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兮聽罷玉手一下子便攥住了桌案,霍然站起,臉煞白,驟變,“什麼?!”
還從未如此外過緒。
震驚的不是一人,鄭嬤嬤亦如此,簡直未敢相信,當即再問一遍,“此事當真?!”
杜連慶點頭,“是,千真萬確!”
王媛兮一把將桌案上的茶盞甩到了地上,“賤人!”
眼中的火焰如山!
反了天了!
不止是一人未控制得住,便是鄭嬤嬤亦是如此。
這是明著和太子妃對抗,反了太子妃?
那個浪賤蹄子的膽子也忒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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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鸞齋中
紫秋等五名宮已經皆搬了過來,院忙忙碌碌,十幾個小太監幫忙搬著東西,一時之間,進進出出,夾雜著喧囂,前所未有的熱鬧。
外頭熱鬧,屋中更熱鬧。
芝芝側坐在桌案前,小眼神兒靈,一臉狐,低眸瞧著屋中地上,前面跪著的三人。
三人皆痛哭流涕,心都要碎了一般,卑微至極,匍匐在腳下,聲聲哀求。
“奴婢犯了什麼錯?昭訓.....求昭訓明示,奴婢定然相改,日后也定然好好伺候昭訓,昭訓.....奴婢冤枉,奴婢當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昭訓.....”
其三人,正是小玉、小蘭與小月。
芝芝小臉不紅不白,知道降為了四等宮對三人來說意味著什麼,然即便如此也半分同理心皆無,瞄著三人,便就瞧著人哭。
三人中是有冤枉的。
可能一個,更可能是兩個,但冤枉就冤枉,鐘嫵做事,向來只管自己!
是以,宮再哭也毫無同心,過了好久,方才開口說話。
“原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到東宮為今一共不過才五個月,和你們就呆了兩個月,不習慣你們伺候了,更習慣紫秋等人的伺候,沒旁的原因,掃院子也沒什麼不好,芳兒和妙兒不也就是持帚灑掃的活,也沒見們來我這哭哭啼啼,若是對我好,效忠于我,在我近伺候和遠伺候都是一樣的,實在委屈不愿,離開玉鸞齋,投奔別的小主子,我也毫無怨言...”
這話說完就轉了頭,不再看三人。
三人皆更叩下頭去,最后嗚嗚咽咽,只能謝恩。
待人都下去了后,錦兒低聲,“昭訓瞧著像誰?”
芝芝尖纖的玉指拿起一顆草莓送口中,小小地咬了一口。
像誰,不知道,且,心中此時也沒想這事,想的是另一事。
小姑娘搖頭。
“不管。”
這話仿是剛說完,那另一事來了。
玉鸞齋外來了人,不出所料,正是長春宮的大太監杜連慶。
杜連慶臉面上半笑模樣沒有,進來后也是開門見山。
“太子妃有令,宣沈昭訓長春宮一見。”
芝芝緩緩站起,一句話未多說,亦未多問,讓錦兒為拿了披風就出了去。
沿途一路,小手攥,但面上從容不迫。
過不多時,進了長春宮正殿,撥開珠簾就看到了王媛兮其人。
“跪下!”
王媛兮冷著臉面,人剛一進來便厲聲開口,來了個下馬威。
芝芝依然鎮靜,半分驚慌都無,纖弱的子徐徐向下,跪了下去,接著那張狐的小臉抬起,目微挑,朝向了首位,竟是半分懼怕的模樣都無。
王媛兮與鄭嬤嬤皆未料到會是這般模樣,無疑也雙雙更來了氣。
“沈芝芝,你可知罪!”
芝芝緩緩搖頭,道:“妾不知。”
王媛兮攥住了手。
鄭嬤嬤氣道:“大膽沈芝芝!降了房中宮等級還說不知罪?”
芝芝一臉無辜,“鄭嬤嬤意思,我不能罰我房中的宮麼?”
“你!們何罪之有?”
“罪?讓我想想...嗯...用著不習慣,不適應算麼?”
“你!”
芝芝不言,那張狐的小臉,加之帶著幾分挑釁意味的小眼神堪堪能氣得王媛兮與趙嬤嬤倆人頭頂冒煙。
王媛兮冷著臉面,微微咬著牙,輕挑了下眉頭,緩緩開了口。
“沈芝芝,人皆是本宮賞賜,你是何意?”
芝芝輕描淡寫,糯糯地回道:
“無它,房中用要不了那麼多人伺候,五六人便夠,妾習慣了,那三人是太子妃賞賜不假,但紫秋等人是殿下賞賜,太子妃與殿下相比,殿下更大,妾總不能把殿下賞賜的人降為四等宮,放在外邊,就只能把太子妃賞賜的人放在外邊了,太子妃是生殿下的氣了麼?”
王媛兮一把住了手中玉帕。
人分明是不知怎麼施,向太子要來的。
之目的也正是把那三人扔出去,如今倒打一耙,倒是說了是王媛兮生了太子的氣!
這狐子用意分明,意思也是再分明不過,乃是不裝了,明著與對抗呢!
王媛兮輕了角,“沈芝芝,沒想到,你讓本宮刮目相看了。”
芝芝微微一禮,“是麼?妾謝太子妃稱贊,但恕妾愚笨,太子妃此話何意?妾讀書,出卑賤,不甚懂呢,妾何德何能,能讓太子妃高看了一眼?”
“沈芝芝!!”
趙嬤嬤咬牙切齒,“反了你了,竟敢和太子妃如此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