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好想想。”沈黛怡斟酌了片刻，並沒有那麽快做出選擇。

轉移話題：“你什麽時候回京北？”

顧佳知從跟老師去其他城市修複文之後，除過年期間回了南城家裏一趟，沒有回來過京北一次。

顧佳知是在去了南城念書後認識的，兩人雖然子南轅北轍，但相意外地合拍，高三當了一年同桌，後來畢業，即使沈黛怡出國留學，們仍然保持聯係。

“我估計還得一個月左右，天天麵對一堆文，我快憋瘋了。”

想去酒吧嗨皮，想去旅遊，想瘋狂的shopping。

沈黛怡想顧佳知的：“等你回來約。”

又聊了幾句，們才結束通話。

夜沉黑，不見月。

宋清衍對一回來就在房間沒踏出一步的人毫無辦法。

想要通，但現在隻能等沈黛怡肯主麵對他。

本來今天就給了一個重磅炸彈，若是得太急，不知會不會適得其反。

宋清衍做事一向運籌帷幄，卻栽在了沈黛怡上，如履薄冰，思考再三。

浴室裏，沈黛怡站在鏡子前護，素麵朝天的人白皙水潤，好似玉雕琢。

隻是，一個不留神，把剛拆封用沒多久的赫蓮娜麵霜給打碎在地上，不由心疼了一下。

這一瓶麵霜，可以用好久的……

蹲下子把碎裂的瓶子扔進垃圾桶裏。

沈黛怡心裏暗暗腹誹，都怪宋清衍，道心。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顧佳知問的那句話：你還喜歡宋清衍嗎？

後半夜，沈黛怡迷迷糊糊似睡著了。

……

一直在做夢。

夢到齊嘉遇十八歲生日那天，沈黛怡邀參加，去了他家替他慶祝生日，得知一個。

他們在背地裏聊天，聊跟宋清衍是不是在一起了。

“他們肯定在一起了，宋學神什麽時候對一個同學那麽好過，各種關照。”

“可是宋學神不是說保送了國外的學校？異國可不好辦啊……”

“如果宋清衍去國外念書，可以跟著一起去啊，按照沈黛怡的學習水平，家又有錢，完全可以辦得到。”

“反正就算現在沒在一起，等高中畢業後，他們肯定也會在一起的。”

有人出來反駁：“有沒有可能是你們想多了，宋清衍對沈黛怡那麽好，或許是因為他的母親。”

其他人不解：“啊？這跟宋清衍母親有什麽關係？”

“其實沈黛怡高一那會救過學神的母親，他給沈黛怡補習英語那次我打球的時候問過他是不是因為想還人家人，他嗯了一聲。”

“有這種事，你真問過了？”

“我騙你們幹嘛。”

這個，一直困著沈黛怡。

他對的好，隻是想還人嗎？

沈黛怡對宋清衍或許也喜歡這件事產生了質疑。

想當麵問清楚。

可是宋清衍一直遲遲未歸。

兩人雖然保持聯絡，但不多。

他回了京北後好像很忙，經常深夜回的消息。

沈黛怡不是不懂事的人，約覺得宋清衍家裏可能發生了什麽事。

寒假末尾，沈黛怡還聽母親說父親工作又有調，他們一家人得去南城生活一段時間。

開學後，母親已經隨父親先去南城安頓張羅，等徹底安定下來就會回來接他們過去。

沈黛怡本不想去南城，想留在平江。

隻是家裏人並不放心一個人留在平江，沒有同意。

但沈黛怡堅持留下來的話，父母是沒轍的。

開學一周後，宋清衍才緩緩歸矣。

他回來那天，沈黛怡迫不及待去了高三的教學樓找他。

他站在底下，和齊嘉遇在班裏說著話，清俊高挑的影如畫如卷，宛如神明降臨人間，卻有一種，他隻是會暫時停留，一如既往，遙不可及。

沈黛怡鼻子忍不住泛酸，喊了他的名字。

聞聲，宋清衍從教室裏出來：“沈黛怡，天氣這麽冷，你穿這麽，不怕凍冒了？”

直到他開口說話，那生疏的距離，才逐漸消散。

沈黛怡眉眼有了笑意：“我不冷，你回來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宋清衍嗓音低低：“昨夜回來太晚，你已經睡了，我早上不是給你發消息了，是你一直沒回我。”

早上起來的時候，昨夜忘記充電的手機沒電了，今天都沒帶手機來學校。

沈黛怡：“我沒看到，對不起呀。”

沒聊兩句，上課鈴聲響起。

沈黛怡舍不得走。

有話想問他。

宋清衍道：“快回去上課，有什麽話，我們放學再說。”

五點半放學，老師拖堂了，十多分鍾後，沈黛怡便問同桌借了手機給宋清衍發了消息。

——老師拖堂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結束，我有話想問你，今晚七點附近文化廣場正門見，沈黛怡留。

——好。

收到宋清衍回複，才把手機還給同學。

天黑得早，沈黛怡離開學校後直接去了文化廣場。

剛到不久，天空就紛紛揚揚下起了雪花。

沈黛怡等啊等，一直不見宋清衍來。

在正門，人來人往，時而有幾片雪花飄到上，沈黛怡穿得不薄，可吹了許久的冷風，發紫，都凍僵了。

可是，宋清衍明明答應要來的，為什麽一直沒有出現。

沈黛怡等到晚上九點，宋清衍還是沒有出現。

的心，就像溺在了深海裏，隻覺得窒息，無法氣，難地想哭……

宋清衍為什麽不來？

他是不是本不喜歡？

晚上十一點多，文化廣場已經沒什麽人。

而且，商場已經關門，四周漆黑，已經沒什麽人，隻有路燈昏黃，照亮著雪夜。

沈黛怡等的時候後麵還問好幾個借手機想要打電話，可是他們好冷漠，都沒有人願意借給。

在被最後一個人拒絕的時候，心裏最後一道防線崩塌了，眼裏蓄滿了淚水，無助委屈落下。

又冷又……

大雪紛飛的夜晚，沈黛怡蹲下抱著雙臂，肩膀抖，影子孤寂，哭得傷心絕。

宋清衍是個騙子。

再也不要喜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