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是你、你的家人一步步把我這樣的,你們打心眼裏就沒看得起過我,隻是把我當做攀附蘇家的一條狗罷了,這樣的日子我早夠了,所以現在……你別怪我!”
“我親的姐姐,你這麽驚訝幹什麽?我和溫澤哥,早就在一起了哈哈哈!”
“你生來就是名門千金大小姐,盡萬千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看著自己的妹妹和心之人背叛了自己,是不是特別傷心,特別難過,特別不能接啊?你也有今天!”
“我告訴你,溫澤哥他從來沒有過你,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做過我的姐姐!”
“這些年來,我在蘇家就像一隻沒有尊嚴的寵,唯一的作用就是哄你開心、看你臉,什麽養?什麽妹妹?本就沒人真正把我當過蘇家小姐看待!”
“本來我還準備忍一段時間,等你和溫澤哥結婚了再下手,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了,既然這樣……那就下地獄吧!”
“隻要你死了,我就是蘇家真正、唯一的千金!”
宋溫澤和許慕薇一步步近,用極其諷刺、惡毒的語言攻擊,最後一把將推下了高樓。
“啊——”
蘇清一襲白紗如落蝶,恨之骨地看著那兩張比鬼還可怕的笑臉。
蘇宋兩家聯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上流社會,陸霆琛一人孤飛往與世隔絕的蛇島,在上麵接實驗所中最先進、也最殘忍的電擊治療。
他得了一種病,一種無時無刻不在幻想、思念一個人,發作起來如萬蟻蝕心,生不如死的病,隻有依靠電流才能獲得短暫的忘。
可即使是這樣,在十月底,蘇清訂婚儀式那天,他還是控製不住打開了手機。
隻是,這次看到的不是婚訊,而是死訊。
燦煥,萬籟俱寂的墓園裏,孤零零漂浮在墓前的蘇清魂靈看到一道英姿拔的男人影,從青翠茂的柏鬆林下走過來。
他懷裏抱著一大束藍紫鳶尾花,鮮豔、明,奪人眼球,是生前最的花。
微微歪頭,有些疑地看著他。
陸霆琛?他來幹什麽?
夢境忽然晃,如電影膠片,一幀幀如似電掠過,掠過男人猩紅著滾燙赤瞳,在墓前笑得癲狂瘮人;掠過他瘋魔般跪在碑前,一點點開的墳墓,雙手鮮淋漓;掠過他虔誠抱著的,像嗬護世間珍寶般吻了上去;掠過他如索命惡鬼般一刀刀淩遲宋溫澤和許慕薇,推下萬丈高樓……
最後,停留在他滿目溫脈脈,抵著脈的利刃上,“兒,我來陪你了。”
“不!”
“不要!不要!不要啊陸霆琛!”
“陸霆琛——”
殷紅滾燙的鮮灑滿銳利刀刃,也模糊了悲慟雙眸,蘇清尖著醒來,神驚恐,渾戰栗,懷裏的瑞士軍刀‘咣當’掉落在地。
儲室裏,靜悄悄一片,目隻有一隻別著藍鳶尾幹花的碼保險箱,手指抖地輸自己生日,‘嘩啦啦——’無數張照片一時間都湧了出來。
從小到大,各個階段,全是。
有在舞臺上表演節目,有和朋友一起玩耍,有安靜地靠在窗邊睡覺,有在小樹林裏喂流浪貓,有在實驗室做實驗……每一張背後,都麻麻寫滿了。
最底下,還有一件白夏季校服,靠近右膛的位置用畫筆畫了一朵鳶尾花,經年散去,已經褪了不。
“嗚嗚嗚嗚……”
蘇清抱著那件校服,忽然無法遏製地哭了起來,大顆大顆滾熱淚珠砸落下來,暈染了花朵。
“兒,兒!”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焦灼慌的聲音。
陸霆琛推開門,看到不由分說地衝上來,一把將擁懷中,地似乎要嵌,融骨。
“兒,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好嗎?”
男人英羽玉眉擰,低沉喑啞的聲帶仿佛撕裂般,挾裹著深深的乞求和害怕,怕下一秒就會消失了似的。
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要和宋溫澤訂婚,被人從蘇氏天臺推了下去,沒有一活氣地安靜躺在棺材裏。
那夢境太真實,真實地他差點瘋了。
他不能再沒有他的兒,不能……
他手臂不停收,蘇清形抖,泣不聲,隻重複呢喃著他的名字,“琛哥哥,琛哥哥,琛哥哥……”
過了好一會兒,陸霆琛才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微微捧起梨花帶雨的小臉,眉頭都心疼地蹙了起來,“怎麽了寶寶?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還是在怪我冷落你?對不起,對不起琛哥哥以後再也不會了,兒也不許再嚇我了好嗎?”
他真的會被嚇死的。
“琛哥哥,兒都想起來了。”蘇清揚起淚水朦朧的小臉,泣哽咽地像個孩子般,“對不起,對不起是兒忘了你,讓你苦苦等了這麽多年……”
陸霆琛看到散落滿地的照片,都想起來了?
兒,他的兒
他微微低頭,吮吻掉傷心的淚水,神溫,寵溺極了,“沒關係,等兒我甘之如飴。”
“嗚嗚嗚嗚,兒一直一直……一直喜歡的都是琛哥哥,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心意。”
但卻忘了他,傷害他,讓得他一個人守著回憶,度過漫漫歲月。
這些年來,他該有多麽難過?
陸霆琛含著晶瑩的睫,輕輕喟歎,“琛哥哥也一直一直一直喜歡的都是兒,從來沒有改變過心意。”
隻是更加更加了,到想合進自己的,到不知如何是好。
蘇清淚如雨下,愧疚不已地解開他襯衫紐扣,虔誠吻上右膛那朵覆蓋著淡淡傷疤的麗鳶尾花紋。
陸霆琛清雋麵容一瞬間微獰,按著的頭,結劇烈聳,“兒……”
琛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往後餘生,我不會再讓你等我了。
抑住蓄滿星眸的淚水,抬起頭來,認真看著他,“陸霆琛,我們結婚吧。”
陸霆琛微怔,激的心神緩緩回籠,悸芒在烏沉瞳仁裏凝黑漆漆一點,滾燙灼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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