿回來一條命，也大多腦部損，有的會失憶，有的會失語。

老爺子從下午四點到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了，本不可能好了。

退一萬步，就算邱湛醫好，做完手老爺子好起來了，他也可以一口咬死老爺子糊塗了，意識不清。

經過這幾個月的努力，公司很多高管都是站他這邊的。畢竟，他許諾的好足夠人。

旺叔了，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很想問問霍正欽，他下午見老爺子的時候，是不是刺激到老爺子了？

但是這種時候了，老爺子昏迷不醒，他怕挑起他們堂兄弟之間的矛盾。

邱湛瞟了霍正欽一眼，說道：“老人家年紀大了，容易突發疾病的。”

他總覺得，霍爺爺突然這樣，很可能是人為傷害。

因為半個月前他才替老爺子把過脈，老爺子雖然有高，但一直吃藥控製，一直很平穩，也沒有其他方麵的疾病。

“邱醫生，我爺爺這個況，你能治好的吧？拜托你。”霍正欽滿臉殷切地請求邱湛。

邱湛歎氣，搖頭道：“不能。這種況完全康複是不可能了，手有可能撿回半條命，也可能下不了手臺。但是不手，你們也看到了，不手就會一直這樣昏迷，直到生命終結。並且，這樣也持續不了多久。”

這時候，霍震業夫妻也趕過來了。

霍震業和霍正欽一樣戲，一看到老頭子躺在沙發上，他立即奔過來：“爸，爸，您怎麽了？”

平康醫院的救護人員抬著擔架上來了。

為首的詢問道：“請問，病人在哪？”

邱湛看向霍震業，說道：“霍叔，現在要送老爺子進醫院，你們一起去，一會兒儀檢查以後，我們會出手方案，需要你們簽字。”

“要手？不手不行嗎？老爺子這麽大的年紀了。”霍震業滿臉‘擔憂’的神。

“腦出，必須手。”邱湛說。

霍正欽立即對霍震業說道：“爸，這種事不能等，腦出越早手越好，我們要相信邱醫生。”

霍震業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囑咐邱湛：“小邱，拜托你了。”

邱湛說道：“我會盡最大的努力。”

一行人把老爺子抬上擔架，趕往醫院。

旺叔也紅著眼眶跟著去醫院。

他特意坐霍正欽一家人的車，就是想要聽聽他們有沒有什麽異常。

然而，霍正欽幾人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全是對老人的關心。

霍正欽歎著氣說：“都說爺爺是有福氣的人，這眼看著要過八十歲的大壽了，突然生這樣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