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采主宰肅然道：“我們必須盡快離開，沿途避開紫明圣宗的所有城池。”

“好。”吳淵淡淡道。

“你就不奇怪？”商采主宰忍不住道。

“有什麼奇怪的，商岳圣者他們恐怕是擔心紫明圣宗暗中出手滅殺我吧。”吳淵淡淡一笑。

六大圣宗彼此或敵對，或結盟，但這不代表紫明圣宗就愿乾圣宗未來再誕生一位圣皇級數的強者。

所謂盟友，未必不能背叛。

“走。”

兩人以速迅速離去。

……

九界浩瀚，強者穿梭各界只能靠飛行，所以吳淵和商采主宰要趕回乾圣宗總部，還要許久。

但悟道城這一戰，過各類傳訊陣法、傳訊法寶，傳播的卻極快。

這一戰何等震撼人心？

短短時間，就迅速傳遍了上三界、六大圣宗，為眾多永恒強者、主宰所知。

“什麼？無極主宰，一人便擊殺了十一位不朽？”

“主宰，逆伐不朽境巔峰？”

“無敵！”

“長河辟道，至尊主宰！！絕對是諸多古老典籍中提及過的至尊主宰，老天。”整個九界為之震撼，無數強者唏噓慨。

“無極主宰，有史以來最強主宰！無可爭議的最強！”

“未來，絕對有比肩圣皇。”短短時間，這一言論就得到了六大圣宗無數強者公認。

自九界有史冊記載以來。

第一次，有后來者被認為，有主宰有希追上六大圣皇的步伐。

……

一年多后。

第三界，一片不起眼的虛空中。

呼！呼！時空撕裂，四道散發著強大氣息的影從扭曲空間中走出。

為首的金袍男子，和商采主宰有七分相似，但更為威霸道。

“父親！”商采主宰連迎了上去，又向其他三道影行禮。

“無極，見過諸位圣者。”吳淵微微躬行禮，來者正是乾圣宗諸圣者。

“無極，你此戰鬧出了好大風波啊。”穿著星辰袍的圣者聲音冰冷：“一戰屠戮十余位不朽，好大的威風。”

“讓酒星圣者擔憂了。”吳淵出一苦笑。

“哼，我擔心什麼？和你囑托的話，一句話都不聽，這般不省心，怎麼不繼續在外面闖？還要回宗門做什麼？”酒星圣者冷哼道。

“好了，酒星，你就別顯擺了。”商岳圣者瞥了他一眼：“你這一路上和我們吹噓時，可是滿臉帶笑的。”

“對啊，酒星，你來的時候還在說無極主宰多厲害多厲害。”另外兩位圣者也笑著開口。

讓酒星圣者不由一瞪眼。

吳淵微微一笑，眼前的酒星圣者，屬于刀子豆腐心，自己剛宗不久，就得到了對方的重視，并‘指點’了許多次。

可以說，在乾圣宗諸多圣者中，就屬酒星圣者最為親近。

“好。”

“無極，你可是開辟了己道？”商岳圣者看向吳淵。

吳淵點點頭：“對，在悟道城時有所悟，一舉辟道。”

四大圣者即便早有預料，依舊有些慨唏噓，想他們，都是耗費多方才辟道？

“長河辟道，不可思議。”商岳圣者先是一陣慨，旋即便肅然道：“無極主宰，圣皇有命。”

剎那間。

眾人都面肅然，吳淵同樣如此，看不出毫破綻。

“圣皇即將接見你，由酒星圣者領你前往。”商岳圣者鄭重道：“不過，在你見圣皇前，不可證道永恒。”

“圣皇為你準備了一份大機緣，必須長河生命才能得到。”商岳圣者囑托道。

“是。”吳淵恭敬道。

他心中有一期待，亦有一警惕，期待是因為商岳圣者所言的大寶藏，會是自己所想的青圣墓大機緣嗎？

警惕則是，圣皇真會這麼好心？

從所有圣宗弟子，以及整個九界全部永恒強者都必須加六大圣宗，并立下契誓言來看，六大圣皇未必良善。

況且，吳淵自問，自己的契珠，或許能瞞住圣皇應，外在表現也能瞞住其他圣者、不朽強者。

但親自去見圣皇，能瞞住嗎？

“走到了這一步，只能拼盡全力，總不能再退。”吳淵心寧如水：“不過，法從九界虛空趕回來，估計還得十余年，不知能不能趕上。”

