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也聽出他的冷淡、公事公辦。
怔了一下,“嗯”一聲,沒話了,說:“好的,拜拜。”
過了一下午,應從莊緹文的朋友圈里知道了,原來他是在……相親。
他這樣不缺人的人,居然也要相親。應一時之間到啼笑皆非。是因為挑朋友或婦只需要合眼緣心意,而挑結婚對象卻是要慎而重之,相中后,珍而重之嗎?
緹文其實不想分的,是因為俊儀跟湊在一堆玩,看到了。
商邵穿著白襯黑西,也許是因為不是正式約會,所以沒系領帶,又也許是因為戶外天氣好,因而袖子也卷了上去,出一截手臂,青靜脈顯得他手臂結實而。
他甚至還戴了眼鏡,銀的邊框,正低頭看著手機,面前方桌上擺著咖啡杯碟。
俊儀“哇哦”了一聲:“商先生!你朋友圈怎麼會有商先生?”
照片上的配文可謂十分直白了:「出來相親,姐妹們沖嗎?沖扣1不沖扣2!」
莊緹文怎麼回答?
這,是在英國校的同學、閨,非常麗,非常open,非常喜歡商邵這一款。
木著臉,不用猜了,這絕對是拍的,而且分組而見,多半只有們幾個閨才看得到。
“嗯……”緹文絞盡腦:“是……以前在董事辦接待過一個富家千金!”
俊儀不疑有他,點開照片看了又看:“商先生今天相親哦?果然打扮得不一樣呢。”
下面有人問是誰,閨回:「不能說,超級大佬。」
應背對們站著,手里的劇本卷得很,那背得爛的五百多字狗屁半文言文,忽然之間忘得一干二凈了。
一時沒聲,俊儀也沒覺得奇怪,只當累了,給倒了冷泡烏龍茶。
“商先生不西裝革履的時候,好像更有氣質。”
應握了玻璃杯,笑笑:“你干嘛這麼惦記他?他都去相親了。”
“八卦一下。”俊儀放下冷泡壺,扭頭問莊緹文:“這個千金你嗎?漂亮嗎?”
應的笑僵在臉上,很天無。
緹文聳了下肩,點點頭,很隨意的語氣:“嗯,漂亮,跟商先生應該還算聊得來?都是學哲學的,商先生在劍橋,在倫敦。”
“商先生念哲學?不念什麼商科管理嗎?”
緹文笑了笑:“像他這樣的出,一般都是念哲學、文學或者其他古典的人文類學科的,那里面都是世家公子,或者老歐洲的old money,繼承姓氏和爵位。商科金融經濟的話……”緹文搖搖頭:“從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因為太過實用而不夠classical。”
俊儀若有所思:“因為他們才有人生的余地去鉆研不實用的東西。”
莊緹文對肅然起敬:“你說得很對,就是這樣,這本就是一種貴族的象征。”又笑:“不過商先生不一樣,他還修了法律和金融。他對自己想要的還是很清楚的。”
程俊儀想到什麼,十分想笑:“那你說,他們相親的時候難道聊哲學嗎?”
緹文也噗地一聲笑起來,唯有應沒笑。
想起剛剛兩人的那通電話。
打擾了他的相親。
那麼為什麼,相親的時候還要給發微信呢?
啊,是為了要簽名。
給誰要簽名?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不知道是追問著真相,還是追問著的心臟,讓它一陣一陣發著。
他相親的時候,為相親對象要的簽名,順手的,當場的。也許笑著說,“你喜歡應?我跟還算。”
電話響起時,應看著來電顯示,知道自己沒有掛斷拒接的立場。
別太奇怪了。
別太自以為是了。
越過兩個助理的側,“我出去接個電話,晚飯就不吃了,你們自己準備吧。”
進了房間,接起,笑容滿面,語調昂揚:“商先生,一直在等你電話。”
商邵拿下手機,皺著眉看了眼通話名,確實是應無疑。
他站在戶外吸煙區,指尖夾著煙。這已經是他今天的最后一支煙,因為這場相親實在讓他筋疲力盡疲于應付,不得不靠煙來驅散煩躁。
“遇到什麼事了?”他吁了口煙,緩聲問。
不知道是煙的緣故,還是的聲音,他的煩躁確實有在消退。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應勾著笑,還是很充沛的緒。
“應。”商邵了聲的名字,瞇了瞇眼,周氣息沉了下來:“不要在不高興的時候假裝高興。”
“商先生也許是太多疑了,我今天過得很普通,談不上什麼高興不高興。對了,你說要我的簽名,要to簽嗎?寫什麼呢?我等下就寫好找人送給你。”
商邵想了想:“To雯郡小朋友,這兩個字我微信發給你,容隨便。”
聽到他別人小朋友,應的眼淚幾乎落下來。
這是極不講道理的,不知道今天的為什麼這麼不講道理。
掛電話前,商邵再度確認了一遍:“真的沒事?”
應用力抿著,“嗯”了一聲。
斷了通話,在書桌里翻箱倒柜,找出很多自己的寫真明信片,一張張挑過去,太奇怪了,怎麼能送寫真?最終找了幅自己的電影劇照,用相片紙打印了出來,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