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阮勉強笑了笑,“當然……當然不介意。而且之前我跟容寧郡主有些誤會,本來也想著請容寧郡主吃飯賠禮道歉的……”
亓笙:【我信你個鬼。】
殷瑾煦忍不住勾了勾,扶著輕輕下馬車。
姜阮阮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眉眼溫寵溺,滿心滿意都是亓笙的模樣,讓忍不住羨慕。
知道殷瑾煦很好,不論是脾氣還是樣貌修養……都是見過最好的。但是如此完的男人,卻總讓人有種不真實的覺,仿佛隔著層霧隔著層紗。
永遠完,永遠溫和有禮。
以后有了妻子,怕也是相敬如賓。
所以姜阮阮才會喜歡夜九梟——
敢敢恨,向往自由,不喜歡一不變平淡如水的人生。
可是現在,姜阮阮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錯了。
且錯的離譜。
安安穩穩的人生,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而且沒想到亓笙真的喜歡上了殷瑾煦。
門當戶對,郎才貌,琴瑟和鳴……
讓人羨慕。
【干嘛呢干嘛呢?】
【一直盯著?】
但接著,亓笙就發現姜阮阮不單盯著……還盯著。
帶著羨慕的眼神。
亓笙:“……”
【不是,男主呢?男主哪兒去了?】
【你媳婦兒都要出國啊呸,出城了,這是想追妻火葬場麼?】
來的路上亓笙打探過了,這倆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又又又吵架了。
夜九梟是個典型的不張男主,一天到晚只會霸道冷酷以及“人你在玩火”……本不會哄人的。
沒有外在因素阻撓他倆,兩人線上本該走的坎坷就全變在矛盾了。
【離開了夜九梟也好。】
【跟夜九梟那樣的男人生活,容易得腺增生。】
殷瑾煦:“……”
姜阮阮似乎有什麼心事,去了包間之后有些沉默。
亓笙看了看姜阮阮,又看了看殷瑾煦,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殷瑾煦:“?”
【我怎麼覺你來,是為了氣夜九梟的。】
亓笙咬著筷子,眨了眨眼睛。
【這麼一會兒功夫,都往窗外瞅三四次了。】
心不在焉的。
殷瑾煦湊過去跟亓笙小聲咬耳朵:“不知道。”
熱氣噴在耳朵上,的。
亓笙沒忍住笑,往后躲了躲。抬頭,就對上姜阮阮微怔的目。
對上視線后,姜阮阮立即低下了頭,專心拉米飯。
忽然,聽到桌子被敲了敲。
“天涯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一顆樹上。”對面的年輕子頭也不抬,說出的話卻是讓姜阮阮一愣。
“你,你在跟我說話?”
亓笙:“……不然呢?”
姜阮阮更詫異了:“你不恨我嗎?”
“恨你干嘛?”
姜阮阮雖然圣母,還管閑事、道德綁架……但是人品還算過得去的。至原著里都是原主得罪姜阮阮在先,姜阮阮才反擊的。
姜阮阮張了張口,啞口無言。
也知道,自己沒必要在夜九梟上吊死。可是……
哪怕心里難過,卻還是忍不住懷著一希。
也許……
也許下一秒,夜九梟就回來找呢?
但事實卻是,直到他們吃完,夜九梟也沒來。
自嘲地扯了扯角,苦一笑。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姜阮阮深吸一口氣,認真地看著亓笙,“我要走了。”
哪怕之前再討厭亓笙,此時此刻,姜阮阮也不得不承認,亓笙跟以前真的完全不一樣了。
也不再是惹人討厭的敵人。
著眼睛干凈澄澈的人,忽然腦袋里靈一閃。
“奇變偶不變?”
一句符號看象限差點兒口而出。
【哎我去!】
【主竟然發現了!】
好在話到邊,亓笙忍住了。
適當地出幾分疑的神,詫異地問:“什麼?”
姜阮阮眼中閃過一抹憾,但不死心:“宮廷玉酒?”
“來是come去是go?”
“……”亓笙保持疑。
姜阮阮這才終于死心,垂頭喪氣地擺了擺手:“沒什麼。”
主邊危險又復雜,更何況都要走了,更沒必要讓知道了。
姜阮阮行很快,當天下午便帶著的行囊上路找親爹娘。
亓笙坐在馬車里著騎馬離開的背影。
初來京都八抬大轎,十里紅妝。文王府三個哥哥親自送親,陪嫁仆從眾多。
離開京都時就只有一人一馬一行囊。
“走吧,回家了。”殷瑾煦輕聲道。
亓笙點了點頭。
不過好在最后跟主一飯泯恩仇了。
馬車轆轆遠行,很快消失在道路盡頭。而另一邊的姜阮阮還未等出城,就被一眾黑人攔住了去路。
姜阮阮皺了皺眉。