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輕笑出聲，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許久之后，這才頷首道，“你確實有自知之明。”

尹湄低頭不語。

看著尹湄順從的模樣，瑞王心頭舒坦了一些。近日京城流言蜚語太多，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商戶之，竟能掀起這樣大的風浪，不僅是太子，還有那位沈云疏竟然也開始手，可見這子的危險。

可即便知道要了以后會有風險，瑞王卻不舍得眼前這個妙人兒。

“之前與你說的，考慮好了嗎？”瑞王低聲問。

尹湄沉默了許久，垂著頭，死死咬住。

從了太子是不可能的，寧愿死也不會重蹈覆轍。

沈大人……沈大人那邊更加是癡心妄想，且不說沈大人對自己完全沒有那樣的意思，本人也對沈云疏充滿了畏懼，本不敢近前，更不提如何討好。

如今只剩一條路。

尹湄呼吸急促，僵著子，木然的點了點頭，“民想好了。”

“請……請王爺垂憐。”

瑞王眼眸一亮，驚喜的看著尹湄。

尹湄努力克制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后，卻依舊是紅了眼眶。

最終還是走上了這一步，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跟了瑞王，便能從尹家解。以后的事，以后再去考慮……

尹湄想到這里，卻覺得手上傳來一陣溫熱。

瑞王捉住了的手，手指在的掌心輕輕挲，朝著溫和笑道，“聰明的選擇。”

尹湄一個激靈，背后冒出了一皮疙瘩。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一章

等尹湄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猛地回了自己的手，那模樣就跟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似的，下意識的作本沒有經過大腦，待回過神來，房間里的氣氛已經凝滯。

緩緩抬起頭，瑞王也正看著，一向溫和帶著笑意的眼眸，如今已經被一層薄薄的慍怒占據。

尹湄自知自己犯了不該犯的錯誤，緩緩低下頭，發現瑞王的手依舊不自然的放在膝蓋上，掌心朝上，似乎在等著主去安撒。

尹湄手指冰涼，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怎麼做瑞王才會高興，可是……做不到。

“王爺，我今日帶了不新的首飾，有一只鐲子極好，是從西南邊陲送來的……”尹湄臉上出小心翼翼的笑容，試探著開了口，可話才說到一半，瑞王已經開口，將的話語打斷。

“尹湄，你我愿之事，你何必擺出一副貞潔烈的姿態。”瑞王聲音稍顯冷淡，“本王不喜歡強迫人，你若是不愿，現在便帶著你的東西離開。”

“不，民只是……只是未出閣的姑娘，從未與外男這般，這般……”尹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瑞王的態度讓登時醒過神來，明白了自己此時的境。

現在并沒有選擇權，瑞王也是自己想好要依附的對象。

想要達一些目的，便必然要付出應有的、甚至更多的代價，這些道理，尹湄都懂。

可一被瑞王到，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夢中被趙麟輕薄凌的場景，這種令骨悚然頭皮發麻，本無法控制自己心的抗拒。

尹湄的話對瑞王來說起到了一些作用。

瑞王低頭看著面前的尹湄，見緒繃，整個人便跟一只驚恐的小兔子似的，發現他有些怒意，便小心翼翼的解釋討好，說到“外男”的時候，瑞王心中一，看到耳邊浮的，原本心中的惱怒也漸漸淡去了些。

瑞王覺到，他只要稍稍一，“煮的鴨子”可能就要被嚇得飛走了。

“起來吧。”瑞王聲音松緩了些。

尹湄跪了許久，膝蓋已經有些麻了，聽到這話卻不敢起。

瑞王見謹慎的模樣，啞然失笑，手捉住了的手腕，將拽了起來，然后順勢往前一步，子朝傾軋而來。

尹湄心中一驚，后退幾步，被他到了窗邊的角落里，張的推著他，不讓他再進一步。

果然稚。

瑞王饒有興味的看著自然的反應，此時心中所想已經與剛才不同。

他雖然不喜歡強迫人，可像這樣心里頭順從，又生疏青的姑娘，卻讓他心中跟貓爪子撓似的，這場景仿佛讓他回到了年時剛與人接時的那種初次的刺激，那是他許久沒有過的覺。

尹湄冷汗都要出來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錯。

“王爺……瑞王爺！”尹湄張得手腳發麻，“這些事，能不能等到您……您娶我那天……”

瑞王聽到這話，忽然輕笑一聲，“娶？”

尹湄一愣。

“明正娶？”瑞王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眼神玩味的看著，然后松開了的手腕。

尹湄看到他的表，便想起了之前在徽州與人易時的場景：權衡、估價、算計。

僵著站在原地，覺得自己上已經寫好了價簽，放在柜子里頭，等著客人來相看。

孫凝的話，在某種意義上來看，確實是不錯——確實是出來賣的，賣的正是自己。

尹湄聲音抖，“民不敢妄想，妾室已經足夠。”

瑞王笑了笑，輕聲說，“尹湄，本王原本確實想納你，可你看，如今太子殿下對你窮追不舍，街面上那麼多的流言蜚語，誰知道你與那太子究竟發生了什麼……本王若是大張旗鼓將你接進門，太子會如何想本王？這京城的百姓，會如何想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