悟道城一戰后，吳淵意識到計劃有變，法就立刻選擇從虛空中返回。

法回來，能讓吳淵面對圣皇時，底氣更大。

但法不回來，那麼，假若源出現意外，法也還有希探索到九界蘊含的大。

“一切，就看命運了。”吳淵暗道：“若法能及時趕到，便一同去。”

“若法趕不到，那便源獨自去。”

……

耗費了約莫一年。

吳淵、商岳圣者、商采主宰、酒星圣者他們返回了乾圣宗總部。

圣宗總部，實則在另外一方天地中，恢弘廣袤，足足上萬億里，生活著無數生靈。

想在九界開辟這樣的‘界中界’，難如登天，也唯有傳說中的六大圣皇能做到。

“無極，圣皇剛剛傳訊，你再等待百年。”酒星圣者道：“百年后便去見圣皇。”

“是。”吳淵點頭。

百年？

雖不清楚圣皇為何還要百年才召見自己，但吳淵冥冥中卻有所應。

這或許是無形命運影響下，要讓法源聯手去見圣皇。

很快。

吳淵獨自回到居所，幾位圣者和商采主宰各自散去了。

“無極，等你見過圣皇回來，可要傳訊給我。”商采主宰臨走前道。

“好。”吳淵道。

……“父親，你之前還不太支持我，現在覺得呢？無極長河辟道，難道還不能讓你滿意？”商采主宰哼道。

正和商岳圣者飛行在圣宗高空中。

“采兒，你還是沒理解我的苦衷啊。”商岳圣者寵溺看了眼兒，嘆道：“我并非不認可無極，相反，我就是太認可。”

“太認可？”商采主宰一愣，何等聰慧，已瞬間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之前我還算支持你，是因無極的天賦雖高，但還不算太恐怖，你未來若不朽，還能勉強跟上他的步伐。”商岳圣者慨道：“但現在呢？他的境界之高已媲我，這會是他的極限嗎？”

商采主宰沉默了。

“他才修煉了三億年，未來有無限可能。”商岳圣者緩緩道：“未來，他比肩圣皇，乃至超越九界天地都有可能。”

“差距太大，對你來說，是禍不是福。”

“況且，我看的很準，這無極主宰，骨子里實則是無之人。”

“他心中更的，是道！是追逐修行的終極。”商岳圣者道。

“超越九界天地？”商采主宰瞪大眼睛，有些不太理解。

“那是一個傳說。”

商岳圣者眼眸深有一向往：“傳說，六大圣皇都是來自九界外……為父也只知許訊息。”

……

十余年后。

第二界。

乾圣宗總部外，距山門不遠的一片湖泊之上，湖泊華如鏡，煙波浩渺。

吳淵源正站在湖泊上，閉著眼，似是在修煉著什麼。

忽然。

嗖~虛空中產生出一輕微波，尋常主宰恐怕都察覺不到毫。

這縷波涌吳淵，旋即消散的無影無蹤。

“法，回來了。”吳淵源臉上出一微不可查的笑容。

呼！

吳淵轉向著山門中飛去，讓守在總部口的數位不朽都有些錯愕。

“無極主宰，這就回去了？”有不朽忍不住問道。

“對，我只是來湖泊上散散心。”吳淵隨意道，飛了圣宗總部。

法匿在空間，籠罩圣宗總部的陣法是探查不出來的。

……

當吳淵在圣宗總部，安心靜修，等待圣皇召見時。

在遙遠無比的第一界。

天圣宗總部，極深的一座恢弘神殿，殿懸浮著一尊巍峨王座。

忽然王座芒大綻，無數點匯聚形了一道虛影，這道虛影周彌散著雷。

威籠罩整個神殿。

“偉大的圣皇。”

