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落地,扭頭看向馬車,車門再次打開。
一個姿拔如玉樹般的白年拎著藥箱跳下馬車,他眉沉如青羽,眉梢輕輕揚起,只是那麼輕輕的一揚,英氣剎那升起,有凜然人的氣勢瞬間掃來。
兩人對視一眼,皆沉默地抬頭向府邸上方的牌匾。
懷安王府。
“走吧。”
白年率先邁步上了臺階,頭戴面的男子跟在后。
懷安王府的守衛一看又來人了,默默的出手臂。
“你們是什麼人?”
這句話,是這半個多月來,他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懷安王府不是尋常人隨意來的地方,請兩位速速離開。”
白年淡淡一笑,目微移,平靜地看向說話的守衛,
隨即把撕下來的布告展在守衛面前。
“我是醫者,我有辦法治好杜世子的眼疾。
“什麼?”
守衛沒有驚訝,反而多的是不屑。
“你能治?你可知道這小半個多月來,你們是第六十五個說能治好我家世子爺眼疾的騙子了。”
騙子,都是一群騙子。
給了他家世子爺希,最后混吃騙喝幾天,一句無能為力轉離開。
卻讓滿府上下驟然得到的希,頓時落空。
可恨!可惡!
白年面對守衛的刁難也不惱怒。
“老郡王不惜以千兩黃金的診金下令遍尋天下名醫,就是為了治好世子的眼疾,可真正能治好世子眼疾的人,天下間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你確定不讓我進府?”
年語氣冷漠,著波瀾不驚的薄涼。
“當然,若是因為你的阻攔而耽誤了給世子診治,我沒有任何損
失,而你就算是以死謝罪恐怕也賠不起。”
守衛原本還不以為然,聽到最后一句,臉驀地一變。
另一個侍衛似乎也琢磨出了不妥。
不管對方是騙子還是真有本事,他們的職責只是負責稟報王爺,其他的自有王爺決斷。
可若說因為他們的阻攔而耽誤了為世子診治,他們十條賤命也抵不了世子的命。
何況,還從沒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的口出狂言。
能治好世子眼疾的人,天下間除了他沒有第二個。
想必,這二人定是有本事的。
“是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二位稍等,小的馬上進府稟報。”
那侍衛連忙轉進去稟報。
前后大概不到半盞茶時間,侍衛匆匆返回來,后跟著一個穿著墨長衫的中年男子,看打扮像是王府的管家。
果然,那侍衛一看到白年和頭戴面的男子還站在門外。
“許管家,就是他們,他們說能治好世子爺的眼疾。”
被稱作許管家的中年男人快步邁出門檻,眼神深沉地打量著階前那二人。
“二位公子,你們真能醫治世子爺的眼疾?”
后,頭戴面的男子語氣淡漠:
“能不能診治,試試不就知道了?”
淡漠的語氣,帶著一種天生的冷和掌控全局的氣勢。
管家一怔,隨即沉沉地目盯著頭戴面的男子看了片刻。
然而在那男子冷峻的眸下,漸漸的竟覺得從腳底竄起一涼意。
他的話被那男子的目了回去,那目似凍住了他的心底,他想反駁什麼,突然間就忘了,只能俯下去。
“二位,請隨我來。”
為懷安王府的管家,他看得出來,那頭戴面的男子眉眼泛著天生的寒涼,周遍布著清冷疏離的氣息。
那種氣息,他在王爺和世子爺上皆看到過。
而這樣一個氣場強大的男子,竟護在了那白年后。
許管家把他們帶到了府中前廳,語氣從剛剛的淡漠轉變了恭敬:
“不知,該如何稱呼二位?”
白年道:
“我黎,這位……九公子。”
這二人自然就是從半路改道前來邊關城的九黎和蕭溟玄。
實則,他們早于五日就到了邊關城,沒有著急來到懷王府,是因為九黎在這五日里找到了那些前往懷王府為杜榮景診治過的醫者。
從那些醫者的脈案中,得出杜榮景大可能是眼外皮破裂傷及了眼角。
這才確定登門懷安王府。
許管家聞此,目若有若無的看了眼那位‘九公子’,隨即又落到了九黎上。
“請黎公子和九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我家王爺出來。”
說著,又命門外的侍奉茶招待,這才退了出去。
不多時,許管家返回,他側跟著一位穿玄錦袍的男人,男人高大的軀,剛俊的五,眼神深邃銳利,不自覺的給人一種迫之。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府里的主
子,杜懷安。
杜懷安一進屋,便看到座位上那一左一右的二人。
果然如許管家剛才稟報的那樣,這二人年紀不大,氣勢卻很強。
他走進大廳,平靜中含威的目從蕭溟玄和九黎面上掠過,沉默地走到主位坐下來。
“聽管家說,你能醫治世子的眼睛?”
杜懷安開口,沉著冷靜的語氣里藏著不易察覺的急切。
九黎點頭稱是:
“既然我們敢登門,定然是有把握的。”
杜懷安聞此,手指攥。
“你可知這話,本王已經聽了半月有余,每個登門的醫者都曾經如黎公子這樣信誓旦旦過。”
九黎淡淡一笑。
“若我和王爺說,世子爺的眼疾,這世上除了我不會有第二個人能醫治,王爺可信?”
看似漠然的語氣卻滿是篤定的結果。
杜懷安神一凝,布滿的眼底劃過一抹驚喜,但很快又被他下。
這小半個月來,他的希越大,失越大。
“若你真能醫治好世子的眼睛,本王不但會有重謝,你還會為我懷安王府的恩人,如若不能--”
“口說無憑。”
九黎手掌一攤。
“什麼?”
杜懷安一怔。
“我要能證明王爺份的件,就是那種拿出來,任何人都知道這是懷安王的東西。”
九黎語氣沉著,波瀾不驚。
一旁,許管家一聽,暗暗吸了一口冷氣。
這位黎公子,口氣大,膽量也是大的沒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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