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意連續被破壞三次好心，逛集市的中秋夜會也有些提不起神來。

村里的大戶在集市最中間的位置擺了燈塔，上面寫了很多字謎，要是有人猜出來就能把那盞燈籠拿走。

也因為這樣，那邊圍滿了人。

楚知意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人群旁邊，仰頭看著座相當壯觀的燈塔。

好看。

如果不是剛才那一通，或許還能和宴驚庭一塊兒賞燈呢。

現在什麼氣氛都沒了。

楚知意越想越覺得氣悶。

長得好看是的錯嗎？

爹媽給的相貌，難道還得為了不讓別人看上，把自己的臉刮花了？

楚知意狠狠踩一下地上的石子，結果把自己的腳心給咯了一下，疼的倒吸涼氣，抬起在地上跳了兩下。

“哎，你看著點，要撞到人了。”

有人把推開，擋住自己邊的朋友。

楚知意差點沒摔倒，被人扶住了胳膊。

看到是宴驚庭，楚知意又側頭看向那對，氣不順，“這地兒那麼寬闊，我撞柱子上也撞不到你。”

那對的生不樂意了，怒道，“你怎麼說話呢？想搶我男朋友？！”

楚知意冷笑一聲，“你男朋友是人民幣嗎？我看到還要搶？”

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宴驚庭瞥了他們一眼，只見中的男人要對楚知意手。

他悄無聲息地抬腳。

男人踉蹌被絆倒，倒在地上了好幾個人。

“你干啥啊！”

“有病啊你！撞人還故意摔倒是不是？！”

被他住的那些人脾氣火，瞪著眼要與男人算賬。

男人也是欺怕，狼狽站起來后，左右看了看，指著宴驚庭說，“是你絆了我！”

楚知意嗤笑，“你們一對是眼睛瞎，一個是心盲嗎？”

“他坐著椅站都站不起來，能絆你？”

宴驚庭：“……”

那個心盲顯然在說自己。

這對兒被那些氣勢洶洶找麻煩的人給嚇住了，也不敢多說什麼，夾著尾跑了。

楚知意開宴驚庭的手，繼續往前走。

宴驚庭跟在邊，問道，“還沒出氣？”

“你想讓我揍你一頓嗎？”

“有何不可？”

“你有病。”

楚知意罵了一句，悶悶不說話了。

的手被宴驚庭抓住，楚知意瞥了一眼。

“知知，我很久沒來過這麼熱鬧的地方了。”

他聲音平靜，楚知意聽著卻有些格外的心酸。

看向宴驚庭的。

殘疾的人，在人群中的確很容易引起別人異樣眼。

“誰讓你過來的。”

“媽讓我過來接你回去。”

“你把理由都推給婆婆。”

宴驚庭笑了一聲。

楚知意沒有掙扎，任由他拉著，看向別，別扭地說，“你給我道歉。”

他想也沒想地說，“對不起。”

“我們枝枝是明珠，有人喜是理所應當的。”

聽到這話，楚知意心里才算舒坦點。

“但很可惜，明珠是我的。”

楚知意沒忍住笑了出來，“你往自己臉上金！”

宴驚庭畔輕笑，“不？我剛才是給你送餛飩吃。”

“啊，去車上吃有什麼好的，我們在街上吃！”

楚知意的心好了，拉著他興致地開始逛了起來，沒多久，宴驚庭的手中就多了許多他從未吃過的街邊小吃。

他們還去猜了燈謎，楚知意贏得了一盞最大最好看的燈籠，整個人就更高興了。

宴驚庭就看著眼眸都被燈點亮，燈火在面上搖晃，得人心魄。

等楚知意玩盡興了，二人才往人的地方走。

“你過生日不在家過，爺爺他們真的愿意？”

楚知意將剩下的小吃都吃了個，拎著燈籠照亮路。

“我倒是覺得在這兒過的這個生日，格外讓我銘記。”

“糟糕，生日禮我還沒給你呢！”

楚知意想起了自己親手做的燈籠和月餅！

宴驚庭愣了一下，“什麼？”

“算了，你回去看也行。”楚知意有些不好意思，威脅他，“你看到后要是敢說不好看……”

