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離開之後,楚月三下五除二將碗裏的粥幹淨,便幫著雲翠荷一起收碗洗碗。
“娘,家裏可有菜種子?這天看著涼快了,我想在老屋前頭種些菜,到時候天冷了,咱也能混口菜吃。”
“你這一提醒,還真是。”雲翠荷停下手裏的作想了想,“家裏倒是還有點蘿卜種子,去年剩下的,回頭你去廚房的吊籃裏翻一翻,如果沒被耗子叼走的話,應該還在裏頭。”
一旁的王雪蘭聽罷,忙說道,“去年買的種子怕是沒多能發出芽,回頭從家裏拿點去一起種了吧,你爹前一向從鎮上買了蘿卜和白菜種子,正好多買了些哩。”
雲翠荷笑道:“哎,那就多謝娘了。”
雲大保兩兄弟吃完飯,便被眾人領著往新屋地基去了,兄弟倆越走越心驚,忙向一旁的陸守。
“星河他叔,咱沒走錯道兒吧?”
陸守城往地基的方向努了努,“喏,那邊就是星河家的新屋哩,怎會走錯道?”
“嘶!”雲家兄弟對視一眼,倒吸涼氣,“竟是青磚瓦房?”
他們一直以為,小妹家裏還是修土磚房哩,難不最近星河走運了?
一旁的陸鐵生滿臉自豪。
“老頭子我當時知道這事的時候,跟你們一樣驚訝,開磚窯廠的青磚瓦房,在我們村兒裏,還是頭一戶哩。”
雲家兄弟在驚訝過後,臉上帶著欣:“咱家小妹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回頭跟爹娘說,指不定兩個老的得開心壞了。
……
洗完碗,楚月從王雪蘭那裏勻了點菜種子就回家去了。
雲翠荷則留在老宅歇著,總歸這邊有空屋,下午還得燒水,晚點還要做飯哩,跑來跑去的也麻煩。
回到家的時候,陸星河正在屋裏看書。
見圈裏頭拌了食,楚月輕手輕腳的從廚房拿過鋤頭在院子裏鋤地。
好在屋前的地常年種也不算實,兩小塊地很快便翻好了,將土弄的平整細碎,先薄薄的撒了一層秸稈、豬糞和草木灰混合起來的堆,用鋤頭將土和混合之後,再撒下種子。
之後又抓起旁邊的碎土在種子上蓋了薄薄一層,還從廚房將多餘的大蒜拿了些出來,掰小瓣小瓣埋在另一塊地裏。
做好這些,再整個澆水就可以了。
楚月忙活完,剛洗了手,便見一群人往家這邊來了,其中一人見過,正是之前撅了家裏水田的陸大貴,這會許是被人迫著往這邊走,正一臉不願。
楚月不知道是什麽況,忙朝著屋裏喊道,“相公,外頭有人來了。”
陸星河出了屋,見來了一群人,忙將楚月拉到後。
“裏正來家裏可是有事?”
陸建齊直接表明來意,“這不是聽人說你家裏丟了銀子,便將銀子的人給你揪出來了。”
陸星河勾起角,“裏正的速度還真是快哩。”
陸建齊有些不自在的擺了擺手,隨後恨鐵不鋼的將陸大貴一把推了出去,“喏,進你家東西的人,便是我這不的侄子,要打要罵,你看著辦吧,我也管不了他了。”
跟著看熱鬧的人見是陸大貴的銀子,便也不覺得奇怪了。
這混子在村裏的口碑向來不好,他爹娘管不了,一親就給分出去了,隻裏正還能說上一兩句,但裏正也隻是他的伯伯,也不能真如親兒子一般事事都去著他。
不過從前陸大貴也沒混賬到去人家家裏東西,如今這樣子,倒是越發的不著調了。
“裏正,東西就該趕出半坡村才是。”
“就是,這往後他在村兒裏,誰還能過安生日子?”
“怕是蛇鼠一窩哩,最好將陸大貴一家都趕出去!咱半坡村可容不得這種狗的人。”
陸大貴往日裏雖然不著調,卻也沒被這麽多人抵製過,今日這場麵,讓他有些慌,自他出生之後就一直住在半坡村,如果大家夥真要將他趕走的話,他也本不知道能去哪裏。
原本是見陸星河家裏建了青磚瓦房,想來找一找有沒有銀子,結果錢沒找到什麽,自己卻被大伯家的蠢貨堂妹站出來指認了。
裏正眉頭擰,捂著假咳兩聲。
“你們的意思,我也跟著離開半坡村?”他環視一圈,見沒人再說什麽,再次開口說道,“你們無需再說什麽,待這件事之後,我會給大家一個代,現下還是先將眼前的事解決再說。”
陸星河見裏正將目向他,雲淡風輕的說道,“都是一個村兒的,打罵就不必了,隻需將我家丟失的二兩銀子出來即可。”
二兩,是對他進家裏行竊的懲罰。
但他也知道,以陸大貴的況,拿出二兩估計都夠嗆。
陸大貴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陸星河,說話要憑良心,你們家本沒有丟二兩銀子,而是八文!”
陸星河麵嘲諷。
“讓我憑良心?你進屋行竊的時候可有良心?我家牆本就不紮實,如今被你摳的到是,你怎麽不想想我們住在這裏是否會有命之憂?”
“我……”
陸大貴被陸星河堵的啞口無言,拽起了雙拳。
“上個月撅我家水田的第二天,我家月月下田拔草,起來的時候不見了鞋,當時田裏除了我和,就隻你去過,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做的。”
陸星河繼續說道,“我們家是不富裕,但既然修得起青磚瓦房,二兩銀子的餘錢還是有的,如今我家急需這二兩銀子開修新屋的工錢,我也不與你多計較什麽,隻需將我家的銀子出來,這兩件事便一筆勾銷,否則,村裏這麽多人都能為我作證,我隨時可以拉你去見。”
陸星河的話一針見,半點不像是看玩笑。
陸大貴深知陸星河的脾氣秉,心裏又氣又急,看來今日他是要栽在陸星河手裏了。
“可我……我沒這麽多銀子啊,我真的隻從你們家拿了八文。”
“那咱們就衙門見吧。”陸星河不由分說。
“哎,別。”陸大貴有些為難的向陸建齊,“大伯,我手裏頭沒錢,你能借我點兒嗎?我不想蹲大牢。”
二兩銀子擱誰家裏都不是一筆小數目,借錢給陸大貴,那極有可能是打水漂的結果。
這次確是他做的太過分,居然還幹上這種室行竊的勾當了,活該讓他長個教訓。
著可憐兮兮的陸大貴,陸建齊狠了狠心,“往常你惹出麻煩,大伯都給你兜著,這一次,你還是靠自己吧,大伯家也沒有閑錢借給你。”
陸大貴想了想,再次向陸星河。
“我是真的沒有錢,今年年不好,家裏一度揭不開鍋,我婆娘前些日子跟人跑了,我家裏還有一個孩子要養活哩。”
陸星河並不為所。
“這不是你盜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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