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母與表哥本就在府上,無需請柬,一時間,這生辰宴看起來倒是人數寥寥。
這一日,天氣有些沉,看著像是要下雨,空氣里漉漉的。
尹湄穿了一金繡邊的羅,頭上戴了稍顯矜貴的步搖,比往常的裝扮看起來華麗了不。
盡地主之誼不同于出門做客,倒是要好好打扮打扮,尹湄除了給自己行頭上加了些碼以外,還稍稍上了些胭脂水。
不善于此,只用了些陳婉送給的胭脂。
那胭脂名貴倒是有名貴的好,涂上之后極易抹開,化了水一般融進了氣之中,仿佛看不出來上了妝似的,上涂了以后,便顯得那雙如同沾了水的桃花瓣兒,讓人本就挪不開眼睛。
尹湄這一打扮結束以后,剛出門便撞上了沈云疏。
沈云疏深深看了一眼,將扯進了屋,俯下子用拇指指腹輕輕抹了抹的,像是想要掉什麼似的。
可陳婉送的那套胭脂卻牢固的很,那染了上去便許久不掉,他一抹,反而增了幾分,讓的瓣看起來更加艷麗好看。
沈云疏眼眸一黯,低頭吻了上去。
尹湄完全沒料到他的作,嗚咽著推開他,低聲焦急道,“大人,公主都來了!”
沈云疏卻不答話,只靜靜看著,沒有親倒好,這一親,雙眸水潤,瓣鮮艷,更顯得要人命。
“罷了。”沈云疏若有似無的嘆了口氣,“今日算他們運氣好。”
“啊?”尹湄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沈云疏卻不做解釋,任匆匆忙忙去迎公主。
可接下來的事卻出乎了沈云疏的意料,也讓尹湄有些驚愕不已。
尹湄本以為這生辰宴當天,定當冷冷清清,便是幾個人一起吃個飯便罷了,可沒想到,除了他們請了的人以外,還有不人不請自來。
尹湄看著一位又一位進門送禮的朝廷大員和夫人們,心中愕然,面上卻不得不出笑臉來,迎接他們的到來。
這些人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知道今日是沈夫人的生辰宴,知道這是一個上好的機會。
沈云疏從不設宴,也極赴宴,別人不得去摻和一腳的地方,他從不去湊熱鬧,原因無他,他的地位夠高,也夠穩。
如今聽聞沈大人要為夫人設生辰宴,大家便如同那日婚宴一般,都想來送點東西作為“心意”,不管對方有沒有邀請赴宴,手不打笑臉人,主送生辰禮,也總是不會錯的。
好在這些人送了東西就走,并沒有留下的意思,于是家中又多出了一堆不知往何擺的禮品,等著尹湄去慢慢清點。
連聘禮都還沒清點完!
沈云疏上的氣卻有些低,看著那些棘手的禮品,他知道這次是自己失算了。
他刻意只邀請了寥寥幾人,宴會又邀請的極為忽然,他原本想著,等眾人知道此事,谷雨應當也已經過了許久。
卻沒想到,對方將這件事宣揚的這般快。
究竟是太子還是……
“沈云疏!”李將軍臉上略帶“你也有今天”的意思,朝他大步走來,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若是其他男子,估計會被他這一掌拍得踉蹌吐,沈云疏卻紋不,目涼颼颼的看著他。
罪魁禍首這就自己出現了。
“我倒是忘了你。”沈云疏幾乎想剜了他。
如果沒猜錯的話,便是這個大將事宣揚出去了。
“忘了我?你沒忘啊,給我發請柬了,沈弟,收到了你的請柬,我可真是激不已,與黎急匆匆準備了最好的賀禮上門。”李煥鳴本像是沒有看到沈云疏冷嗖嗖的眼神,自顧自說道,“錯過了你與夫人的房,可不能錯過你為夫人慶生啊!”
“將軍大人,你最好還是閉。”沈云疏冷冷道。
“唉,你還是這副不近人的樣子,多得罪人。”李將軍說個不停,“我也是心好,才不與你計較,你看你,邀請人也不提前一些,搞得這麼急匆匆的,弄得我不知道給你夫人送什麼,只得四詢問……”
“……”
“你請了多人啊,我看朝廷中人來了大半嘛。”李將軍笑瞇瞇的說。
“……”沈云疏瞇了瞇眼,四看了看,卻發覺尹湄忽然不見了。
明明剛剛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沈云疏皺了皺眉,甩開了李煥鳴,“去陪你的公主去!”
李煥鳴見他這回似乎是了殺氣,倒真有些好奇起來,“出什麼事了?”
沈云疏不理他,快步走向蒼松,讓他立刻派人去找人。
尹湄此時確實不大好過。
現在正在后花園的小徑上,與一個人四目相對。
不請自來的,除了那些朝廷大臣以外,還有皇親國戚。尹湄確實沒有想到這個人會來,皺眉看著面前的瑞王,稍稍行了個禮。
瑞王不再像之前那般狼狽,看起來胖了一些,也神了一些,時日不夠,他的雖然還未好全,可已經可以走,只是姿勢有些難看罷了。
但可以走便可以多做許多事,比如四散心和找人。
瑞王心一好,氣便也好了,如今看著面前面若桃花一般漂亮的人兒,笑得意味深長。
“當了這沈夫人,過得不錯,連裳首飾都用起了好的,人靠裝馬靠鞍,你這麼打扮起來,倒像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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