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事。
陳千意把手裏的啤酒喝了小半瓶後,才給薑渺扔了一個紅本本。
薑渺接過來一看,“思睿投資有限責任公司特聘總裁助理……”
大驚,“你上崗了?”
“對,”陳千意一臉得意,“而且是時聿南欽點的,已經簽了勞務合同,也拿到了他公司的部材料,下周一正式上崗。”
薑渺吸了口氣,努力回憶了一下。
時聿南和陳千意好像沒有同時在自己麵前出現過。
時聿南那邊應該不知道陳千意是的閨。
還好還好,如果被他知道,那肯定會覺得這是倆聯手的計劃,想要從他那裏得到點什麽。
那就危險了。
看著薑渺凝重的表,陳千意拍了拍的胳膊,“放心,我的履曆放出去,多公司爭搶,這次思睿投資是從很多份簡曆中選中的我,是他們選的我,不是我主去,時聿南不會懷疑的。”
“就算這次沒有懷疑,你以後也得小心點,時聿南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人,他藏得很深。”薑渺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放心。”陳千意當然是有竹的。
當然,今天陳千意要帶來的大消息,還不止這個。
接下來的才是真的重磅。
“這次我翻看時聿南公司的資料,還有一個大發現。”
陳千意神神,低了聲音,“他這次想做的度假村,不要依附紅酒莊的名氣,他還想要旁邊那塊地,但是一直沒有談下來。”
“原來是這樣,”薑渺恍然大悟,“我就一直奇怪,紅酒莊雖然麵積不小,但多數是酒廠,本不適合做度假村,原來他的意思,是在旁邊建度假村,再以紅酒莊的名氣來拉自己的生意,這一招真是高明啊。”
“高明也沒用,”陳千意攤手,“他的規劃是很,但無奈旁邊那塊地的主人不願意合作呀,現在整個公司上下,都在發愁這個問題,這也是為什麽度假村一直沒能順利推進。”
“他看上的地是誰家的?”
“一個地產大亨的,韓躍,”陳千意做足了功課,把韓躍的資料也準備好了,遞過來,“好巧不巧,他的主營業務在別的城市,龍城就那麽一塊地,還和時聿南撞上了,這人很難纏,詐險,業的口碑非常不好,大家都是能躲就躲,不願意和他沾染上。”
“龍城那麽大,時聿南可以有很多別的選擇,為什麽偏偏要用這塊地,他到底在堅持什麽?”薑渺想不明白。
陳千意也想不明白,但可以理解,“商人嘛,除了為錢為利,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為了人,時聿南也逃不過這三點。”
人?
什麽人能讓他這樣堅持。
這種濫的狗男人,在眾多人中也有個忘不掉的白月嗎?
薑渺有些走神,隨意翻看著手裏韓躍的資料。
前邊幾頁都沒看進去,倒是最後一頁有他的照片。
看清那張臉後,薑渺大驚失。
“怎麽了?你認識?”陳千意問。
韓躍……
薑渺腦子裏浮現出丁小甜的聲音,“韓總,你好棒……”
那天在地下車庫,和丁小甜發生關係的男人,就是這個韓躍!
雖然隔著車窗看不太清,但這張國字臉長得非常有特,薑渺能認出來。
怪不得丁小甜最近那麽囂張,原來是傍上了韓躍這種大人。
薑渺手指點了點韓躍的照片,“他是丁小甜的金主。”
謔!
陳千意驚到張大了,“咱們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什麽怪事兒怪人都能到。”
薑渺沉默著,捋了捋其中的關係。
時聿南需要韓躍的地,韓躍和丁小甜鬼混,丁小甜搶了自己的演出,自己得找時聿南幫忙搶回來。
了閉環了呀。
“你什麽計劃,說給我聽聽。”陳千意問。
薑渺搖搖頭,“目前還沒有什麽計劃,我想等下周再說。”
的表裏閃過一落寞和傷。
陳千意明白的心事。
後天,是薑渺媽媽的忌日。
去世七周年的忌日。
七年的一晃而過。
那些孤獨痛苦幾乎崩潰到堅持不下去的日子,竟然全都熬過去了。
周六上午,薑渺帶著一束花和一封信,獨自一人到了公墓陵園。
這邊的天灰蒙蒙的,帶著極強的抑。
這七年,薑渺每一年都回來,風雨無阻。
一開始買不起花,把想說的話都手寫在紙上,放在媽媽的墓碑前。
後來了習慣,就算有錢了,能心挑選一束漂亮的花,薑渺也會再寫一封信帶上。
裏邊是這一年來經曆的事兒,各種心,和自己想對媽媽說的話。
墓碑上的照片,是媽媽第一次登臺跳舞時拍的。
笑如花,極了。
“媽,我來了,”薑渺坐在墓碑前,歎了口氣,“這一年我好的,還算順利,雖然劇團出了點小問題,我也會盡力保住它,絕對不讓你的心白費。”
“我在努力,幽蘭劇團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前陣子我還見時聿南了,你還記得嗎,我第一次登臺演出時,就是他在背後指導的我。”
“他現在厲害的,對我……也不錯,我想如果能有他的幫忙,幽蘭劇團一定沒事。”
“媽,相信我。”
“媽,我好想你啊……”
薑渺在公墓裏一直待到了下午。
又想起了媽媽去世時的場景。
那是在一個世界級的演出上。
媽媽在舞臺上接著最熱烈的掌聲和最的燈。
跳舞時候的,得不像凡人。
甚至用天仙兩個字形容都不足以展現的貌。
下邊的觀眾全都看呆了。
最後一個轉圈,媽媽轉了整整十圈,音樂停下的瞬間,應聲倒地。
上的子散開,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專門設計的舞蹈作。
直到時間過去了十分鍾,臺上的人毫無反應。
薑渺從臺下衝上去,才發現媽媽早已經沒了呼吸。
在上臺前服下了毒藥,用一場世界級的演出,盛大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把唯一的兒孤單地留在了這個世界上。
那一年,薑渺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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