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發期的時候呢？”

沈岱張了張，卻如鯁在，任何時候他都被瞿末予標記，被瞿末予喜歡，被瞿末予視作此生唯一，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這份，為何到了此時此刻變令他難以啟齒的東西？

沈岱的沉默讓瞿末予的眼神愈發翳。

“也……也想要。”沈岱到有什麼東西在嘶吼著要衝破無形的束縛，它被抑了太久必須盡地抒發，於是他明知道現在不是說出那句話的好時機，依然口而出，“因為我喜歡你。”這一刻，他心裡掀起了巨浪。

沈岱鼓足了全力氣的表白，等來的是瞿末予的嗤之以鼻，他怔怔地著瞿末予，突然間不知所措。

“你‘喜歡’我。”瞿末予冷笑道，“很新鮮嗎。”

沈岱的心室傳來一陣激痛。

“哪一個靠近我的omega不是‘喜歡’我。”瞿末予蹙的兩道劍眉流出厭煩，“喜歡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不過是一種虛無縹緲的緒，就妄想用來裹挾我換取真金白銀的利益，愚蠢又貪婪。”

沈岱的輕不止：“你、你早就知道……”

“從你跟我要微信的那一刻起。”瞿末予單手支頤，滿臉漠然，“那樣的眼神，我在無數omega上看到過，你覺得自己藏得很好？”

原來瞿末予早就知道，他自以為小心翼翼保守的，他想要靠近又強迫自己疏離的糾結，他傷心嫉妒時努力掩蓋的緒，其實在瞿末予眼裡一覽無，且一文不值。

那麼，瞿末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話裡話外地敲打他不要對自己有不切實際的妄想，不止一次表達自己未來的妻子必須是S級omega，還有，還有尤柏悅的領帶、不能娶尤柏悅的憾、倆人的約會變帶上尤柏悅的聚餐。

哪怕瞿末予很早就知道他的，也並不在乎他會難過或難堪，因為瞿末予不在乎他。

第四十九章

沈岱的眼圈快速紅了起來，微微抖著，那傷心委屈的模樣讓瞿末予跟著不適起來，信息素的影響當真這麼厲害嗎，他竟對一個背叛自己的人心生不舍。沈岱越是能影響他的緒，他就越是抗拒。

“嗯，不新鮮。”沈岱的聲音輕著。他自以為告白是一場盛大的燃燒，但瞿末予將他輕描淡寫地熄滅了。

這幾個月的朝夕相，讓他產生了一些錯覺，他以為瞿末予對他也是有的，哪怕很、很薄弱，至其他人都沒有得到過，他還算特別。真是異想天開，喜歡瞿末予的omega有什麼稀罕，他的喜歡有什麼稀罕，因為瞿末予不喜歡他，所以不在乎他的喜歡，也不在乎他，在瞿末予眼中，那不過就是一種“虛無縹緲的緒”。

他和瞿末予有標記，有婚姻，有親關系，瞿末予依然不在乎他，這是何等的令人絕，他從前對omega信息素排級的標準嗤之以鼻，怎料到今天會因此到自卑，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假如他是一個s級omega，假如他更好一些，是不是結果會不一樣。

瞿末予煩躁地移開目：“你還要說什麼。”

沈岱深吸一口氣，啞聲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你很憤怒，但你不能隨便給我定罪。重刑犯也有申辯的權利，你能不能聽聽我的解釋。”

瞿末予斜覷著沈岱：“說啊。”

“12號那天下午我回了趟家，我爸把我的手機帶出了門，他說拿錯了，顯然我的手機在那段時間被了手腳。”說出這段話時，沈岱到極為恥，沒有人願意自己有一個那樣的父親，況且還要把家醜鋪開來供人審視，“我的omega父親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他生下我是為了脅迫尤興海，他為了自己的男朋友把他父母的財產拿去做抵押，導致我們欠下巨額債務。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我們的關系，但我姥姥手那天，他在醫院外面看到了我們在一起，現在他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和瞿承塵搭上了線，他所做的一切，不外乎是為了錢。”

瞿末予聽著聽著，瞇起了眼睛。

“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不知道的那部分，我自己會去調查。”沈岱吸了吸鼻子，把懸眶的眼淚生生憋了回去，“我沒有算計你，不管你現在相不相信，任何事都有可能，對吧，那麼就有我說的是真話的可能，在沒有定論之前，我不想被冤枉。”

瞿末予冷冷地看著沈岱：“你試圖讓我相信，你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陷害的，哪怕你們兩個同時在這件事裡益。”

“對。”沈岱艱地說，“我是希……得到你的標記，但我絕不可能用這種手段。”

瞿末予輕哼一聲：“我現在沒有空管你，等我把重要的事理完了，我會查清楚，你在整件事裡到底扮演什麼角。”

沈岱忍著心痛，沉聲道：“我明天想回趟家，我要當面……”

“不行。”

“……”

“我說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標記了你。”瞿末予神冷峻，不容置喙，“公司那邊我會給你批一個長的病假。”

沈岱瞪直了眼睛：“難道我要一直待在這裡。”

“沒錯。”

“到什麼時候！”沈岱厲聲道。

“到你洗掉標記。”

這句話說出來後，倆人同時屏住呼吸，陷了沉默了。

標記是他們之間與靈魂的雙重紐帶，一旦形，彼此都會從上抗拒去斬斷它，就像大腦會指令首要保護大腦，當瞿末予說完這句話，心中便泛起難言的苦，沈岱更是心痛如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