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可真是目長遠。”
“誰說不是,那日我家子見了沈夫人以后,將夸上了天啊,那天我是不在家,若是在家,定要請沈夫人留下用飯。”
“沈夫人實在是客氣,送了我家那位回禮之后,我家那位可高興極了,非要往月凝軒跑。”
“當初那些流言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沈大人看上的姑娘,那能有差嗎?”
“……”
瑞王臉蒼白的站在前邊,沉默不語。
沈云疏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并未開口,可眾人都覺到今日朝堂上如沐春風,氣氛實在是好極了。
尹湄回禮很用心,并非隨意回,而是取相應等價的東西,又分別讓人打聽了各位眷的喜好,送出的東西,都是對方喜歡的品類。
當然,尹湄清楚的很,此行如此順利,靠的都是沈云疏的名頭。
忙了好幾天,回禮的事終于告一段落,這天尹湄早早地回了府,去看舅舅的的醫治況。
舅舅的雖然難治,但沈云疏請來了最好的大夫,日日為他施針,如今已經大有好轉。
尹湄與舅母聊了一會兒,準備去庫房清點剩下的東西,轉了個彎,卻恰好撞見了表哥胡明初。
胡明初手中正抓著東西,看到尹湄眼睛一亮,將手背到了后頭。
“表妹,你猜我手里拿著什麼 ?”
“什麼?”尹湄眼角余瞥見了五六的東西,見他一臉神,臉上沒有了之前沉默且郁郁寡歡的模樣,有些替他高興,不由得笑了起來。
胡明初看到尹湄臉上的笑容,也不由得笑了,二人對視一眼,仿佛回到了徽州時,二人無憂無慮的時。
“看。”胡明初背在后的手拿了出來,赫然是一只扎好了的風箏。
風箏上畫的是一個丑兮兮的燕子,簡單的用筆墨畫,但那骨架是用竹子扎的,嫻牢固,這正是胡明初以前經常扎給尹湄玩的小玩意兒。
“風箏!”尹湄接過那風箏,甜甜的笑了。
“送給你的。”胡明初看到的笑臉,了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你喜歡就好。”
“我喜歡。”尹湄開心極了,最放風箏,但是時常跑不跑不遠,從前便總是讓胡明初幫放,放得高了穩了再搶過來自己放。
不遠,難得早回一次的沈云疏看著尹湄捧著風箏對著胡明初笑的模樣,瞇了瞇眼睛。
他旁的蒼松只覺得后背一,趕低聲道,“夫人好像也是剛回來……這幾日都在忙碌。”
“嗯。”沈云疏淡淡應了一聲,“你先退下吧。”
蒼松便看著沈云疏直接走上前去,夫人看到忽然出現的沈云疏,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可那笑容卻略略淡了些。
沈大人……慘。
蒼松莫名從沈云疏的背影之中,看到了幾分落寞。
“大人。”尹湄喊了他一聲,不知道為什麼,沈云疏一來,尹湄便有些發憷,覺得沈云疏看著胡明初的眼神,有些可怕。
“這是什麼?”沈云疏面平淡,抓過那竹子扎的脆弱風箏,明知故問道。
“表哥扎的風箏。”尹湄細心解釋,“近幾日風大,適合放風箏。”
胡明初為男子,自然清楚沈云疏此時的心,他有些忐忑的說,“沈大人,之前在徽州,每年春日我都會給表妹……沈夫人扎一個風箏,今年正巧,我便也扎了一個,給隨便玩玩。”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話,沈云疏卻淡淡笑了。
尹湄極見他笑,如今他這一笑,雖然笑起來極好看,可尹湄卻覺得這空氣都冷了好幾分。
明明是正好的春末時節,周圍卻有些涼颼颼的。
“是嗎?不錯。”沈云疏道,“看來你先前照顧夫人不。”
“沒,沒有……”胡明初也開始發憷,莫名的覺得面前的男人變得十分危險。
“我該好好謝你。對了,聽聞你在徽州經商,原本生意不錯,我想起書房里放著一些書籍,應當對你有幫助,不如你隨我去拿一些。”沈云疏緩緩道,“尹湄,你在此等候。”
“沈大人客氣了……”胡明初有些不大想去。
“都是親朋,給些金銀倒是俗氣了,拿些書與你有益,不必跟我客氣,也是看在尹湄的份上,你隨我來。”沈云疏說的不容反駁,胡明初也毫無辦法推拒,尹湄與他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讓他放心去。
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沈云疏緩步走在前,胡明初低著頭跟在他后,蒼松在不遠看到這個場景,驚愕的張大了。
不會吧不會吧,沈大人不會吃醋到殺人滅口吧!
不至于啊就一個風箏而已!
蒼松心中驚懼不已,卻見沈云疏面平靜,一路時不時地還與胡明初聊兩句,胡明初著頭笑,看起來氣氛還融洽?
詭異……太詭異了。
沈大人怎麼可能忽然良心發現?
胡明初……危。
胡明初卻不知道沈大人要如何,沈大人問什麼,他便答什麼,比如尹湄在徽州時有沒有人欺負,平日里喜歡做什麼……諸如此類。
談幾次后,胡明初覺得這位沈大人,對尹湄還是非常上心的,日后他倒是不用擔憂尹湄會過得不好。
二人終于來到書房,胡明初跟著沈云疏走了進去,剛進門,便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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