宴驚庭默然。

二人走到了小溪邊，楚知意放下手中的燈籠，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賞月。

楚知意還買了一盅桂花酒，沒有杯子，打開后聞了聞，然后小心喝了一口。

砸吧砸吧，楚知意品了品，說，“村民自己釀的，桂花味兒還濃。”

“甜味？”

“不是，只是聞著甜，還是酒味，你要嘗嘗嗎？”

楚知意要遞給他。

宴驚庭卻抓住了的手腕，將拉起來，抱進自己懷里，著的下低頭親了一口。

舌頭在口腔掃了一遍。

他說道，“有燒烤味。”

楚知意：“……”

“那是我吃燒烤了！”

楚知意將桂花酒給他。

二人將這盅桂花酒給喝完了，當然大部分進了宴驚庭的肚子。

楚知意在他眼前搖了搖手，問他，“你暈了嗎？”

“沒有。”

楚知意：“……”

宴驚庭笑著說，“想把我灌醉？”

楚知意：“……”

男人要是完全喝醉了，是沒有能力的，楚知意聽吳漾說過。

當然希宴驚庭喝醉。

宴驚庭了冰涼的頭發，道，“三個你也喝不倒我。”

“那你怎麼才愿意不和我……”

宴驚庭沒有回答，只問，“很不想和我做嗎？”

楚知意有些別扭，悶著頭沒說話。

看著，宴驚庭想起楚知意那天晚上哭，以及說的那些話。

心里有結。

宴驚庭低低舒了一口氣，說道，“那就給我跳支舞吧。”

“真的？”

楚知意沒想到他的念頭這麼簡單。

宴驚庭淡笑，云淡風輕地說，“婚強，也是強，不是你說的嗎？”

楚知意默默地不說話了。

“我們回去？”

楚知意點點頭。

等他們回到漢江府，已經十一點多了。

楚知意看了一眼外面的建筑，心想回這兒也好，以免到宴家之后還會驚家里的人。

霍濁抱著東西跑到楚知意面前，“夫人，您的東西。”

楚知意將它們接過來，和宴驚庭一起回到家中，將它們放在宴驚庭面前，“喏，全是給你的！”

眼眸明亮，眼尾那點上翹，仿佛要飛起來一樣。

宴驚庭將那盞燈籠拿起來，“你買的？”

“我親手做的！”楚知意指著那只老鷹，“好看麼？”

宴驚庭陷沉思。

半晌后，他頂著楚知意如炬視線，違心點頭，“畫得很好。”

楚知意臉上綻放出笑容，“送給你的，還有一盒東西，你打開嘗嘗？”

那是一盒月餅。

“我第一次做，別人教的，樣子可能不太好，但鮮的月餅還是好吃的。”

何止是不太好，盒子里放著最好看的那幾個，是楚知意能挑得出來為數不多比較像模像樣的了。

“的確像是出自你的手筆。”

宴驚庭看了片刻，然后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楚知意看得一陣無語。

“你不嘗嘗嗎？”

“明天再吃。”

“不行，現在就得吃，這是生日禮。”

宴驚庭看著有些黑的月餅，停頓了片刻，才掰開放里。

一旁的楚知意則盯著他看，“如果你覺得不好吃可以吐掉。”

聞聲，宴驚庭扭頭似要吐出來，楚知意立刻上前捂住他的，眼眸瞪大，“不許吐！”

宴驚庭笑了出來，親著的手心，含糊不清地說，“早就吃完了。”

他一口沒剩地將幾個月餅吃完了。

楚知意心虛地說，“你明天要是鬧肚子，可別怪我。”

宴驚庭揚著眉問，“難道你沒做？”

楚知意：“……”

丟下他去洗澡了。

“你臥室旁邊有一間空的房間，我在那里等你。”

