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那燕聽蓮呢？”

蕭溟玄看著，怕有所誤會，忙道。

“今日午時，守城的人來報，燕聽蓮高熱不退，人已經奄奄一息。”

“皇上親自下旨，著人把抬回了牢里，讓太醫院的太醫吊著的一口氣。”

九黎聞此，神訥訥，無喜無悲，半響道。

“是為了昭王？”

蕭溟玄點點頭。

“嗯，只要燕聽蓮還有一口氣，昭王就不會死，但蠱毒發作時間卻越來越長，這種況，比生不如死更難。”

九黎攢著眉，譏諷一笑。

“報應！也許，他們倆都不會想到，會有生不如死的這麼一天。”

“我現在倒是佩服這個燕聽蓮的專業手段，眼睛都被扎瞎了，給昭王施的竟然還沒有解，再加上蠱毒，昭王也算是為自己的好付出了代價。”

“不過。”

九黎扭頭看向蕭溟玄。

“王爺，那些潛藏在京城里的細作，可有全部落網？”

知道，蕭溟玄把燕聽蓮懸掛在外城城門樓子上百般侮辱，不僅僅是為了昭王的狗命，還為了桑南國匿在京城的眼線暗哨。

是軍醫，也是軍人，懂得家國天下的使命。

一說到那些眼線暗哨，蕭溟玄的神便冷了幾分。

“這些日子，三法司的人在整個京城暗中大肆的搜捕桑南國余黨。”

“將京城之中的那些眼線暗哨，盡數緝拿歸案。”

“至于他們的下場，斬殺的斬殺，生擒的生擒，活著的便是在暗牢之中，也不見天日。”

九黎攥著手中的帕子。

“那也就是說，燕聽蓮最后的利用價值已經被徹底榨干了？”

蕭溟玄看著眼底

徒增的恨意，知道是恨毒了那兩個人，也明白話里的意思。

“那樣一個人，何須臟了你的手。”

九黎不語，沉默的看著他。

蕭溟玄嘆了口氣。

“再給本王幾日時間，本王親自帶你去。”

“多謝王爺。”

馬車一路平穩的到了義國公府的巷口，九黎早早停了馬車。

“王爺，天太晚了，我就不王爺進府坐了。”

蕭溟玄面上平靜，心里卻碎碎念。

這個小沒良心的，翻個臉就過河拆橋。

見蕭溟玄沒說話，九黎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王爺，今日都八月初六了，再過幾日就該八月十五中秋節了，宮里會不會有中秋宴請？王爺可有打算？”

蕭溟玄看著攥著他袖子的白手指，微微扯了扯角，心里再次碎碎念。

小東西，還算有良心，還記得他的咒。

“不必擔心，每年的中秋，皇上都要陪著一眾宮妃過節，不會宴請臣子。”

“何況，太后還在回京的路上，皇上更不會大張旗鼓的宴請，倒是中秋過后，太后回宮，會有一場宴會。”

九黎聞此，并未多說什麼，點點頭抬腳下了馬車。

目送馬車離開，面上卻帶上了愁容。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闔家團圓，恐怕，母親不會輕易放離開，也不知那天，該怎樣幫到王爺。

“二小姐，二小姐回來了。”

府門口，有家丁急慌慌的快步跑了過來。

“怎麼了，慌里慌張的。”

“二小姐，快去看看吧，二爺被打了，上掛了彩，夫人氣的不輕。”

九黎一驚。

“二爺？你是說我二哥回來了？”

家丁點頭。

春容拎著藥箱。

“是誰這麼大的狗膽，敢打二爺？”

那家丁沒敢說話，看了眼九黎。

“說，是誰打的我二哥？”

九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其實已經有所猜想二哥打架的原因。

家丁吸了吸鼻子。

“是，是孫府的表爺。”

“二爺回京，途徑茶樓的時候，見孫府表爺在茶樓里大聲白嚷的污蔑小姐的名聲，語氣極近辱，二爺便來了火氣，與表爺廝打在了一起。”

九黎眉目一冷，冷嗤一聲。

“表爺？誰的表爺？你家的表爺嗎？我義國公府早已與孫家那個潑婦母子斷絕了關系，哪里來的表爺。”

家丁被嚇的臉一白，聲如蚊蠅。

“二小姐息怒，不是表爺，是，是孫府的孫庭。”

九黎沉著一張臉，沒再說話，率先踏上臺階進了府。

春容瞅了眼那家丁。

“你啊！以后機靈點兒，別攀親戚。”

說完，也跟在后面進了院子。

花廳里，九黎見到了二哥，元甲。

一白長袍，頭發以竹簪束起，生的那

個風流韻致，只是此刻，那渾的袍褶皺臟污，俊秀的臉上一塊塊的青紫，顯然是被人用拳頭揍的。

“二哥。”

九黎快步跑進了花廳。

“小九兒。”

元甲一看到他小妹，眼睛瞪的老大，高興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手就要抱。

一旁，國公夫人一把拽住兒子。

“你還著傷，何況，你妹妹也老大不小了，你作為哥哥，得明白男授不親的道理。”

愣在原地等著熊抱的九黎。

好吧，得承認，母親的腦回路在這個古代是正常的。

元甲拗不過自己的母親，只得繼續坐在那兒被上藥，斜著眼睛，沖著九黎招手道。

“小九兒，過來，快讓二哥看看。”

九黎走上前，看著他齜牙咧的忍著疼，從丫鬟手里接過藥膏。

“我來，你下去吧。”

丫鬟把藥膏遞給，躬退到一旁。

九黎輕的給二哥上藥。

“二哥，孫庭上有些功夫，上次十幾個家丁才把他摁住，二哥這次為了我，可有在他手里吃虧？”

元甲搖頭。

“放心，我與那孫王八的武功，半斤八兩，他沒討到便宜。”

說著，看著自己小妹鮮活的一張臉，想到幾個月前，小妹差點被昭王待致死，在想到那個王八羔子孫庭，在外面污蔑小妹的名聲，他瞇了瞇眼，心頭怒不可遏。

九黎能覺到從他二哥上散發出來的怒火，扭頭與母親對視一眼，母倆皆無奈的嘆了口氣。

“二哥，你何苦與那種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