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末予皺了皺眉,輕聲說:“轉過來。”
沈岱沒有,他假裝睡著了,瞿末予便將他的扳了過來,他做出困倦的樣子,任其擺弄,卻將臉盡量埋進枕頭裡。
瞿末予察覺到了什麼:“不是要上班嗎?”
沈岱立刻睜開了眼睛,就要起。
瞿末予把他摁了回去:“我說了不去了。”
沈岱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模樣,複又躺好了,把臉再次往枕頭裡埋。
瞿末予勾起他的下,輕笑道:“怎麼了,不高興了?委屈了?”雖然沈岱平時話也不多,但在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會主近自己,現在這抑著卻又不慎泄的一別扭,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原來這個人是有小脾氣的,倒也別有趣味。
“沒有。”沈岱不相信瞿末予會在意他的心,瞿末予此刻的心態大概就跟逗弄寵一樣吧,他低垂著眼眸,“我們不起來嗎。”
“為什麼不高興,我嚇到你了嗎?”瞿末予著他細的頭髮,“我沒有真的怪你,怎麼還委屈上了。”
沈岱平靜又認真地解釋:“我沒有不高興。”他沒有權力不高興。
瞿末予微微勾:“那笑一個。”
沈岱笑了一下,他自認為並不僵。
“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要多笑。”瞿末予親了親沈岱的眉眼,“我去洗漱,讓恆叔把早餐和我的服送到房間。”
直到聽到浴室門關閉的聲音,沈岱才力地倒回床上。
倆人洗漱完,恆叔送來了早餐,還推來一個架,上面掛著瞿末予的西裝。
瞿末予吃了一口煎蛋,在咀嚼的時間對著自己的服思索了一下:“恆叔,我有一條棕帶斜條紋的領帶,找出來,晚上是小悅的生日,我下午開完會直接過去。”
“是幾年前尤爺送您的那條?”
“對。”
沈岱的筷子磕到了磁盤上,聲音很鈍,引不起什麼注意,一如他的心。
“好的,這就去找。”
“對了,給他的禮送到了嗎?”
“送到了,尤爺很喜歡。”
“嗯。”
恆叔離開後,沈岱快速幾口吃完了早餐,就想要離開這裡,他想說“我下去散散步”,但大冬天的早晨散步,實在太刻意了,還有什麼理由能讓他不看到瞿末予戴上尤柏悅送的領帶呢?
腦中幾番思索,他淡定如常地說道:“我吃完了,我去看看郵件。”
瞿末予也正在看手機,點頭算是應允了。
沈岱坐到電腦前,打算看一會兒郵件,就假裝打電話,然後自然地走出房間。
可沒一會兒,瞿末予也走了過來,彎,一手撐住桌面,調笑道:“你怎麼好像比我還忙。”
沈岱趕起。瞿末予順勢坐進他的椅子裡,又拉著他坐到自己的上:“正好有海外合作方問我一些研究領域的問題,你給我講解一下。”
“好的。”
瞿末予問了一下項目的進展和幾個專業度很高的問題,瞿末予雖然對稀土產業中方方面面的了解遠勝普通人,但涉及到技層面時,還是有不難以理解的地方,沈岱耐心地講解著,只有在這個時候,在這個能夠展示自己的學識和長的時候,他會有短暫的錯覺——他和瞿末予是平等的。
瞿末予也喜歡這個侃侃而談的沈岱。他一直記得那天在演講臺上的沈岱,自信、專業、沉穩、大氣,同時還很好看,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魅力,那一刻他意識到,平素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沈岱只是一面的偽裝,當然,也因為他毋庸置疑的主導地位。
一個omega能在坐滿alpha的屋子裡談吐自如,直面刻意的刁難也應對有度,實屬難得。他翻看過沈岱的履歷,從小到大績優異,名校、名企、高知、高薪,前途一片明,難怪備劉教授的重,27歲達到這樣的就,就算是個alpha都是人中龍,而沈岱只是一個omega,一個在自我實現的道路上限的別。
當時,他看著臺上的沈岱,想著這是他的妻子,心裡有一種微妙的覺,大約是……滿意?
接著沈岱在alpha信息素鬥的況下暴了自己的別,作為一個alpha,他幾乎能猜到周圍的alpha在那一刻腦子裡會產生些什麼不乾不淨的念頭,一個俊秀的、年輕的、傑出的、在最短的時間同時展示了強大與脆弱的omega,讓人有佔有的衝。
而這個omega是他的,必須由他來佔有。
這時,敲門聲響起,沈岱想起未遂,他被瞿末予攬著腰。
恆叔帶著那條領帶回來了:“爺,是這條嗎?”
“對。”
沈岱看了一眼那領帶,就移開了目。
恆叔留下領帶,帶走了餐盤。
瞿末予這才起穿服,當到領帶時,他瞄了一眼背對著自己坐在電腦前的沈岱,眼中閃過一戲謔,他開口道:“阿岱,過來給我系領帶。”
沈岱的僵了一下,他緩緩起,走到瞿末予面前,接過那條燙手的領帶。
瞿末予看著鏡子裡的他們,看著沈岱仔細地為他打領帶:“小悅說,這條領帶是他靠自己賺到的第一筆錢買的。”
沈岱沉默著。
瞿末予嗤笑一聲:“你信嗎?他明明喜歡瞿承塵,但也對我玩兒這些小心機,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