遠遠地，宴驚庭這句話傳了過來。

楚知意差點一踉蹌栽倒，紅著耳，默不作聲地往臥室走去。

楚知意學的是古典舞，剛開始學的時候，已經快十歲了，筋骨被老師著拉開，疼得整晚整晚地睡不著，等到重新韌，跳起舞來就像是靈一般，靈飄逸。

洗完澡，著頭發看帽間里的服，最后挑了一件綢般的長。

楚知意將頭發吹干，及腰的微卷長發垂落在后，隨著行走的作而輕輕飄。

心跳如雷，赤著腳推開那扇門。

房間果然很空，地面，里面只坐著一個人，在安靜的調著老式的黑膠唱片機。

他的后背結實拔，哪怕坐在椅上，存在也極其強烈。

一點一點的音律就像是落在楚知意跳的心臟上，起起伏伏的急促。

直到聽清了那旋律，是最悉的音律。

宴驚庭轉過，視線凝落在不遠的楚知意上。

今天真好看，肩若削，腰如約素，每走一步都似步步生蓮。

宴驚庭的目實在太過灼熱，楚知意就算想無視都難，頭皮發麻，走路時腳都是的。

分明只是跳個舞而已，實在沒有必要那麼張，可偏偏……應對的人是宴驚庭。

楚知意閉了一下眼睛，“我……”

剛剛開口，楚知意便被自己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宴驚庭的視線愈發幽深起來，嗓音渾濁嘶啞，“跳錯了也沒關系。”

楚知意不說話了，原地占了許久。

等展臂時，整個人就像是一只優雅的白天鵝，如晝的燈只照亮一個人，赤足抵地，一舉一皆婀娜多姿。

隨著的舞，宴驚庭聞到一清淡的鳶尾香，仿佛楚知意這個人，落在他掌心，等他想抓住時，又靈的落，飄散。

沒人能如他這般欣賞的獨舞。

抑克制的念不斷挑神經，所有念頭都在瘋狂的囂著。

得到，占有，弄哭。

讓只在他的摧打下綻放，流的淚，只澆灌一朵玫瑰。

狂躁的緒隨著的舞而愈發濃烈，宴驚庭沒有辦法挪開目，呼吸也隨之愈發的急促，沉重。

他從未覺得與在一起的時間會是這般難熬，他像是被冰火兩重死死困住，一面灼燒心臟，一面冰涼骨。

直到雪一般白皙的足落地，踩在他面前的地面。

楚知意呼吸微，再抬眸時，便對上宴驚庭的眼睛，危險，如臨深淵。

被嚇得往后退了兩步，宴驚庭抓住了。

“宴驚庭……你抓疼我了。”

“抱歉。”

他說著對不起，手中的力道卻沒有減弱，沉重呼吸灑落在的面上，下一秒，便被攫取了呼吸，被大力的。

宴驚庭像是變了個人，仿佛卸去偽裝的野，兇猛地奪取。

一點一點的印子落在上，楚知意連泣聲都是破碎的。

太了，宴驚庭都怕用了狠勁就會被他碎。

他渾都燥熱得不行，直到聽見越來越難以控制的哭聲，宴驚庭失控的理智稍稍回籠。

那條子被他撕了個碎，在他懷中瑟瑟發抖。

宴驚庭驚于自己的破壞，沉默地將上外套下來，將楚知意裹。

“抱歉。”

宴驚庭抱，充滿歉意的輕輕溫的親吻楚知意。

楚知意閉著眼流淚，心里的驚懼還沒退卻。

他僅僅是看自己跳了一個舞就變得這麼不可控，要是以后呢？

宴驚庭一直得不到紓解，那隨之增強的是不是更加濃烈的占有和失控？

難道要自己邊睡著一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無法自控，極有可能傷害自己的人嗎？

楚知意深深為自己以后的這幾個月而到擔憂。

比起被宴驚庭強迫，更愿意自己控。

紅著眼睛看向宴驚庭，聲音還有些哭意，“你清醒了嗎？”

宴驚庭點點頭。

略有些艱難的坐在他上，摟住了他的脖子，仰著頭親吻他的，笨拙的輕輕舐。

宴驚庭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

“宴驚庭……你別讓我太大的罪……”

哭著說，將腦袋埋在他懷里。

宴驚庭的心被狠狠一攥，整個人都栗起來。

“知知……”

他的知知。

宴驚庭將抱，“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愿地和我做。”

“你為我做的燈籠很好看。”

“你為我做的月餅也很好吃。”

“為我跳的舞很漂亮。”

“這個生日我很高興。”

我將永遠向你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