“天圣皇！”下方的八道影紛紛跪伏在地，眼眸中都顯出了一狂熱之，顯得頗為詭異。

須知，這八道影個個氣息永恒，其中六位開辟了己道的圣者。

僅有兩位是不朽，正是和吳淵一戰時僥幸逃的兩位不朽。

“我從至尊之界返回。”天圣皇聲音轟隆，回在大殿中：“你們說，九界誕生出了長河辟道者？”

“對！”

“長河辟道者。”兩位圣者接連開口：“便是之前給圣皇你傳訊過的無極主宰。”

“我們十三位不朽境巔峰強者聯手，試圖去絞殺無極主宰，但他的刀法……最終隕落了十一位，只有我們兩位僥幸逃了回來。”兩位不朽強者連忙將經歷講述了出來。

還有他們的記憶投影。

只不過，記憶投影僅有形，而無神，無法描摹出無極主宰刀法之玄妙。

“很厲害的刀法，似乎真開辟出了己道，長河己道……的確是神話。”天圣皇淡淡道：“行，你們先下去吧。”

“是。”

六位圣者和兩大不朽都離開了神殿，殿只剩下王座上孤零零的天圣皇一人。

“終于誕生了一位。”

“真是漫長啊。”

“派遣些不朽，原本只是想再榨他一下下，沒想到竟直接突破了。”

“六大圣宗彼此對立，不斷榨磨礪，不斷培養后輩……六百萬億年，我終于等來了。”天圣皇眸子中掠過一期待：“不過，小小的九界，竟然真能誕生長河神話，的確不可思議。”

“上位己道？不！長河神話者，應該都是頂尖己道。”

他的眼界太高，高的可怕，浩瀚廣袤的九界對他來說沒什麼。

“只差最后一步。”

“已經融合了八位，再將這無極主宰吞噬，這件寶便徹底圓滿了，或許真能令我的己道蛻變，更高層次。”天圣皇頗為期待：“嗯，乾分，快要抵達乾圣宗了。”

……

年復一年。

吳淵待在乾圣宗，認真修行著，進青圣墓的六百多萬年來，他一直在潛修。

“煉氣本尊的‘夢世界’愈發完善。”吳淵暗道：“所施展的幻境也越來越恐怖，一旦自證永恒，經原初洗禮，恐怕便有衍變夢宇宙，踏真圣層次了。”

原初洗禮，是非常強大的一次機緣。

是原初規則運轉下，對每位自證永恒者的饋贈，連至圣們都，卻再也得不到。

實際上。

吳淵已發現，漫長歲月，九界誕生了不不朽強者、圣者，卻一直難誕生真圣，其中一個很大原因，恐怕就是缺了原初洗禮。

“一位位真圣，天資不差，但缺指引，一個個開辟的似乎都只是普通己道。”吳淵暗道，至他見過的那些圣者，似乎都不算強大。

普通己道，想真圣之境？幾乎無！

“但是，縱然經原初洗禮，煉本尊的己道，怕是也難直接第三步。”吳淵暗暗思索。

越是修煉、推演己道，吳淵便愈發到‘無極之道’的恐怖，廣博浩瀚，需要自己參悟研究的太多太多了。

這六百萬年來。

吳淵煉本尊進步極大，甚至已都創出了第六式絕學……憑借這一式絕學奧妙，吳淵自問在真圣中都已不算墊底，算是不錯。

但是，距踏出己道第三步，依舊遙遙無期。

“不過，倒也不必急，以這第六式絕學，煉本尊開辟圣界想來也不難。”吳淵心很寧靜。

己道必須踏出第三步，才能開辟圣界？

這是無盡域海的鐵律，但在吳淵看來，未必是鐵律，只因之前無數永恒強者的己道不夠強大。

“未來，我倒要試試。”

“己道足夠強大，第二步一樣能開辟圣界，就真圣。”吳淵默默修煉著。

就像長河生命弒殺真圣，曾被視為不可能。

如今卻為現實。

在吳淵眼中，一切皆有可能，只需要一步步去踐行和打破。

“嗡~”

一無形波掠過，瞬間令吳淵有所察覺，沒有抬頭，心中卻已有明悟：“圣皇，恐怕是回來了。”

很快。

吳淵便收到了傳訊，立刻起飛出了靜室，酒星圣者已來到了靜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